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下人倒来一杯清茶,喝一口,稳定一下情绪,笑着说,“对,大王子的情况,本国公一直在关注,只是出于避嫌,才没有去看望!”
“这一点,希望你回去,跟大王子解释一下!”
那匈奴人微微躬身,“国公爷放心,我们大王子无比英明,知道您的难处,没有怪过您!”
容国公点了点头,“那大王子想要多少银子?”
那匈奴人笑着说,“国公爷,我们大王子要得不多,也就是十五万两白银!”
“我们大王子说了,加上之前那次的十万两白银,总共二十五万两白银,小人能代表大王子签下欠条。”
“等我们回到草原之后,立刻就会让人送还国公爷,国公爷应该信得过我们大王子!”
我信你个鬼!
他还以为,匈奴驿馆失窃,阿尔罕这是生活费都没有着落了,来借个几千两救急,谁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十五万两白银。
阿尔罕要是真的讲信用,他就肯定怀疑自己见鬼了。
只要阿尔罕回到草原,别说是二十五万两的欠条,就算是二百五十万的欠条,都是一张废纸。
有本事你就去匈奴要!
当然了,去了,就是送人头的!
容国公强忍着怒意,尽可能地用和善的语气说,“十五万两白银,本国公是肯定没有的。”
“不怕同你说吧,太子府的库房,也遭贼了,目前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你回去好好跟大王子解释一下。”
那匈奴人眉头一皱,“国公爷,这事没办法跟大王子解释啊,没有十五万两,那十万两总有吧?”
容国公直接摇头,“别说十万两白银,一万两也拿不出来。”
“要是大王子真的要钱来应付日常开支,本国公能凑个三千两给你带走,要更多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
那匈奴人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腾地站起来,语气生硬。
“堂堂国公爷,掌控着太子封地的一切,一万两都拿不出来,这不是在跟小人说笑话吗?”
“这话如何让小人向大王子解释?”
“国公爷,别忘了,我们双方是什么关系!”
小小匈奴下人,还敢威胁他?
容国公忍不了了。
他两眼一瞪,“混账,本国公和大王子,是各取所需,不只是本国公需要他,他也需要本国公。”
“你敢拿此事来威胁本国公,大不了一拍两散!”
“告诉大王子,本国公一个铜板都没有,要是他觉得,能以我们的约定来无止境地压榨本国公,那他就真的想错了!”
“滚!”
那匈奴人被他的突然翻脸吓到了,他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怒气冲冲地说,“很好,国公爷到时候自行向我们大王子解释吧!”
他一甩袖子,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匈奴人一走,陈副将就着急地说,“国公爷,如此得罪阿尔罕,只怕是不好吧?”
容国公一拍桌子,“不得罪他,还能怎么办?”
“你家还有十万两白银吗?”
陈副将表情一滞,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
太子府和太子封地失窃,再加上周浩天和容皇后填在昊天医馆手上的银子,确实是掏空他们了。
容国公说的是实情,现在,一万两现银都拿不出来了。
只是,万一惹恼了阿尔罕,阿尔罕将双方的约定书往文皇帝那里一摆,那就麻烦大了。
容国公见陈副将的神情,冷哼一声,“你放心,现阶段他应该也是需要我们的,至少短期内不会出卖我们。”
“没有我们,他想进军大武,恐怕都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后!”
陈副将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脸色刷的又严峻起来,压低声音说,“国公爷,就在刚才,宫内的细作来报,废太子的日期,是大寿第二日!”
容国公一惊,随即坐回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
好一会儿,他才轻笑一声,“陛下这是一定要把寿辰化成祭日啊!”
“作为老兄弟,本国公也想让他安心地过一个大寿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林雀儿跟着阿尔罕回到匈奴驿馆之后,阿尔罕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抱回卧房,直到下午,阿尔罕和走路有些不稳的林雀儿,才从卧房中出来,两人挨在一起用膳。
阿尔罕一脸满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而林雀儿脸面泛红,眼底深处,却满是掩饰不住疲态。
彻底恢复元气的阿尔罕,果然像是一头野兽,林雀儿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卧房里。
她的内心,真的有些惧怕阿尔罕。
只是,为了能成为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为了将来能踩死林燕儿,为了不让自己的二姐姐看轻了,永远压她一头。
她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去的。
她强撑着笑容,不住地恭维阿尔罕,让得阿尔罕更是乐开怀。
突然,匈奴驿馆的下人,给林雀儿递来一张纸条,禀报说,“这是外面一个人,自称是受您大姐姐所托,传递给您的!”
林燕儿?
林雀儿疑惑地打开纸条,写着的就是林燕儿吩咐双儿,让告诉林雀儿的话。
林雀儿的笑脸直接就僵住了,随后咬牙切齿,一脸怒容。
阿尔罕见状,一愣,便开口问,“雀儿,怎么了?”
林雀儿可不敢把此事瞒着阿尔罕,因为,林燕儿绝对不是开玩笑。
上次,眼看着她就要成为代王妃了,也是林燕儿派人来跟她说了类似的话,她没有足够重视,被林燕儿钻了空子,把她和那书生绑在宫门前的大街上,使得她做不成代王妃。
她需要阿尔罕的帮助!
她把纸条递给阿尔罕,同时很委屈地向阿尔罕解释。
“镇王妃认为雀儿同忠勇侯府世子有了婚约,故而对雀儿爱慕大王子很恼怒,因为,她仇视匈奴人,不允许雀儿做大王子的女人。”
“怎么办,雀儿的这个大姐姐,是这世上最恶的魔鬼,她就见不得雀儿好!”
阿尔罕听了林雀儿这话,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两眼冒着凶光。
其他一起吃酒喝肉的匈奴人,早就嗷嗷咆哮起来。
“那个女人,我迟早要把她大卸八块!”
“啊,又是她,她杀了我们两个兄弟,我要一脚一脚地踩死她!”
“大王子,要不,咱们悄悄把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