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间下午4点30分,特里斯坦关注着银行股的走势。
张记消息来得紧急,转账也很紧急,没有给他们充裕的操作时间。
如果真的有内部消息,提前预知股票走势,他们有足够多的手段扩大利润。
杠杆撬动华尔街,10倍是最小的杠杆。
10倍杠杆将10亿美元变成100亿美元,他们的利润也是扩大10倍。
时间太短,找到接手的对价公司已经很难,没有办法撬动杠杆。
平淡无奇的股市,股价并没有较大波动。
张记给他们的消息是等,等他的最新通知,没有接到通知,那就一直等到他的通知。
不敢回家休息,担心错过第一时间的通知。
杰西斯、伊恩坐在一旁,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担心错过有价值的消息。
两人也在思考张记的消息来源,多方打听,甚至联系政府议员,也没有得到影响银行业的内部消息。
股票质押12亿美元,成功与否在短时间内决定。
刷新着电脑页面,想要在诸多信息中找到关键信息。
而关键信息并没有跳出来,让他们找到。
杰西斯感觉到目光,扭头看到特里斯坦。
“特里斯坦,你有没有发现影响股市波动的信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真是狗屎一般的信息。”
摇摇疲惫的头颅,中午忙碌质押股票,3个小时才完成股票质押,没有时间搜查信息。
而等他有时间坐下来,股市也是反响平淡,没有消息冒出来。
按照惯例,做空是长期操作,短期做空可遇不可求,是机遇一般的存在。
而短线做空,以分钟或者小时为界限,是技术流的分析。
他们是12亿美元的大手笔,不适合短线做空,必须是长期操作。
“没有消息,还是安静的等待张的通知。”
“他一定是有内部消息,才会拿出12亿美元做空银行股票。”
“在没有接到最新消息之前,我们要在操作室待着,不能错过第一手操作的消息。”
杰西斯说道。“这是一场战役,我有预感这是一场闪电战,决胜的时机就在几个小时之内。”
“银行动荡会引发金融海啸,我们的操作空间很大,也可以多手操作项目。”
“在大形势的上涨中出现断层,断层的有效时间是我们最好出手机会,翻手就有十几个点的空间。”
“可惜没有足够的资金,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特里斯坦回想接到张记电话时候,张记急迫的语气,好像恨不得一瞬间完成股票质押。
而现在风平浪静的没有消息,是不是当时并不是那么着急。
以他的直觉告诉他,越是风平浪静,暗涌也会越汹涌。
眼睛看不到的暗涌,眼睛看不到的暗礁,才是最致命的暗涌和暗礁。
信托公司和银行接收股票质押时的眼神,看他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信托机构和银行不是傻子,接收股票质押会对质押进行评估,而短时间内的完成所有手续,不是他们是傻子,而是评估告诉他们质押股票的人是傻子。
能够做决定的小范围人群,他们掌握着简单而有用的消息。
一条、两条消息决定一个行业的走势,不会在没有消息的支持下做决定的狠心。
对冲是长期的趋势预判和操作,而短时间内的趋势平稳,政策不允许出现较大波动,一切的做空操作就会被被动拉长时间线。
海洋里有了一滴血,无数鲨鱼蜂拥而至,死的那一条鲨鱼都和信托公司、银行没有关系。
不真的引来几条鲨鱼杀掉,又怎么会满足庞大的胃口。
看一眼杰西斯,特里斯坦耸耸肩,没有回应杰西斯。
三人都有同样的想法,而做空是第一步,第二步如何走,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中,在遥远的东方。
权桦站在纽约瑞士银行分部门前,拿出手机拨打黎视电话。
门外等了整个下午时间,黎视迟迟没有给他电话。
而他不愿意在等下去,不能等到下班以后,还在门外等着。
电话铃声吵醒,黎视拿起手机,看到权桦打来的电话。
果断接听电话,听一听权桦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权桦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是压死葛逐弦的最后一根稻草,必须安抚权桦的心情。
而做空计划也需要权桦配合,让他按下做空的按钮。
单位越大,机构越臃肿,人员的请示汇报制度繁琐而无序。
雷曼兄弟公司破产就是一个明证,在破产前夕收到德意志银行3亿欧元转账。
严谨闻名的德意志银行,尚且官僚作风深入骨子里,更何况是瑞士银行。
从接触到将消息汇报高层,过程绝对不会顺畅,甚至还会出现怀疑权桦是疯子的情况。
“黎视,请讲。”
“黎哥,我在分部门前等到现在,还有5分钟下班,我是进去还是回去。”
“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打电话问问你,我应该怎么办。”
一口气说完他的焦虑,权桦是真的焦虑。
进退不得的维谷,他怎么做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和正确。
黎视是他最大的底气,失去这个底气,权万山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看向桌子上的入职合同,黎视拍照发给权桦。
伪造一份入职合同不难,他坚持说权桦是明禾集团的高级经理,权桦就是明禾集团的高级经理。
亿明禾集团和瑞士银行的合作,他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更何况向瑞士银行提供葛逐弦毁约的情报,是帮助他们的伙伴,不是拆台子的对手。
看着图片发送出去,黎视说道。“权桦,你先看看入职合同,这是你身份的证明。”
“距离银行下班还有5分钟时间,你可以去分部,直接找他们的总负责,不要和下面的人有过多接触。”
“不见到分部负责人,你不要开口说事,只有见到分部负责人,你在说葛逐弦预谋的事。”
“记住,你现在是明禾集团高级经理,高级经理身份是你的护身符,也是我对你的保护。”
权桦看着入职文件,心里的担忧少了一些。
权万山的权力不稳固,有可能会提前内退。
明禾集团高级经理身份是他的新身份,可以为他提供保护。
没有密谋损害银行家的利益,他提前预警葛逐弦的行为,也是大功一件。
安全没有问题,权桦更有底气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黎哥,谢谢你,我会按照你说做。”
“我现在下车去银行,找他们的负责人。”
挂断电话,黎视看到睁开眼睛的张记。
张记的眼神揶揄,夹带着嘲弄,让黎视不舒服。
人尽其才,人尽其能,这是两条用人法则,他没有做错,张记为什么要揶揄他。
放下手机,看着两瓶空酒瓶,他们两人喝的多了。
大部分酒被他喝掉,张记喝了一些红酒。
头顶的伤是不喝酒的理由,黎视没有为难张记,喝酒和炎症相比,还是炎症重要。
起身来到办公桌,打开电脑,查看最新的邮件。
权桦已经迈进纽约瑞士银行分部,他的也要进行下一步,检查上传信息的准确。
意外是一件小小的多米诺骨牌反应,而结果是九层之台的倒塌。
“权桦还真是可怜,被你骗光了所有钱,现在还要被你指挥。”
“权万山现在什么状态,是不是会在两会前后下去。”
瞥一眼张记,黎视说道。“李总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为他办了两件事,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下去。”
“消息是消息,没有红头文件下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李总的消息也只是消息,只要愿意交换利益,他们也有可能会平安落地。”
“权万山平安落地没有关系,葛立平安落地,这是你我的灾难,你说他会不会大度的放过你我。”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他们的人脉关系不看到他们坠落,还是会有奢望在。”
“打蛇不死反被咬,这是你我的谨记的事。”
叹一口气,想到葛立,张记心中难免发虚。
局势不清,葛立没有针对他们的动作,一旦局势明朗,葛立度过这一次危机,动动手就是他们的生死局面。
葛逐弦必须别牵动葛立,让葛立犯错,犯一个无可挽回的错误。
哪怕是最简单的贪污,也是葛立的动作,可以顺着他的动作将他快速拉下马。
李明端没有告诉他详细的消息,只是说了一个可能,这个可能也只是一个概率。
“李总可没有那么好心,他吊着我呢,不会告诉我重要消息。”
“老而不死是为贼,老贼的心多狡猾,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只有他玩我的事,没有我玩他的事。”
“阿勒颇一行花了500万美元,到现在也没一句话,就是不想给钱。”
黎视笑道。“你想什么呢,你向他要钱,还不如要他的命。”
“这一做空有几亿美元进账,也算是弥补你的亏损,就不要再想着他了。”
“当然,他要是知道你我赚钱了,肯定会出现在你我们面前,向我们哭穷。”
想着李明端的做派,真能干出这样的事。
曼谷要了他500万美元,也会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
微微叹气,张记感觉他掉入到陷阱中,调掉入到核心价值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