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将军认识他们便好!”
周明武看向文皇帝,“父皇,此两人,是神武军的两员副将,是林大将军的部下,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周副将跪禀,“禀报陛下,臣神武军副将周愈,乃林大将军麾下心腹之人,林大将军数次让臣派人去杀林燕儿,也就是镇王妃,都是臣经手的,臣愿以身家性命作证。”
田副将也说,“臣也能证明,有几人是由臣经手派出去的,派出去的人,无一个回来。”
“林大将军声称大女儿,也就是现镇王妃,天生孤煞,克父克母,必须得死,他才安心!”
“臣劝阻几次都没用,他数次醉酒,于营地也有说及天煞孤星之事,总是怕大女儿克死他,军中许多兄弟都听过,不信的话,陛下可派人去查问!”
什么?
林雄的眼睛差点瞪出来了,嘴巴大张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什么鬼?
他醉酒之时,可能真说过大女儿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这是事实,有什么不可说的?
只是,派人去杀林燕儿,他没做过啊!
这两员副将可是他的心腹之人,为什么要这样害他?
林雄想要喝骂他们,因为文皇帝在面前,又不敢咆哮。
“你······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周副将没有理林雄,而是说,“禀报陛下,臣还带来林大将军的两名贴身护卫,他们跟在大将军身边数年,也能证明臣与田副将之言非虚,他们在御书房之外等候召见!”
还有两名,还是他的贴身护卫?
林雄整个人都懵了。
文皇帝手一挥,卫公公高声宣召,果然进来两个护卫模样的壮汉。
他们便是日夜跟着林雄,负责保护他的护卫,两人异口同声,证明林雄确实对大女儿恨之入骨,又不愿背负杀女之名,故而派人悄悄去暗杀之事实。
林雄跪在地上,脑袋一阵空白,有种这里哪里,我是谁的感觉。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有没有?
他身边的心腹亲信,突然有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军中副将,算是身居高位,两个是贴身护卫,齐齐指证他。
不对,是诬陷他!
林燕儿啧啧出声,周明武皇宫前下马车时,告诉她,让他来处理,所以,她没有吱声,任由周明武发挥。
周明武还真是给她,给文皇帝,给在场的人,特别是林雄,准备了一场大戏啊!
周明武实在是太厉害了,神武军的两名副将,还有林雄身边的两名贴身护卫,都是他的人!
周明武目光森冷地看向林雄,“林大将军,你可还有话说?”
“别告诉本王,你是冤枉的!”
“本王同你讲证据,你要是冤枉的,便拿证据出来说话。”
“你要是敢跟本王耍无赖,本王耍起无赖来,你会更惨。”
“这······”
林雄真的是百口莫辩。
他哪里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做过?
两个副将两个护卫是四张嘴,自己就一张嘴,怎么说过得过?
镇王这分明已经是在耍无赖了!
周明武看向方才还愤怒得两目圆瞪,有种恨不得上前把林燕儿吃的大臣们。
“林大将军无话可说了!”
“你们问一下自己,这样的父亲,算得上是父亲吗?”
“这分明是仇敌,不是吗?”
“这样的父亲,配同我家王妃谈什么孝道吗?”
那些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想说一句什么,又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张御史强行说,“镇王殿下,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方为孝之极致也!”
“这林大将军······镇王妃既是生就克父克母之命格,林大将军希望她死,臣认为,镇王妃应以死以谢生之恩!”
林燕儿差点给张御史翻白眼了,不过,这还真是古代很多读书人根深蒂固的观念。
周明武表情并无变化,依然那般的淡漠。
“然则,张大人,前两日,你家中老父醉酒发疯,拿着水烟筒要打杀了你,因为你不给他纳妾,你为何不走过去,伸出脑袋让他打杀了,而是让下人将之绑起来醒酒?”
张御史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明武,“你······你如何得知?”
“你家周围的邻居,都亲眼看到,你让下人将老父亲绑得像粽子似的!”
周明武极其的不屑,“你却于这里指责本王的王妃不孝?”
“圣人还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张大人,没学过吗?”
张御史当即面红耳赤,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它人都是极其的震撼,震撼于周明武连张御史家的这样一件小事都知道。
震撼于他能让林雄身边的两员副将,两名护卫指证林雄!
周明武的实力,竟是强到这种程度,堪称可怕。
他们心里都有些哆嗦了,自己身边会不会也有类似的人?
就连文皇帝看向周明武的目光,都变得晦暗不明,像是忌惮,又像是震撼。
“好!”
周明武继续淡漠地说,“证明林雄大将军不配为本王的王妃之父,接着就要说说此事的始末。”
“本王的王妃之生母,给本王的王妃留下一批嫁妆,本王的王妃嫁到镇王府,可是一件都没有带来,全被现将军夫人刘氏霸占,这一点,在本王的王妃回门那日,已经证实了。”
“许多百姓,还有将军府的老人,甚至于林雄将军,都能作证。”
作证什么?
林雄脑袋还处于空白的状态,竟然一时没听清楚周明武的话,没有及时反驳。
“本王的王妃,索要嫁妆,然而,将军夫人却有意继续霸占理应属于本王王妃的嫁妆,此乃本王王妃与娘家矛盾的根源所在。”
“关于这嫁妆问题,似乎太子殿下有其它的说法,对不对?”
周浩天没想到会被周明武点名,顿时一个激灵,脸色一沉。
“什么意思?”
周明武就像是不会笑一般,面无表情地说,“御书房外还候着三人,不是将军夫人和两位庶出小姐吗?”
“本王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在候着了,她们应该是太子皇兄带来的,对吧?”
“我想,她们此来,就是有关于嫁妆的事情要说,现在应该到她们上场了,要不然,就没有她们表演的机会了!”
周浩天极其错愕,周明武像是对一切都了若指掌一般。
他呆呆地说,“将军夫人和两位小姐,确实是有话要说······”
文皇帝早已面无表情,他抬了抬手,卫公公会意,高声宣刘氏母女觐见!
刘氏带着林莺儿和林雀儿进来,行礼毕,察觉到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她们,微微愣一下。
三人同林雄一起跪在地上,刘氏低着头,“陛下,臣妇此来,是状告镇王妃,仗势欺人,带着盗贼夜进将军府,窃取臣妇为她准备的嫁妆之后,第二日上门索取嫁妆,再以嫁妆之名,抄了将军府,想把将军府所有人逼死,请皇上为臣妇一家人作主。”
“臣妇、臣妇的两个女,还有将军府至少十余名下人,都亲眼所见······”
周明武打断刘氏的话,“将军夫人,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刘氏赶紧说,“不是······镇王殿下,臣妇有证人!”
“你说的证人,包括你的管家赵单吧?”
周明武就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你家的管家赵单,还有几个管事的,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们说,你要求他们一口咬定,亲眼看到本王的王妃带人偷窃将军府的库房,以此来混淆视听,诬陷本王的王妃,强抄将军府,定本王的王妃之罪。”
“事实上,将军府的库房并未被窃,里面的钱财,被你们转移了,赵单管家还交待了其中一处藏银之地。”
“他担心诬陷本王的王妃东窗事发,会惹怒本王,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去大理寺出首了。”
刘氏母女三人,听着一愣一愣的,硬生生的好一会儿,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