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过掰巨型水蛇角的经验,裴之曲很快就掰下水妖形态的一根角,转身又去掰另一根。
“那些来麻家荘的人在哪里?”
鼻孔疼,额角疼,肚子疼,腿根也很疼,巨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对裴之曲问什么它就说什么。
“在、在最后的耳房里,用术法设了障眼法,常人看不见,也听不到。”
“你吃人?”
“我只吃过死的。”
“食生魂吗?”
“没有,没有,那些凡人的生魂太淡了,又满是贪欲,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裴之曲默了一秒,这只巨妖没撒谎,它确实没有食用过生魂,那它就算暂时和生魂祭撇清了关系。
不过就它变来变去的变形能力,她得防着它将来被设下生魂祭阵的人盯上。
“只有她,”巨妖瞄了凌卿一眼,继续道“她的魂体对很多妖都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食物,她……”
裴之曲堵住它的嘴:“好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有关凌卿魂体的事,节目后再说,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凌卿感激地望着裴之曲,同时也对身边无声安抚她的闻丘说了声谢谢。
五个直播间都能看见画面,是裴之曲拉着巨妖往下冲的时候。
巨大的冲击力让评论区安静了很久,此刻才重回最初的热闹,大批量从灵异区冲进来的观众都兴致勃勃地问谁是谁。
毕竟这五个人里面受众各不相同,最为人所知的就一个最近经历了反转事件的裴之曲。
灵异区的观众认知自然和别的不同,他们信,且对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带着敬畏心。
麻家荘的事情,灵异区的一些阿婆主没少当做选题拍视频,热度也很高。
所以看到裴之曲在里面捉鬼捉妖的,他们除了觉得刺激,并没觉得不妥。
【裴之曲这么厉害,混什么娱乐圈啊。】
【之前看见她亲戚闹的那事,我还在想这妹子真惨,现在只觉得她亲戚该谢天谢地她没出手,不然早就被整了。】
【闻丘也好猛啊,那么高的地方急速降落。】
【后面那是漆与梁?早期的热门校草,我认识,我女朋友疯狂迷恋过他一段时间,怎么也跑来灵异区了。】
【还能怎么,就娱乐圈那点弯弯绕绕呗,dddd。】
【漆与梁旁边的男的是谁啊?】
【搞笑男米砼,值得入股,连漆与梁都快挡不住了。】
【我跟你们说,伤心的时候去米砼微博逛一逛,出来的时候你都会忘了什么是伤心。】
【米砼:在灵异节目上安利我的搞笑?你们可真行。】
【哈哈哈哈6】
关注着节目直播的特管局嗅到了一丝丝信号。
这样的巨妖,看裴之曲反应,应该也不算多穷凶极恶,她多半不会直接把它打得魂飞魄散,极有可能交给特管局收着。
鲜垚比较积极,抓起车钥匙招呼人赶紧下楼。
人家裴之曲都费力捉了只大妖,他们总不能让别人久等。
眼看着长期霸占麻家荘三进院子的巨妖被捕,周围的妖魔鬼怪大气都不敢出。
五人组隔着一道围墙,围坐在庭院中间,烧了堆火,把三明治放在旁边的砖块上慢慢烘烤。
米砼看起来格外兴奋,手舞足蹈的,就差凭空一个跃起抬手投篮,白天被小拱门扔出来的疼痛都不值一提了。
“之之,我真的走了什么狗屎运和你一起参加节目啊。”
这句话是所有人的心声。
他上手把三明治翻了个边,嘿嘿傻乐。
旁边漆与梁心不在焉的,全然没听见米砼在说什么。
裴之曲又挑了下火:“漆与梁呢,感觉怎么样?”
他回过神,点点头:“很奇妙,我竟然一点都不排斥这样诡谲的事情。”
视线一一划过四人被火光映射得发亮的眼睛,裴之曲略一迟疑,神色万分从容,笑道:“也算是缘分。明天节目直播结束后,大家稍微等一等。”
深夜,鲜垚带着鹿贺清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粗腰小葫芦。
他们来得晚,直播间摄像头已经关闭,裴之曲接过鹿贺清递过来的两盒水果,用小叉子给她们俩各投喂了一块哈密瓜。
“你们这是哪儿搜罗来的法器,还不错,很适合收这只大妖。”
鹿贺清下巴翘起:“那是,当初我可费了大劲儿,你们聊着,我去收了它。”
鲜垚点点头,不担心鹿贺清独立完成工作的能力。
屋里几人听见动静,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裴之曲主动介绍起鲜垚,又指了下花园那头:“那里还有一位,也属玄门,擅长阵法,叫鹿贺清。”
米砼不困了:“我知道,我知道,是鹿贺寻的姐姐,他那个外甥也很可爱。”
如此八卦之人,和她简直是“志同道合”。
裴之曲给他投去一个认可的眼神:“好了,吃水果吧,她俩特地带来的。”
那边鹿贺清把巨妖收了,顺便沿着灵网走了一圈,看见就四块灵石,原地找寻了一会阵眼没找见。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蓦地转头,看见正开心分享水果的裴之曲,低低地骂了一声:“傻子。”
谁会把自己当阵眼,真是个傻子,大傻子。
正事解决完毕,他们坐在院子里闲聊,没说几句,鹿贺清的手机就响了,她无奈地接起电话,把摄像头转向裴之曲。
刚刚接通,贺荼奶呼呼的声音就炸出来了。
“之之,之之,我是荼荼,你想荼荼了吗,妈妈说要去给你送水果,青葡萄是我亲自洗的哦。”
视频里,小家伙穿着鹅黄色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印痕,显然已经睡过一觉,是硬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的。
其他几个人也探头过来给贺荼打招呼,虽然都不认识,贺荼还是乖乖巧巧地给每个人问好。
鹿贺清又给那头叮嘱了几句才结束通话,她转头盯着漆与梁打量了好几眼,看得漆与梁头皮发麻。
紧接着就听见她问裴之曲:“他身上的死咒你给解的?”
刚塞进嘴里的青葡萄被喷了出来,米砼撑着膝头,五官没有一个不在吃惊:“死咒?漆与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