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丘歪头看着漆与梁:“小漆的状态比第一次见好了很多了呢。”
漆与梁笑:“我那时状态很差?”
“嗯,”米砼接话,“阴沉、寡言,极度不自信,瞧瞧现在,浑身闪着社会主义接班人的金光。”
说两句就没正形了,米砼傻乐着转头偷看了裴之曲两眼。
真是幸运啊。
“小漆有没有庆幸自己来了这个节目?”凌卿也走过来和大家聊天,“我的话......是无比庆幸。”
想起不久前的奇幻经历,漆与梁微微颔首:“+1。”
如果没有参加这个节目,就不会有机会认识裴之曲。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深有感触,尤其是出道最早的漆与梁,那些一直不离不弃跟随他到现在的老粉们不止一次在直播间里替裴之曲回怼黑粉。
【喂喂喂,你们四个,大白天的不要煽情好吧......】
【身为小漆粉,反正我是很感谢裴之曲的,她的帮助真的像是一束光,把小漆的灰暗空间照得亮堂堂的。】
【人生得一友如此,也就无憾了。】
【话说他们在这里悠闲自得,怎么还不去做任务?看不得他们这么轻松。(我188)】
【哪都有你,188岁的老人手机玩得很溜嘛......】
四人在街边沐浴阳光,裴之曲坐在座位上看向炸果子摊,老山神正在和一个婆婆因为讲价的问题吵嘴。
她看笑了,觉得甚有意思。
果然,只要是打工人,不管是给别人打工还是给自己打工,都比较容易暴躁。
最终老山神得了上风,雄赳赳气昂昂的,叉着腰目送找事的婆婆离开。
收回视线,裴之曲叫上四人,往街道前面走去,打算先找任务做做。
时间尚早,小分队一路寻找节目组的标识。
逛完上街,终于在中街的一家临街商铺找到了比住的院子那里还小的节目组标识。
凌卿上前询问,那位老板只是上下打量他们一圈,不说话,只反手挥了两下,示意他们离开。
米砼上前,把凌卿挡在身后:“老板,不做生意这是?”
裴之曲上前拉住二人,转身离开。
米砼不理解:“不是做任务嘛,怎么就走了?”
裴之曲:“顺序不对,所以老板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刚才店铺老板上下打量他们,着重看了他们的上身和裤腰,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
结合节目组的寻找5枚标识的任务,她猜测这五个任务是有顺序的。
每个任务结束后,他们会获得一个标识,后续的任务要见到前一个标识才会让他们做后面的。
听裴之曲三言两语分析了情况,米砼都要发癫了:“那这还怎么做啊,也没个提示,不是白走嘛。”
漆与梁摇头:“今天第一天,我们就趁天亮着,把深桥古镇的路线都摸一摸,总能知道任务顺序的,它们之间肯定有联系。”
简言之,就是今天别想着做任务了。
闻丘叹了口气,觉得异常疲倦。以她经常锻炼身体的强度来说,不过才走了多久,怎么就感到疲倦了呢。
她下意识摸了摸领口,没摸到凸起才想起项链没了。
在心里怒骂一声,她上前挽住凌卿的手臂跟随大部队继续探查古镇的路线和情况。
五人走到中街的尽头,往左有一道阶梯,不高,就二十阶左右。往右则是平路,是个通向河边的小路。
裴之曲指了下左边,小分队就登上台阶,一个热闹的老茶馆顿然出现。
里面的堂子很大,里外桌子都坐满了人。
最里层的低矮舞台上摆放了一张古木长条桌,一位说书先生模样的老人端坐上方,茶馆的小伙计正在给他斟茶。
刚才的小情侣也在里面,位置不错,就在靠近舞台的第二排桌子。
靠进门口坐的一个大爷骂骂咧咧的,看起来有点醉醺醺:“每回就那么点故事,翻来覆去的,怎么就那么多人爱听。真是的......”
这个大爷说不定可以套话,裴之曲递给米砼一个眼神。
米砼点头,上前问询:“大爷,没座了,能搭个桌吗?”
微醺大爷歪头一看,是五个小年轻,他又扫视堂子内,确实没有空位了,迟疑片刻,他才拍拍桌子,示意他们坐。
五人刚坐下,小伙计就拿着一沓茶碗跑过来:“几位要吃点什么?”
漆与梁接过话:“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他转头问微醺大爷,“大爷,你给推荐推荐行么?”
微醺大爷大手一挥,点了脆花生,盐渍话梅,还有薄肉干片。
漆与梁又加了一碟薄肉干片。
都是早就做好的成品小食,小伙计很快就用托盘都送上来了。
漆与梁把一碟薄肉干片推向微醺大爷:“大爷,这是给你点的。”
大爷瞧了他一眼,嗤笑着接受了:“你这小年轻还挺会做人。你们从城里来玩的?”
漆与梁笑着点点头,拎起茶壶给大爷倒了一杯。
大爷跟喝酒一样一口闷了,放下杯子,指着台上的说书人:“那小子当初也是从大城市来的,现在混成了深桥古镇当地人了。嘴里那个故事翻来覆去见人就说,倒是被这个老茶馆的老板瞧上,请来当说书先生。
不过也得说人有远见呢,说书先生一请,茶馆生意都好了不止一倍,双赢。”
米砼被逗笑:“大爷你还知道双赢呢?”
微醺大爷睨他一眼,不搭腔。
自讨没趣了,米砼揉揉鼻尖,捻起一粒脆花生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台上敲了一下锣鼓,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说书先生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甚有架势地撑着古木桌,开讲了。
裴之曲听他说了一会儿就不再听,比起书香仙君讲故事的功力,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听着怪乏味的。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爱情故事也仿佛是在强行煽情,情绪太淡了。
见队友们都听得认真,裴之曲四下张望,忽地瞧见那对小情侣。
女生不知道被什么情节触动,正无声地落泪,她那个花花肠子男朋友正细心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啧啧,也难怪她深陷其中了。
说书先生的声音陡然高昂:“当时,那名狐仙子为挽救夫君性命,甘愿跳入无底井,眼睁睁看着井口扣上沉重的石板,从此再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