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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清去了边关,杨廷和顶在前面大包大揽,激荡的朝堂逐渐趋于平稳。

在杨廷和的力压之下,皇帝御驾亲征并未传至民间,甚至都没向地方官扩散,处于一定程度上的保密。

没办法,皇帝没有子嗣,亦无兄弟,容不得丁点疏忽!

杨廷和只能在心中祈祷:

“但愿李长青+杨一清,能够劝回这个疯玩皇帝吧!”

金陵。

春暖花开,银杏树下,李青一边收集这时代的简化汉字,时不时品口茶,吃块点心,悠哉悠哉……

“铛铛铛……”

门被敲响,“请问,李神医在家吗?”

李青不由一凛,这么称呼他……当是京师的人,莫不是小皇帝查出他的底细了?

“等一下,马上就来。”李青匆忙进屋,做好伪装才往院门口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真是小皇帝知道了,躲着不见也无济于事。

打开门,见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李青颇觉诧异,问:“你是……?”

“我家老爷是内阁次辅杨一清。”

原来如此……李青恍然,继而一惊:“你是来送信的?”

“是。”小厮疲倦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忙取出信件递上。

李青抢过撕开信封,匆匆看了两眼,便咬牙切齿起来,“这小东西,还真是要出征啊……”

忽觉还有外人在,他止住话头,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道:“辛苦,信我已收到,你可自便。”

“谢老爷赏。”小厮喜滋滋接过,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行了个礼便反身去了。

李青不敢怠慢,匆匆写了个留言,便急速赶赴京师……

~

七日后,京师。

李青敲响杨一清府院大门。

“杨一清杨大学士在家吗?”

“我家老爷出远门了。”小厮道,“您是李神医吗?”

“是我。”

“请进,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禀杨大学士。”小厮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便匆匆出了门。

李青一脸莫名其妙,心道:不是说出远门了吗?

有心想去皇宫看看,可来都来了,人家也去叫人了,李青便也稳下心态,想先从杨一清这了解一下详情。

“还是得打啊……”李青咕哝了句,随另一小厮来到客堂静候。

约莫半个时辰,老杨头匆匆进来。

李青看清来人,不由目光一凝。

是老杨头不假,可不是他想见的那个老杨头。

“杨一清呢?”

“出大事了!”杨廷和顾不上解释,挥退府上下人,道,“皇上亲征了!”

“啊?”李青失惊,“已经走了?”

“是啊!”杨廷和愤然点头,他之气愤丝毫不弱李青,这段时间可真是累惨了他,不仅要处理海量政务,还要捏着鼻子向刘瑾示好,以便让其批红。

没办法,内阁只有票拟之权,司礼监不批红,就是一纸空文罢了。

饶是杨廷和堂堂大儒,也不禁破防骂娘,可骂过之后,还是要赔着笑脸让刘瑾那厮批红,可恶心坏了他。

“什么时候的事?”

“都一个多月了。”杨廷和道:“皇上新纳了几个妃子,本以为他是贪欢过度导致屡屡罢朝,谁曾想……他竟偷跑出宫去了边关……”

见李青似要杀人,杨廷和没由来的恐惧,立时也不气了,反而劝起李青来了,道:

“杨一清已经去了,想来这会儿应该见着皇帝了,你也快去吧,战事还未传过来,想来还没有打响,应该还来得及。”

“哎呀,你们怎能如此迟钝!?”李青气得咬牙切齿,“人在哪儿?”

“宣府。”杨廷和急忙说。

李青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外走,没走两步又停下,跟上来的杨廷和差点撞到他。

“朝中没大事发生吧?”李青问。

本来以李青的身份是没资格过问朝事的,不过,杨廷和有求于人,且也着实畏惧这个状态下的李青,便道:

“尚且正常,可皇上若久久不回,终将瞒不住,鞑子如若得悉,后果……难以承受啊!”

听到这话,李青想剥了小东西的心都有了。

他浑身发抖,一言不发地往外冲,直奔宣府。

这一幕何曾相似,真若再上演一次朱祁镇的戏码,那这次,他绝对会往要害上捅!

管他有没有儿子,他娘的,毁灭吧……

李青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心里暗暗发着狠,彻底破防,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然,马儿却无法共情李青。

甚至它如果能说话,定会问候李青的祖宗八辈儿,早知道被人这样骑,它情愿死在娘胎里。

没这么骑马的啊?

刚出京城没多久,马儿就彻底撂了挑子。

不干了,你就是把屁股给我抽烂,我也跑不动了……

马儿不会说话,但李青读懂了它的决绝。

“没用的东西!”李青骂骂咧咧。

“唏律律……!”马儿瞪眼,恨不得一头创死李青,只可惜它没力气付之行动了。

连续拽了几次,马儿死活不动弹,还拿大眼珠子瞪他:有种你就杀了我!

李青无奈放弃,拍了拍马头,叹道:“自谋生路去吧。”

言罢,在马儿震惊的目光中飞奔而去……

那速度,只让马儿惊叹——你有这速度,还骑我做甚?

“张永,你真该死啊!”

帅帐内,

杨一清被五花大绑,悲愤交加,“皇上少了一根毫毛,本官活剐了你!!”

“就是皇上无恙,怕是你们也想活剐了咱家吧……”张永咕哝了句,却是不敢看杨一清,悻悻道,“咱家就是一奴婢,哪里能左右皇上,咱家也……也是奉命行事啊!”

“滚你娘的!”杨一清怒骂,“速速放开本官,不然……唔唔唔……”

杨一清怒目圆睁,极端愤怒的同时,也震惊非常,他着实没料到一向老实本分的张永,竟敢如此对待他这个内阁大学士。

张永见杨一清要吃人,立时后悔了,忙取下刚塞进去的布团子,又是作揖,又是赔罪:

“杨大学士,咱家也不是存心给您过不去啊,听皇上的咱家会没命,听你的咱家一样会没命,还不如听皇上的呢,再不济也能落个忠字,哎呀……我一太监,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杨一清压下心头狂怒,淡淡道:

“你是陪伴皇上这么久,就算得罪了皇上,皇上也不会杀你,可若皇上有丁点闪失,非灭了你的九族不可。”

杨一清哼道:“莫忘了,当初大臣可是在奉天殿杀过人,再说,你可没当初王振的权势,你好好想想……”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张永反而硬气了许多。

皇帝可是答应过他,这次回去就清算刘瑾,让他坐上头把交椅,张永道:“咱家奉命行事,是死是活绝无怨言。”

杨一清愤然起身,一头撞向张永。

“哎呦哎……”

张永一下砸在地上,立足不稳的杨一清又给来了一下,重重砸在他身上,搞得张永险些没背过气去。

他推开杨一清起身,继而又将其扶起来,无奈道:

“杨大学士,皇上离开宣府都这么久了,他现在具体在哪儿,咱家也不知道啊,您老就消停消停吧,请相信皇上……啊不,请相信威武大将军,他定会旗开得胜,鞭挞鞑子……”

“砰!”

又是一记头槌,捶得张永呲牙咧嘴。

也幸亏他练过,若换了刘瑾,这两记头槌下去,不死也得伤筋动骨。

张永干脆也不劝了,拉开距离,淡淡道:“杨大人,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想要个说法,找皇上要去!”

“你他娘放了我,老子绝不找你任何麻烦!”杨一清怒叱。

他是真的憋屈,昔年三镇总兵,今时内阁次辅,到头来竟栽在一个太监身上,这如何能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此时手脚被束缚,上了岁数的他还真拿这阉人没办法。

“你放开我,本官既往不咎。”

“不行,咱家只听皇上的!”张永立场坚定,纹丝不动!

“我操你娘啊……!”

杨一清彻底破防。

张永倒也不生气,笑呵呵招呼道:“来人,伺候杨大学士用餐,杨大人,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不是,别跟肚子过不去……”

杨一清:“……”

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想离京时,同僚们那期许的目光,他就恨不得活剐了张永。

阳光照耀下,亮银锁子甲熠熠生辉,本不魁梧的朱厚照在一身甲胄的加持下,端的威武。

他摊开地形图,凝视着方圆地貌,冷峻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激动的心。

终于,可以与关外鞑子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了!

太祖的辉煌,太宗的英武,让他心驰神往,今时他也要如祖宗那般,壮大明国威,壮大明军威!

——打得鞑子胆寒!

“鞑靼小王子,你可千万别怂啊,朕这就来了……”

朱厚照呢喃……

此刻的朱厚照处于前所未有的亢奋状态。

他不知道的是李青正在骑马赶来……哦不,狂奔而来的路上。

同样,李青不知道的是小东西已经离开了宣府,即将抵达预定战场,且战斗即将打响……

杨一清知道,可杨一清除了骂娘,啥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