“不要那么悲观,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何健能够理解田妮宁的伤心和恐惧。
两种矛盾变得尖锐,处于其中想浑水摸鱼的人,自然会感到难忍的阵痛。
尤其是掌控者使出残酷的手段。
被他们豢养的羔羊,会迷茫不知道路在何方!
当危机来临的时候,龙家奋起反击。
虽然他们全族覆灭,但是留下了不屈的意志。
而那些被迫妥协的人。
他们给后辈留下的,只有屈辱和无底线的服从。
今天,这种屈服的反噬,终于到来!
鲁天明,这个做了坏事,却侥幸逃过惩罚的豪门大少。
他应该遭到的报应,以更惨烈的方式,回报到他的身上!
“我去做手术了,有事随后再说。”
何健匆匆走进手术室,大门关闭,红灯亮起。
田妮宁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终于咬牙,拨通了鲁冈的电话。
“鲁伯伯,我对不起你。”
电话接通,田妮宁哽咽说道:“表哥他,被人打伤了,进了手术室。”
对面传来鲁冈焦急的声音:“到底什么情况,一切不是都谈好了吗?”
“突发事件。”
田妮宁说道:“跟之前的事情无关。
你马上过来吧,我们见了面再细说。”
时间漫长而煎熬。
五个小时过去了。
凌晨三点,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鲁冈从走廊冲过来,看着迎上来的田妮宁问道:“妮宁,到底怎么了?”
他连夜飙车,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田妮宁拉着他,走进了何健的办公室。
把门关上,田妮宁愤怒说道:“是五行护卫中的水容。
她故意找茬,以办事不利的罪名,打了表哥的头顶一掌!”
鲁冈脸色苍白,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五行护卫,他们居然……”
鲁冈低声咆哮起来:“我要去找水容,讨个公道!”
“鲁伯伯,冷静!”
田妮宁一把抓住暴怒的鲁冈:“去找水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搭上你的性命!
我们现在不能乱,最少要先等到表哥手术做完,然后再细细商量!”
鲁冈僵直呆立原地,半晌才虚弱坐在一把椅子上:“何健怎么说?”
“他说很危险,但是自己会尽力。”
田妮宁艰难说道:“我个人判断,表哥的命能保住。
只是他的脑子受了伤,最终会怎样……只能看他的运气。”
“天明,可怜的孩子!”
鲁冈脸色灰白,就像一下老了十几岁:“我不该让他来省城,我害了他!”
“这不是我们的错。”
田妮宁双眼闪烁寒光:“都是该死的五行护卫!
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人,只是把我们当做随时都可以牺牲的工具!”
“我们错了,苟安最终换来的,还是可耻的杀戮。”
鲁冈慢慢说道:“从今天起,我跟金凤天王不共戴天!”
鲁冈在唯一的儿子鲁天明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
为了给他摆平麻烦,他甚至派人出手刺杀齐智。
虽然齐智侥幸逃得了性命,但是鲁天明成功隐藏起来,躲过了齐家的追究。
他亲自出手想要杀掉武义,挑起齐家和沙家的争斗,彻底把鲁天明解脱。
幸亏田妮宁提前预判,阻止了这场杀戮,延缓了省城大战的爆发。
可惜,鲁冈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换来了悲催的结局!
或许从他们背叛龙家的那一天起,已经注定了悲剧的命运!
棋子,是随时可以牺牲的!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何健走出手术室,鲁冈扑上去紧紧抓住何健的手臂:“何主任,天明他怎么样?”
“情况还算稳定。”
何健抱歉说道:“我已经尽力了。
可是鲁大少他三分之一的脑部组织,还是无法复原。
这种情况,会有很多后遗症产生。
我估计……鲁大少就算能够恢复,可能也只能保持十岁左右儿童的智商。”
“谢谢,谢谢!”
对于鲁冈来说,这已经是不敢期望的奇迹。
两行泪水,从他苍老的面颊流下来。
“何主任,我一辈子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何健低声说道:“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麻烦,我会宣称鲁大少的脑组织已经死亡,后半生只能做个植物人。
现在水容恨我恨得要死。
她如果知道我救醒了鲁大少,说不定就会继续来迫害鲁大少。
如果鲁大少成了植物人,她就没有必要继续跟鲁大少计较~”
“我们懂的。”
田妮宁说道:“何健,我们又欠了你一份天大的人情!”
“不要说这些了,都是缘分。”
何健安慰说道:“鲁先生,请节哀。
你们要赶快商量一下,该怎么面对眼下的危局。
我不希望在不久的某一天,再来抢救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
“何主任!”
鲁冈重重握握何健的手:“你的好意,我铭记于心!”
鲁天明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脑袋裹着厚重的护具,看上去凄惨无比。
看着儿子的惨状,鲁天明心头酸楚,老泪再次涌出!
田恒衡走过来,陪着鲁冈,田妮宁,跟着鲁天明去病房照顾。
田妮宁拉着何健的手,眼中闪烁决绝寒光!
“我去找人商议,回头再跟你说话。”
她转身离开,留下凄凉背影!
迫害方家的任务,已经交到她的手上。
三天期限,如果做不到,她跟鲁天明一样下场!
可是田妮宁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向方家出手。
何健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怎么可以再去对付何健的家人!
她,是人不是畜生!
但是,也不能任由水容宰割。
她要奋起反击,跟水容斗个你死我活!
黎明终于来临,鲁天明的伤势,基本稳定。
田妮宁和鲁冈,田恒衡返回驻地,坐在大厅里商量对策。
“现在的局势,可以说是我们三大豪门,或者说对田家和鲁家,是最危急的时刻。”
田恒衡凝重说道:“情况已经明了。
五行尊者,他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他想把我们填进省城这个可怕的陷阱!”
“妮宁,恒衡。”
鲁冈疲惫说道:“这件事,因我鲁家而起。
如果你们现在退出,跟鲁家划清界限,我一点都不怪你们。”
“这是什么话!”
田妮宁不满说道:“盟友,不就是在危难时刻互相扶持的吗?
难道我们像外面的酒肉之徒,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
出了问题,大家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