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些青莲姑娘都和你说了？”
“怎么……不像吗？”
喝茶多了，一些细微之处，还是能够喝出来的，茶盏中的九华佛茶……有些陈年的气息。
滋味上同今岁的新茶不太一样，然而，各有千秋。
品着茶水，闻丫鬟小草之言，不由一笑。
听其音，似乎很有不相信之意。
“不……不是。”
“就是……很惊讶！”
小草连忙摆摆手。
眼前的秦公子，年岁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大，京城百草厅真是他创立的？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因为我年岁看起来的缘故？”
“哈哈，青莲姑娘年岁也是不大，然而，一手庖厨的手艺，超越不知沉浸厨艺多少年的人。”
“这一点又该如何解释？”
一年多的时间，将京城百草厅开创至如今的地步。
秦钟还是有些骄傲的，有些自豪的。
有人怀疑也是正常的。
自己现在的身形体态看起来像十四五岁的人，如果别人知晓自己的真实岁数，怕是更为惊讶。
“这……。”
“秦公子所言……有理。”
小草嘻嘻一笑，点点头。
姑娘的庖厨手艺自然没的说，有些人做菜做一辈子，都没有姑娘的手艺！
如此对比起来，好像秦公子如此年岁创立名头那般大的京城百草厅，也不是不可能。
“秦公子！”
“京城百草厅制作的一些东西很好，就是……有闻京城那里其实不贵，传到江南就贵了。”
“您如果在江南也有开办百草厅就好了。”
似乎秦公子性情还是很好的。
小草又为说着。
“江南之地，开办百草厅！”
“其实今岁以来，江南之地，已经有百草厅的合作者了。”
“百草厅在江南开立，不是一个好的主意，就如同金陵人在外地开酒楼一样。”
“虽然生意可以做，但是一些麻烦会存在的。”
“金陵这里有百草厅的合作者，城中的保安医馆，就是百草厅在金陵的合作者。”
“凡京城百草厅有的东西，那里都有。”
“就是碍于一些东西从京城运送南下，再加上金陵这里没有立下合适的制药工坊。”
“故而，一些东西贵了一些。”
“不过，那个问题，接下来会解决的。”
“此行我从京城南下，一个目的便是解决那个麻烦。”
“江南这里也会有百草厅专门合作的制药工坊，如此，许多东西便可便宜下来。”
“明年春日之后，效果就会出来了。”
贵！
其实还好，小草姑娘所言应该只是百草厅的一部分药剂、丸药之类，大部分的东西价格还是寻常的。
对于大部分病患之人来说，还是寻常的。
那些特别的东西，一般人用不到。
不过。
那也是百草厅的独家竞争力！
否则，天下间的药方、丹方那么多，为何别人一定要和百草厅合作，自己不就可以制作了？
人无我有！
就是最大的竞争力！
明岁回京城，也可琢磨立下制药工坊的专门研发之力，单单依靠自己的话，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自己掌控大致方向，让那些人不断施为，如此，省心省力，还能够取得很好的效果。
“像定坤丹那样的东西，也可便宜些吗？”
原来是这般缘故，先前还真不了解。
保安医馆！
的确听说过，听说它那里有京城百草厅的独家丸药，许多人都提前定药的。
明岁就可以便宜的，那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定坤丹！”
“便宜是可以便宜，成本在那里放着，注定非普通人可以享用的。”
秦钟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种丸药效果很好很好，贵一些也可以理解。”
“姑娘每隔数日，也要吃一颗的，次日，就会精神很好，而且身子也更安康。”
的确不是普通人可以享用的，玉香楼内，吃过的人不少，然而如同姑娘那般一直间接服用的，不多。
“哈哈，那种丸药对女子很有效用。”
“也是百草厅的进上之物，每一年百草厅制作出来的定坤丹，超过一半都送入宫里了。”
“其余的份例才会流入百草厅和其它地方。”
“小草姑娘也可以服用的。”
“贵！”
“回头我让人送来一张保安医馆的顶级贵宾卡，可以享受三折的优惠。”
“每个月的份例，服用定坤丹和其余的女子之物，足够的。”
想要日日吃得起定坤丹，在京城之内，一年都要花费数千两乃至于万两银子。
金陵这里会更高。
那笔费用，的确非所有人可以负担的起。
金陵这里，保安医馆也有自己的贵宾卡体系，大体规章制度和京城一般。
非真正的富贵之人不可得。
以青莲姑娘秦淮第一名妓的身份，也许可以得到铜卡层次的贵宾卡，若言高一些的贵宾卡。
很难了。
因为！
那样的做法，会使得其余的贵宾卡拥有者心生不悦。
秦淮之地，虽有万千风流，终究不入台面。
“保安医馆！”
“顶级贵宾卡！”
“三折优惠！”
“这……，秦公子，这……，这……，待会还要问一问姑娘的。”
小草惊喜。
之所以对保安医馆有所知，一大缘由便是他们那里发出的贵宾卡，很新奇的东西。
一般人是没有的。
而拥有的人，可以折扣购买，可以便宜许多。
先前姑娘花钱购买那些丸药的时候，还曾说着……如果有贵宾卡就可以省一些了。
否则，每一次购买都要花百两银子以上。
如果不是定坤丹的效果很好，都不想买了。
保安医馆的顶级贵宾卡，三折优惠！
岂非，先前一样的东西，只需要花三成？一样的钱……购买的东西，可以用三倍有余的时间。
那也太……太好了。
却！
自己只是姑娘身边的丫鬟，这样的事情……自己还做不了主，秦公子还真是……。
自己是想要应下的。
然。
姑娘以前吩咐过，不允许她们私自收取别的东西，事事都要和姑娘说一说。
这件事！
姑娘应该会同意的。
“哈哈，无妨的！”
“明儿我就让人送来！”
秦钟摆摆手。
“秦公子。”
“姑娘现在的画道也是您教的吗？”
“姑娘现在画的很好，有空的时候，就给我和小喜画画，小喜是姑娘身边另外一个丫鬟。”
“此刻正在厨房帮姑娘庖厨呢。”
“……”
施施然。
话语之间，二人倒是不住相聊起来。
……
……
“秦公子！”
“江都一别，再相见了。”
一个时辰之后。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小草姑娘已经离去，似乎青莲姑娘已经将菜肴备好了。
秦钟不着急，半靠于雅致书房的临窗软榻，铜台明珠照耀，正在翻阅一本《金陵野史》！
里面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奇闻趣事。
用来打发时间很好。
悄然。
耳边传来一语柔媚之音，有些熟悉，有些撩人。
秦钟一怔，放下手中的书，看将过去。
悠然。
一位清艳脱俗的琼姿花貌之人入眼。
如云青丝绾发百合高髻，一根浅绿色的金玉簪子束之，身着一件墨紫松子针红地小团窠锦长裙。
搭着一件相合的复式锁边针浮光锦综裙，交相辉映，美韵华然，丹铅其面，福润绰约。
微施粉泽，自有天然红晕弥漫，罗绮文秀，自有风娇水媚横生，动静之间，步履轻抬，夹杂温婉贤淑。
纤腰盈盈可握，绣金花卉纹样丝绦微微摇晃，挂着海棠金丝纹荷包，双瞳剪水，含笑近前。
“青莲姑娘！”
“多日不见，气色更好！”
“青莲姑娘，很美！”
秦钟自软榻起身，笑语而应。
美人。
总是养眼的。
而且，当不为吝啬夸赞。
“似乎……这还是公子第一次夸赞青莲。”
李青莲掩嘴一笑，幽生灿烂。
“是吗？”
“我觉得江都之地，我似乎夸赞青莲姑娘许多次。”
秦钟乐道。
“公子总是这般俳谐。”
“公子，请！”
“青莲已经将诸般菜肴备好，请公子品鉴。”
李青莲又是嫣然一笑，素手轻抬，便是一礼。
“今儿前来就是来尝尝青莲姑娘的好手艺的。”
“听小草姑娘所言，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肴。”
“那更是令人期待了。”
“而且，为晚餐之故，青莲姑娘自早上就去采买食材，这等心意，今晚……定饱食而归！”
和小草聊了不短时日，自然知晓一些事情。
为了这顿菜肴，青莲姑娘早上就去金陵城的几处集市去采买食材，更有为了一条鱼，走了三个集市才买到。
秦钟感慨。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希望青莲的手艺不让公子失望！”
李青莲侧身在前，引路前院厅堂，走廊之下，已经灯光照耀，这座宅院没有几个人，清静许多。
闻某人一言，又是微微一笑。
“如果……真的失望了怎么办？”
几近并肩前进，鼻息之间绕动别样清香，青莲姑娘应该刚有沐浴完毕，气息很怡人。
庖厨之内，多有人间烟火气息。
青莲姑娘的厨艺自然没的说。
却。
秦钟不由趣道。
“那……，公子觉当如何？”
李青莲也是一怔，秀首请转，嗔语潺潺。
“那……，青莲姑娘多多相邀我来此，多多品尝。”
“说不定，某一日就不失望了。”
“青莲姑娘觉得如何？”
秦钟正色想了想，迎着某人桃李之面，给出建议。
“我觉……，可以！”
李青莲忍不住又是掩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