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罕喝得面红耳赤,笑容满面。
“铁木,天亮之后,我们就能前往燕北关,开始我们征服天下的步伐了!”
“此次去大武京城,将雀儿给带回来,那是狼神冥冥中的安排,狼神眷顾我们这些狼崽子。”
“要不然,我们强攻燕北关,燕北关的代兵,还有五万神武军作支援,我们十万兵马,损失就真的大了。”
“如今,雀儿让我们牺牲最小的代价,拿下代王,计划如此周全,绝无失败之可能。”
“这是狼神的旨意,他老人家在天上安排好了一切,好消息马上就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就听到营帐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大叫,“木里齐将军回来了!”
阿尔罕哈哈大笑,“听到没有,木里齐回来了!”
“本王子所说的话怎么样?”
“好消息不是来了吗?”
此时,帐篷的门被掀开,几个身上带伤,极其狼狈的匈奴大汉,抬着一个担架进来了。
躺在担架处的人,赫然就是带兵去埋伏于燕北关十里处,准备截击援军的木里齐。
只是,此时的木里齐,胸口扎着两根箭,根根入体过半,箭尾在担架放下的时候,出现晃动,十分的扎眼。
阿尔罕的笑声戛然而止,手上的酒杯,酒流了都不知道,表情显得异常的错愕。
铁木大惊失色,快步跑过去,一探木里齐的气息。
死了!
铁木揪住其中一名抬木里齐进来的士兵的衣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依然心有余悸,连连摇头。
“我······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我们潜伏在那高高的草丛当中,正在等候哨探的消息。”
“突然就有着雨一般的箭矢射过来,一波接一波的,将我们好多人当场射杀在地。”
“木里齐将军带着我们撤退时,中了两箭,然后就听到喊杀之声。”
“我们几个拼死带着木里齐将军,骑马狂奔,也不知道身后有多少追兵,反正有很多。”
“我们一万多人,逃回营地的,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人了!”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万人出去,不到一千人回来,竟然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林雀儿的脸上,笑容早就消失了,震惊至极。
这可是她在阿尔罕面前,头一次的表现啊!
怎么就出这样的事情呢?
阿尔罕冲那几个抬木里齐回来的匈奴士兵咆哮,“你们竟然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另一个匈奴士兵一脸惊惧,说话还是颤抖的。
“大······大王子,对方并未报任何的名号,二话不说,就射过来漫天的箭雨,我们损失惨重,只顾着逃跑。”
“他们在后面追杀我们,谁落后谁就死,我们真不敢回头去看,只能肯定,他们是大武的军队!”
又有一名匈奴兵说,“按照马蹄声来判断,我······我觉得,对方至少有三万人以上!”
阿尔罕等人呆住了。
三万人以上,悄无声息摸到他们附近,没有惊动任何的哨探兵!
这种情况,只能是哨探兵都先被干掉了!
该死!
难道是燕北关的三万守军,倾巢而出?
不可能!
燕北关的守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倾巢而出。
他们的职责,就是守住燕北关,其它事情,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阿尔罕突然就想起,还有人没有回来。
擒拿周克用的阿不都,还没有任何消息。
阿尔罕立刻下令,派人前去接应阿不都,人还没有出动,便听到外面有急促的马蹄声。
有人大声禀报,“阿不都将军回来了!”
果然,营帐的门帘被掀开,胳膊带着一支箭矢的阿不都,显得异常的狼狈,一进营帐就跪倒在阿尔罕面前哭诉。
“大王子,该死的木里齐,竟然放援军过去,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明我们围住了代王,就要把他拿下了,最后功亏一篑。”
“计划失败了,我们受到追杀,损失了八千多狼崽子啊!”
什么?
阿尔罕脸都绿了!
两方面都受到了攻击,而且损失如此的巨大,对方实力之强,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对方是什么人?”
阿不都那张络腮胡子的脸,满是泪痕。
这次,被打得实在是太惨了。
跟着阿尔罕,打过不少仗了。
就连两年多以前,败在周明武手上,被周明武带着骁骑军,追杀了数百里,都没有试过,完全被对方碾压性的杀戮,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不对!
是一反击,就绝对会被灭杀。
“是大武的神武军!”
“领头的是一个女子,戴着面纱!”
什么?
神武军?
领头的人,是一女子,还戴着面纱?
林燕儿!
一定是那个女人!
阿尔罕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两目通红,凶光闪烁。
而林雀儿,一听到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身躯莫名的就是一个哆嗦。
林雀儿有些心慌!
林燕儿竟然到匈奴来了!
她来干什么?
该死!
林燕儿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她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于心头!
阿不都看着阿尔罕那愤怒至极的样子,赶紧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极其委屈地说,“大王子,此次惨败,都是木里齐没有好好地履行职责,没有阻拦住神武军去支援周克用。”
“大王子,一定要严惩木里齐,他害死了我手下八千多儿郎啊!”
他嚎叫刚完,突然就看到,一旁躺着的,胸口插着两根箭矢的木里齐,哭声戛然而止。
木里齐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阿尔罕咬牙切齿地说,“怪不得他,他已经死了!”
“而且,他的军队损失不比你小!”
阿不都两眼瞪得大大的!
“大王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铁木那狠戾的目光,猛地射向林雀儿。
“大王子,此次,对方计划如此周详,悄悄潜至木里齐的潜伏之地,向那里大规模射箭,显然是对方知道木里齐就潜伏在那里。”
“能让对方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还精确得知埋伏之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当中,有人是对方的细作!”
林雀儿察觉到铁木的目光中的恶意,猛地身躯一个哆嗦。
铁木怀疑的细作,不会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