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皇后寝室的禁军懵了。
已经跳起来的容皇后也懵了。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寝室的空气都是凝固的,禁军和容皇后对视着,然后,容皇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啊!”
“狗奴才,给本宫滚!”
涌进去的禁军立刻逃也似的跑出来,每一个禁军都如同见鬼一样,脸色苍白,眼神惊恐。
那个披头散发,一丝不挂,脸上有淤青,额头和白得亮眼的肚皮上,画着大小两只乌龟的女人,真的是皇后娘娘?
答案是肯定的!
那真的是皇后娘娘!
完蛋了!
他们见到了什么?
会不会被杀?
此时,已经有两个宫女叫醒了容桂兰,扶着她跑进容皇后的寝室。
很快的,容桂兰又带着两个老嬷嬷出来,走到那伙进入寝室,正在惶恐不安的皇宫禁军面前。
她面无表情地扫了那群皇宫禁军一眼,皇宫禁军都身躯一阵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们都听好了,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是为了救你们,明白了吗?”
那群皇宫禁军自然知道,此事的严重程度,当即连连点头,发誓保证,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容桂兰也深知,此事要是传出去,无论是对容皇后,还是对这些禁军来说,后果都难以预料。
他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皇宫禁军,知道这宫中,守口如瓶是基本操作,所以,她也不想多说了,转身又回到皇后的寝室。
寝室内原本伺候的嬷嬷和小宫女们,全苏醒过来了,只是,在寝室之内,个个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做什么!
容皇后的脸色,极其的难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了一块素色的布料,把自己包裹在里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而瑟瑟发抖。
“姑姑莫忧,我已经警告过那些皇宫禁军,不会有人敢把看到姑姑一事说出去的!”
容皇后一听到容桂兰这话,稍稍安心了一些,要是没有传出去的话,她还不至于名节不保。
容皇后深吸一口气,“关键时刻,还是桂兰冷静!”
要是不事先警告那些禁军,让那些禁军到他们的上级那里乱说,传到文皇帝那里去,传到文武百官那里去。
先有太子被赤身挂在刑架上示众,后有他的母后被数十名皇宫禁军看光。
她们母子,当真是成为大武朝最大的笑话了。
她的皇后之位,就算是容国公再能,也保不住!
她会极有可能会被文皇帝无情抛弃,夺走皇后之位。
没有皇后之位,怎么还能给周浩天提供助力?
周浩天还想当皇帝,那真是更没有希望了。
容桂兰有些着急,“姑姑,您赶紧穿戴好啊!”
“禁军不会主动泄露方才之事,只是,凤仪宫失窃之事,绝对无法隐瞒,方才宫人的吵嚷声太大了。”
“父皇可能已经得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旁边的朱嬷嬷表情尴尬,“太子妃,老奴刚才翻过了!”
“皇后娘娘的衣物,全被偷走了!”
容桂兰那双美眸一下子瞪大了。
“连里衣都没有了?”
朱嬷嬷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问题!
容桂兰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狠!
实在是太狠了!
容皇后室内,所有值点钱的东西,包括家具、床帐、被褥、衣物,当真是一件不剩。
也就剩下容皇后睡的床和席子,以及几个大件的,空荡荡的箱子!
坐的椅子都找不到一张!
容皇后脸色阴沉到极点,“还不去给本宫找?”
朱嬷嬷的脸色极其难看。
“回禀娘娘,凤仪宫内,一件娘娘的衣服都没有!”
“不仅如此,凤仪宫之内,无论是太监、嬷嬷、还有年轻的女孩们的贵重物品,被搬了一个清光!”
容皇后心头一跳,瞪大眼睛看向朱嬷嬷,“那本宫的库房······”
朱嬷嬷眼神有些绝望,“什么都没有了!”
容皇后一把握紧拳头,感觉整个人,要发疯了。
容桂兰走上前去,回头吩咐带来的宫女,“去把我的衣物拿来,我的身形与姑姑相差不大,应该是能穿的!”
容皇后的衣服都是特制的,断不可能拿奴才的衣服来穿,现在,也就只能穿她的了。
服侍容桂兰的宫女拿来一套较为宽松的,容桂兰的衣物,给容皇后穿好。
容桂兰总算是冷静了一些,便让朱嬷嬷给她梳头,上头饰。
朱嬷嬷找了一圈,连根头簪都找不到了。
容桂兰住的房间,也被清洗过,除了衣物,其它首饰,也被偷干净了。
一个宫女献殷勤,拔下自己头上的一个木簪子,跪着递过去。
“皇后娘娘用奴婢的吧!”
然而,容皇后两目圆瞪,一个巴掌拍过去。
“狗东西,什么低贱肮脏的东西,也敢给本宫用?”
那宫女赶紧磕头求饶。
朱嬷嬷把那宫女赶出去,容桂兰把自己头上的一个金簪子拔出来,交给朱嬷嬷,“用这个!”
容皇后这才没有说什么,待得梳洗干净,处理好妆容,用脂粉将脸上的手指印给掩盖住,勉强弄好头发,容皇后才彻底冷静下来。
她已经听完了宫人对凤仪宫情况的禀报,凤仪宫几乎被搬空,最可恶的一点是,竟然没人看到贼人的身影!
突然,容皇后像是想到什么,看向容桂兰,“桂兰,你跪在外面,可有见到贼人?”
容桂兰的脑海中瞬间出现戴着面纱的林燕儿,她诡异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还给她递来手帕。
林燕儿还说,知道她被欺负,所以,来帮她出一口气。
说实话,看到容皇后如此的狼狈,她并没有觉得快意,反而有些不忍。
毕竟是她的长辈!
她摇了摇头,“姑姑,我同其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便晕过去了!”
容皇后颇有几分质疑地看着她,“为什么连小宫女看起来值点钱 的首饰,都被拿走了。”
“你头上金灿灿的簪子,却没有被拿走?”
容桂兰一怔,这是在疑她吗?
“姑姑,我也不知道啊!”
“可能是我一个人跪在那里,贼人还以为我是一个无关紧要而受罚的宫女,把我弄晕后,便不再理会了!”
容皇后闻言,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她站起来,“走吧,出去准备迎接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