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路家兄妹两人的婚事,路朝歌现在根本就不想提,别看谢灵韵给物色了那么多的好姑娘,路朝歌也没过多的说什么,但是真到了那一天,路朝歌第一个考虑的不是什么家族利益,他一定会考虑路竟择喜不喜欢,他不会因为家族的利益,而让自己的儿子和姑娘受一点委屈。
这件事别人干不出来,但是路朝歌绝对干的出来,他太知道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有多重要了,就像是他和周静姝一样,若是当时路朝歌不喜欢,没有人能逼着他娶周静姝,而她娶了周静姝之后,也证明了一件事,家有贤妻夫无横祸,周静姝几次救了路朝歌的小命,而且在路朝歌出征在外的日子里,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处处都为路朝歌着想,这样的媳妇才是最好的媳妇。
三个女人逛街,那真是纯纯的逛街,逛了那么久什么东西都没买,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而此时解决了午饭的路朝歌直接去了刑部大牢,刑部大牢的条件可要比锦衣卫的诏狱好多了,锦衣卫的诏狱关着的那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这些人的罪状你还能捋一捋,但是刑部大牢关着的人,他们已经不能用罪大恶极来形容了,这些人干的事,随便拎出来一件,都能让人听的毛骨悚然,当年的祖翰良他们就是关在刑部大牢的。
进了刑部大牢,刑部主事领着路朝歌来到了徐冠玉的牢房,路朝歌一看这牢房,也是咋舌,这哪里是大牢,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书房啊!
不大的空间内,除了一张床和一行桌子之外,剩下的就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这一点路朝歌是真的佩服这个老头,你别管他人性如何,就做学问这一点来说,他确实比一般人强多了。
而此时的牢房内,还有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男人,这个男人看着白白净净,一看也是个读书人。
“这是……”路朝歌看了一眼主事问道。
“这是他的学生。”主事说道:“就是来给大都督送信的那位,本来送过信之后就应该离开的,可是他提出要来伺候徐冠玉一段时间。”
“他提出来你们就让他进来?”路朝歌四下看了看:“这是刑部大牢,不是菜市场。”
“我们也不想啊!”主事也是一脸委屈:“可当初大都督说了,尽量满足徐冠玉的要求,我们这不就答应了嘛!”
“行,你下去吧!”路朝歌摆了摆手,他也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你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主事躬身行礼后退开,他知道接下来路朝歌说的一些话,是他不能听的,听了之后可能一辈子就只能待在刑部大牢里当这个刑部主事了。
“你是他学生?”路朝歌没有直接和徐冠玉说话,而是看向了在给徐冠玉研墨的那个男人。
“正是。”那男人连头都没抬,看都未曾看路朝歌一眼。
“叫什么?”路朝歌很随意的问道,说话间还向前走了两步。
“罗谦恩。”男人回答道。
“就想在这伺候你先生一辈子?”路朝歌问道。
“既然先生不能离开,作为弟子进来就是了。”罗谦恩语气平淡的说道:“待先生驾鹤西游,我会离开的。”
“哼呲……”听了罗谦恩的话,路朝歌直接笑了出来:“你真当这是你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听了路朝歌的话,罗谦恩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路朝歌,而路朝歌神色平静的看着罗谦恩。
“你还想关我一辈子不成?”罗谦恩稳了稳心神:“凉州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吗?没有道理你怎么关我?”
“我很讲理啊!”路朝歌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扔在了牢房里:“帮我捡一下,谢谢。”
罗谦恩不明所以,伸手就要去捡起那张银票,可却被徐冠玉拦住了。
“路朝歌,你冤枉我刺杀你,现在又想冤枉我的弟子吗?”徐冠玉看向路朝歌问道。
“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路朝歌笑了笑:“我什么时候冤枉你的弟子了?”
“这张银票他没捡起来的时候是银票。”徐冠玉指了指地上的银票:“一旦他捡起来,就变成凉州的军事机密了吧!”
听了徐冠玉的话,罗谦恩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愤怒的看向路朝歌,他没想到路朝歌的手段这么低级,最关键的是他差一点就上当了。
“路朝歌,你只会这么低级的手段吗?”罗谦恩有些愤怒的说道。
“就是单纯的捡个东西而已,你怎么大惊小怪的。”路朝歌依旧是一脸的淡然:“是不是你们阴谋诡计用多了,看谁干点什么,都是阴谋诡计啊?是不是自己的心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啊?”
“路朝歌,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徐冠玉冷哼道。
“我不是啊!”路朝歌说道:“我确实没想那么多啊!你要是不说,我都想不到这一层,你看看你,一个读书人,心里怎么这么阴暗呢!”
“比阴暗,谁比的过你路朝歌。”徐冠玉喝道:“老夫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就是因为被你诬陷,你才是那个心里最阴暗的人。”
“怎么关进来的,你自己作的啊!”路朝歌淡淡的说道:“你要是在家里好好读书做学问,我搭理你是谁啊?你闲着没事跑到我大哥的地盘五马长枪的,我不收拾你收拾谁啊?别人在乎你什么狗屁的读书人的领袖,你以为我也在乎?你这样的领袖,我闭着眼睛一天能给你推出来一个,你信吗?”
“他们也配称为读书人?”徐冠玉冷哼道。
“我觉得不错啊!”路朝歌点了点头,道:“现在看来,云牧儒确实比你强多了,至少人家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服软,你别跟我提什么读书人的气节,真正的读书人,我路朝歌尊重,你要是在家里研究一辈子书,我打上门了你拎着扫帚抽我一顿,我都说你是读书人的楷模,可你自己呢?非要蹚浑水,非要搅和科举制度,你为了什么?”
“我为了天下读书人。”徐冠玉说道:“我为了大楚。”
“你放屁,你就是为了自己名声。”路朝歌厉声喝道:“你要是真的为了天下读书人,你就不应该反对科举,科举面向的就是天下读书人,只要你有本事都能参加,你敢说这不是为了天下读书人吗?”
“而你呢?你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因为你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因为你的弟子都能进入官场。”路朝歌继续说道:“科举获利的是天下读书人,坑的是世家大族还有就是你,披着人皮却不干人事,还敢口口声声的声称为了天下读书人,你也佩。”
“还有什么为了大楚,为了大楚你这样的人更该死。”路朝歌说道:“当初大楚内忧外患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振臂高呼,呼吁天下读书人匡扶大楚,你怎么就知道躲在家里读书?你的好学生祖翰良弑君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啊?事后还厚颜无耻的跑到来凉州来管我大哥要人。”
路朝歌是越说越火大,直接伸手一把将监牢的牢门给拽了下来,迈步就走了进去:“你要是单纯的来要人,我都可以说一声,你是个好先生,虽然学生没教好,但是你值得我尊敬,至少你为了自己的学生,甘愿冒险,我路朝歌佩服你,可是你敢说你来凉州没有私心吗?”
徐冠玉被路朝歌说的哑口无言,虽然他饱读诗书,可是在真正的道理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辩驳,而且路朝歌刚才拽牢门的那一下让他想起来了,当初路朝歌是怎么拎着他给那么多人磕头的了。
“你看着凉州安定下来了,你就想跑凉州来治学,对吧!”路朝歌可不惯着他:“想要治学你得先有声望啊!你就想着,搅合了科举,体现自己多厉害,然后向我大哥自荐,成功的在凉州立足,然后继续推行你深爱的举荐制,将凉州的官场也控制在自己手里,然后我们凉州就变成了曾经你喜欢的那个大楚,然后你们看我大哥不爽,再把我大哥搞掉,然后在想办法搞掉我,你们又成了凉州的主人了,对吧!”
“你会说。”徐冠玉被路朝歌揭穿了心思,赶紧反驳道:“我压根就没想这些,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是为了大楚,是为了这个天下。”
“徐冠玉,脸呢?”路朝歌伸出手,在罗谦恩的脸上拍了拍:“还敢口口声声的说为了大楚,为了天下,你可真敢说,我路朝歌自认为够不要脸了,和你比起来,我他娘的简直就是要脸的楷模。”
“殿下身居高位,说话应该斯文一些。”罗谦恩见自己的师傅被怼的哑口无言,赶紧想办法转移话题。
“你给我闭嘴,别逼我一脚踹死你。”路朝歌眼睛一瞪:“老子是领兵打仗的将军,不知道什么叫斯文,你们倒是知道什么叫斯文,可干的那些事,哪一件斯文了?”
“我问你,济北和济南两地读书人,不能来长安城科举,是不是你鼓动的?”路朝歌看向徐冠玉问道。
“老夫在这监牢之中,可做不到。”徐冠玉冷哼一声。
“你做不到,那就是你的这帮弟子做的。”路朝歌看向了罗谦恩:“你是他的学生,那我问你,这件事是刘子扬牵头的,还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学生牵头干的?”
“这都是我们自愿的。”罗谦恩说道:“你们如此对待先生,我们作为读书人,拒绝参加科举支持先生有什么错,只要你们放了先生,我们自然而然的会来参加科举。”
“行行行,现在你能这么硬气的跟我说话,那是因为老子的战兵没打到这两个地方。”路朝歌疯狂的点着头:“你等着,等着老子的战兵打过去的,我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跟我俩嘚瑟,我看你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殿下,我们读书人有自己的傲骨。”罗谦恩觉得路朝歌已经气急败坏了,有些高傲的说道:“兵刃是吓不到我的。”
“行行行,吓不到你是吧!”路朝歌顿时笑了起来:“你也不用在这伺候他了,回去给你们那帮人带句话。”
“什么话?”罗谦恩问道。
“告诉那些阻止两地读书人来长安城参加科举的人,这个梁子结下了。”路朝歌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他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还是当地颇有声望的先生,我让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一辈子读不了书,一辈子走不进凉州的官场,回去告诉他们,我路朝歌说的,做不到我路字倒着写。”
“你……”罗谦恩被路朝歌的话吓到了,他们这么做,也不过就是为了将徐冠玉救出去,然后体现一下自己这些读书人的厉害之处,没想到路朝歌做的这么绝啊!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路朝歌一把抓住了罗谦恩的衣领,将他扔出了牢房:“回去告诉那些人,让他们给我等着,真当老子是好脾气是吧!一个个的,就是给你们好脸给多了,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我就看看在老子马踏济南、济北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到老子面前卑躬屈膝。”
“徐冠玉,你在这好好看着,你看我怎么让你身败名裂的。”路朝歌看向了徐冠玉:“你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名声吗?我要是不把你的名声搞臭了,我跟你姓。”
说完,路朝歌转身出了牢房,一把将罗谦恩给拎了起来,奔着刑部大牢外走去。
走出刑部大牢,路朝歌将人扔在了地上,对跟着出来的刑部主事,说道:“给他找一匹马,再给他那点银子,把他给我赶出长安城。”
“把我的话带回去。”路朝歌看着罗谦恩:“差一个字,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路朝歌转身就走,可刚走没两步,转头又看向了刑部主事:“牢房的门被我拽下来了,你们记得修一下,徐冠玉的待遇该给还给他,让他好好活着,让他活着看看我是怎么毁掉他的。”
说完,路朝歌就离开了,这次是真离开了,带着一肚子火离开了,最开始还劝李朝宗想开点,现在想不开的变成他了,他想不开就容易干出点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