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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权在当事人自己手上。

姐姐最终还是选择与白许组队,银碧若有所思,问谢思思:“你和我组吗?”

谢思思笑着摆摆手:“你们先玩几盘,之后我再上。”

银少商不死心,拉着古意的衣袖,一秒含泪:“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银碧:“……”

谢邀,有被茶到。

“小屁孩,去掉‘们’,姐姐只能听我一个人撒娇好吗。”银碧对银少商假笑,将他一把薅走,“本小姐今天大发慈悲和你组,感恩戴德吧小子!”

银少商被银碧拉扯得往后退,无语地说:“拜托,谁想和你组?!”

银碧插刀:“姐姐又不和你组,你不想玩就走呗。”

银少商咬后槽牙。

银碧歪头,对银少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的神情。

天色渐暗,金碧辉煌的吊灯将房间照耀得亮如白昼。

古意、白许、银碧、银少商围坐在牌桌前,谢思思负责发牌。

发完牌,谢思思坐到古意身侧——绝佳吃瓜位,期待好戏。

随着牌局的进行,银碧注意到,白许和姐姐组队,银少商针对白许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明显。

每当白许出牌,银少商总是迅速反应,有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牌面来阻碍白许;但碰上姐姐出牌,银少商直接放水,一张牌都不出——这种毫无策略的打法,以致银少商自己的牌整得稀碎。

“小屁孩,你给白许断路,给姐姐放海,他们俩可是一组的,你到底是想赢还是想输啊?”银碧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银少商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平静:“输赢有什么要紧,我只是觉得这样玩比较有趣。”

白许的手轻轻摩挲着牌面,悄悄抬眸看向古意,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古意的视线在他身上只停留了一会儿。

随即,她将自己的手牌放回牌桌,对银少商说:“和我去书房。”

银少商的瞳孔微微扩张。

小屁孩要被训了!银碧幸灾乐祸,招呼谢思思:“补位补位!还是咱仨玩儿。”

银少商跟着古意进了书房。

他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淡淡木质香。

一个个相框,挂在书房的墙壁上,都是银欣彩的照片。

银少商对这位名义上的姑姑没什么记忆,但从庄园里镶着钻石的相框中,不得不承认,姑姑是一位美丽的女人,足以让许多男人倾心。

他看着眼前银家最尊贵的千金——银紫,他名义上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她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眉宇间却比姑姑少了份柔弱,多了份坚毅。

“你在针对白许吗?”古意坐到沙发上。

银少商的表情如常,一边走过去,一边用无辜的语气说道:“怎么会呢,姐姐,白许是你带回来的客人呀。刚刚只是一场游戏而已,白许这么善良,一定不会介意的。”

“……”这小孩当她没长眼睛吗,他看着白许的眼神都快把白许给吃了。

“那么,除了刚刚的游戏,你还对他做了什么?”古意说。

“没有哦,我什么都没有做。”银少商回答得很快。

他倾身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将侧脸枕在古意的膝盖,语气低落:“姐姐,你不相信我吗?”

古意注视着他,缓缓地说:“少商,‘没来得及做’和‘不想做’是有差别的。”

银少商委屈:“姐姐,你不相信我——嗷!”

被敲了个暴栗,他也不立刻揉脑袋,而是像小猫一样乖顺抬头:“姐姐,你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打我!”

古意:“……”

古意:“?”

这是什么话?

“嗷!”

银少商再次获得暴栗,终于眼泪汪汪地抱头。

古意用了多少力道她自己很清楚,知道少年在装无辜扮可怜,她说:“白许是我的朋友,你要对他友善一点,不可以欺负他,不可以干坏事。。”

“这怎么是我的错,明明是姐姐你非要和他组队,我才嫉妒的!”

古意一个眼神过去,少商缩了缩脖子,嘟囔:

“这不公平,我又没有做得很过分,姐姐你却只偏袒他……”

古意叹气,说:“少商,你总是任情恣性,却没人找你麻烦,是因为有我们银氏给你兜底着。

你喜欢画画,我帮你请名师,建画室,你可以不必理会需要投注多少金钱成本;你厌恶社交,我帮你推了很多社交宴会,所以你可以经常地在安静的画室里做自己的事情,不必理会复杂的社交场。

你能够拥有这些,是因为你姓银。

而白许呢?他也喜欢画画,却在一个恶劣的环境里长大,吃了很多苦。

你要谈公平,可生活何曾对他公平?

我不想拘着你的天性,但也不想放纵你成为一个只会欺负人的纨绔,以他人的苦难取乐。

我希望你能理解白许的苦处,学着接纳他。”

银少商听不进去:“白许的苦难又不是我造成的,凭什么要我理解他、接纳他?姐姐你又何必总是心疼他,你要知道,我现在才是你的家人,他只是一个外人,彻底的外人!”

古意深觉这个弟弟并不懂得体谅他人难处,“你可以不理解白许,但请尊重他的人格,尊重他在逆境中生存下来的勇气。”

银少商身体微僵,脑海中闪过回忆,低声说:“他总是能得到你的心,活得可比我幸运,他的什么人格、什么勇气,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才没有义务尊重他。”

古意愕然。

这时,在书房里打盹的猫咪醒了,踩着肉爪,往银少商腿上蹭。

银少商猛地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已然陷入黑暗的庭院。

猫咪“喵呜”一声,蹭了个寂寞。

银少商抗拒地说:“我讨厌他!”

真的很讨厌。

姐姐的注意力为什么一直在那个狗男人身上!

银少商的嫉妒心在熊熊燃烧,口不择言,巴不得白许麻溜儿的人间蒸发!

这是迟来的叛逆期吗?以前明明是很听话的孩子啊。古意说:“你可以不喜欢他,但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礼貌。白许是我的客人,我们银家家风从来没有欺负客人的惯例。”

“我拒绝,我抗.议,他哪里来的脸能够刷姐姐的面子!”银少商说。

“哦,那行。”古意淡淡地笑,“为了避免以后他受你欺负,我只好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了。”

“……”银少商说,“我撤回我刚刚说的话还来得及吗?”

“当然可以。”

银少商心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姐姐,你喜欢他什么?像小白脸一样的容貌?”

“少商,你这样说太失礼了。”古意说。

“不是脸吗?那就是性格——你喜欢白许脾气好,还是只喜欢白许那该死的善良?”银少商转身三步并做两步,凑到古意跟前追问。

上辈子姐姐就喜欢白许无辜善良的傻样,真烦!明明他也在努力装得无辜善良了,为什么姐姐就是不能把给白许的目光全部移到他身上呢!

古意轻轻推开银少商的脑袋,“善良的人一般都很好相处,更何况白许从没主动招惹你,你怎么会对白许有这么强烈的意见?”

“善良有什么好的,烦死啦!”银少商一脸哀怨,执拗道。

“我本来以为你对他的评价会是寡言少语,毕竟你们很少接触。”古意温和地说。

银少商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