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和两个同学正在小声议论,丝毫没有发现从外面走进来一女两男,女的体态婀娜,穿着打扮十分得体,只见她一进门,就两眼四处寻找,很快发现了目标,直奔田有根三人而来……
张小胖眼尖,当看清来人的面目后,惊讶的站起身,一推田有根的肩膀:“快看看,谁来了,是不是你叫来的?”
两个人急忙回头去瞧,也是一脸惊讶:“周欣雨,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介绍两个人认识,希望对你的官司有一些帮助。”
田有根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周欣雨身后的两人,这两个人年龄都在30岁左右,西装革履,手里提着黑色的皮箱,看上去神采飞扬,精明过人,难道说是律师界的精英?
于是连忙客气地笑道:“小雨,不知道这两位如何称呼?你说的帮忙又是怎么回事?”
周欣雨伸手介绍:“这两位一个姓周,一个姓李,是我父亲特意聘请的专业律师,跟我们家里有长期合作关系,今天不是你开庭的日子嘛,我把他们请来,就是想让他们从专业的角度上,帮你分析一下案情,做出最佳的选择……”
“就是一场普通的民事纠纷案,小雨,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请两名律师过来吧?”田有根有点不太情愿,特别是这两个人还是周定康聘请的企业法律顾问,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是不愿意接受对方的好意。
“怎么会没有必要?你是我的男朋友,帮你不是应该的吗?这也在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内。周律师,我这么说没错吧?”
“不错,周小姐也在我们的服务范围之内,这位先生,我们是应周小姐的请求,过来向你提供一些法律方面的咨询,不会干扰你的判断和分析,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这当然说的是漂亮话,其实他们的到来,本身就是一种干扰,当遇到问题时,会情不自禁的向他们征询意见,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张小胖关心的是费用问题,于是问道:“周欣雨,请律师可是要掏钱的,你一下子请了两个,请问这笔钱是谁掏啊?”
“这位先生,我们是周家聘请的专业律师,每一年都有额定的专项开支,所以你不用考虑费用方面的问题,或者说,这次业务产生的费用,我们也不会向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索要的。”周律师笑着解释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田有根,我觉得咱们还是接受周小姐的好意才对,小亮子,你说呢?”
陈光亮无声的点点头,既然有便宜可赚,当然不应该拒绝。
“好吧!想必我的官司你们事先也有所了解,今天是第一场开庭,我的意思是想庭外和解,不知道二位怎么看?”
田有根是个利索的人,既然推辞不掉,那就充分利用好了。于是就毫不客气的征求对方的意见,毕竟这两位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
周律师打开黑色的皮箱,从里面掏出一叠打印好的资料,翻看了一下,然后说道:“田先生,你的这场官司一个星期前我们就入手调查,这是我们调查的结果,你看看跟你了解的情况,有没有大的出入?”
说完后把资料递过来。
田有根等三人一脸惊讶,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周欣雨,对方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田有根也是一阵感慨,接过资料后,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点头说道:“你们了解的情况比我还要详细,特别是张家的一些具体情况,好多我都不知道……这么说,你们对张家也进行了一些了解,对吗?”
“那是当然,背景调查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无论是私下和解,还是当面打官司,了解对方的情况是很重要的一环,也是官司输赢的关键因素之一。田先生既然对我们的调查情况比较满意,那我就说说,对于这场官司的个人看法,仅供参考。”
“周律师,你客气了,趁着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正想听听你的见解……”
几个人在一旁小声的商讨起来,自然也引起对面张家的注意,特别是周欣雨等三人的到来,更是惹人注目!
“哥,你看见没有?对方好像请了律师,咱们这边什么人也没请,情况有点不妙啊!”
张落秋小声的说道,目光在田有根的脸上转了几转,想起前一段时间商量的结果,心里一阵失落。
“我看见了,看来这家伙是准备把官司打到底啊!妹妹,再怎么说咱们也有理,我就不信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不成。先看看再说,不行的话,咱们回头也请律师,非要给老爸讨一个公道不可!”
“哥,请律师不需要花钱吗?咱们可没有这么多钱往里面扔,依我之见,还不如私下和解!那姓田的,我以前接触过,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咱们好好跟他谈谈,两万块钱他应该是能掏出来的……何必非要打起这漫长的官司,弄得人精疲力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春生瞪了妹妹一眼:“你瞎说什么?两万块钱能干什么?你不要忘了是谁把父亲撞进医院的,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说话向着外人。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去找那个姓田的,听到没有?净给我添乱!”
“我怎么给你添乱了?你是哥哥,也不能乱扣帽子,我是张家的人,什么时候向着外人了?不就是说出自己的一点看法,也是站在张家人的角度上来看问题,不就是赔偿的金额少了点,怎么就成了胳膊肘往外拐?你给我说清楚……”
张落秋顿觉委屈,声调不知不觉的大了起来。
张春生的大妹看见兄妹两人争吵,急忙过来说道:“你们两个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马上就轮到咱们上庭,别让对面的人看笑话!”
兄妹二人,这才闭口不言,心里都是不服。
第一次开庭,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主要是法官了解一下双方的情况和态度,不出意外的让对方先进行庭外调解,如果调解不成,半个月之后,第二次开庭,然后根据双方的具体情况做出一审判决。
周律师马上带着手下去跟张春生沟通,希望进行私下调解,没想到被对方一口回绝。
不过,张落秋倒是找到周律师,询问调解的底线在哪里?
“你能做主吗?或者说你能够协调好张家内部之间的矛盾,如果能的话,咱们之间的谈话才有意义。”周律师的时间很宝贵,不可能花费太多的时间,在别的方面,有此疑问也很正常。
“我之前跟田同学有过交谈,达成了两万元的谅解,就是我哥有点儿接受不了,我就是想问,能不能在适当的提高一点赔偿金额?哪怕多个三千五千也行,这样回去,我也好做家里人的工作。”
“你哥哥要求赔偿的金额是八万,即使按一半来计算,金额也要在四万左右,咱们之间说的再好,毕竟这里面也相差一两万,你觉得你哥哥会接受下来吗?”
“现在是个机会,我可以再试试。”
“那好,我回去问一问情况,你呢,也回去做做工作,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进一步结果的话,咱们再联系。”
张落秋答应下来,准备回去做哥哥的工作,赔偿金元,说句实话也不算少了,再加上老爸公费报销一部分,其实,张老头这次住院还有一点小赚头,应该见好就收才是。
在省中医院里,张老头听完女儿的情况汇报后,倒是有点儿意动。
毕竟当时的情况他心里清楚,的确跟田有根说的一样,是因为躲避洒水车才急匆匆撞在别人身上,按道理说,肇事的人是他,而不是田有根。
“我觉得可以,人家也是一个外地来的大学生,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咱们也不能得理不让人,你说是吧?落秋啊!你打电话联系一下,真要是元的话,就说我答应了。”
张落秋一阵高兴,只是心里还有一丝担心:“爸,我哥可不同意,只怕他到时候会从中阻拦,你看……?”
“他也是听别人在一旁撺掇,想借这个机会多要点钱,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对方既然请了律师过来,显然是不准备多掏钱的。
同样的官司,我也打听过,像我这种伤情不重的,顶多也就三五万的赔偿,这还是那种老实好说话的主,甚至万儿八千的也有……所以咱们也不能太贪心,免得到头来,得不偿失。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把钱带过来,双方当面了结,拿了钱,我也好回家去,这个地方我是住够了!”
张老头别看文化不高,可是毕竟有几十年的社会经验,经过了这一两个月的折腾之后,果断做出取舍,先把钱收入囊中再说。
至于儿子张春生的过分要求,自然也就漠视不见了。
很快,田有根接到了同样的信息,高兴之余也有点心疼,毕竟是元的赔偿,就这么不情不愿的送给别人,终究有点难过!
“周律师,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那要看你的时间,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到时候我会和李律师一起陪着你把钱送去,把相关的手续走完,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这件事彻底处理完毕,没有后遗症!”
“那就明天下午,你看怎么样?”
“好啊!明天下午两点,咱们在医院门口见。”
周律师挂断电话,立刻拨通周欣雨的电话:“周小姐,田同学的官事马上就要了结,情况是这样的……明天下午,你去不去?”
“我当然要过去,见证人不是越多越好吗?这件事做完之后,有关费用我会及时付清,多谢周律师你帮忙,咱们明天见。”
“明天下午见。”
周律师笑了笑,周定康的女儿很有意思,不顾周定康的反对,自己在外面寻找对象,听说把周老板气的够呛,想一想都觉得很好玩!
。。。。。
周定康最近一段时间火气有点大,嘴角有点溃疡,疼得他吃东西都不敢张大嘴,只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小心翼翼的往嘴里塞食物,动作稍大一点,嘴角就一阵疼痛,简直闹心的很!
“怪不得人们常说,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你看看,就这一个嘴角溃疡,就把我折腾的狼狈不堪,吃啥啥不香,简直是受罪!”
周定康的话是对一个年轻人说的,这个年轻人年龄在二十五六左右,相貌出众,鼻梁上挂着金丝眼镜,显得彬彬有礼,很有内涵。
“伯父,你这是心火太旺,休息不好造成的,大概是因为最近股市震荡的缘故吧?”
“唉,可不是嘛!去年下半年投了1000万进去,本想着今年上半年有一波上涨行情,趁机赚点零花钱,哪曾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也就四五个月的功夫,前两天清仓,发现赔了1\/3进去,乃文啊!好几百万啊!就这么没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就这还不敢跟你伯母说,免得她又罗里罗嗦的一大堆……更让人心烦!”
“现在已经过了全民炒股的黄金时期,想在股市上挣钱,要么是融资上市,要么就是购买发行股,这样才能稳赚不赔。仅仅依靠在二级市场进行跟风炒作,显然风险很大……伯父,我敢说你还不是赔的最多的,据我所知,好多人赔的连底裤也没有了,早抛早了,说心里话,我还是很佩服伯父当机立断的勇气,换作是我,恐怕还做不来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青年正是青年才俊钱乃文,是周定康相中的未来女婿,此刻,两个人坐在客厅里闲聊无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周定康听后,心里很是受用,勉强笑了笑说道:“跟我一起炒股的几个大户,要么套牢,要么割肉出局,居然没有一个挣钱的,乃文啊,这股票我是不打算碰了,刻骨铭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