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笑道:“都过去好几天了,师兄还生娘娘的气呢!”
林澈提起吴贵妃,仍愤愤不平:“哼,她就是个脑子糊涂又无理取闹的人。
她可以像几个太医一样,不相信师父的医术,这倒没什么,但她不该怀疑师父用心。
师父的善意,不该被任何人恶意的揣测。”
秋月道:“那天吴贵妃是显得不懂事,不过第二天去宫里的时候,对主子感恩戴德的,还说自己是个糊涂母亲,委婉的给主子道歉了。
何况她还送了这么多东西来,也算是有诚意!”
福来哼道:“主子救了她儿子的命,她送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小的也讨厌她,她竟说主子是拿她儿子练刀,有脑子的人,会说出这种话吗?”
孙媪道:“身处高位的人,有几个说话会考虑下边人的感受。
贵妃娘娘事后能承认自己糊涂,就相当不错了。”
白苏喝两口汤道:“这点事真不值当的生气,人活在世上,哪能不受点委屈呢!
百人百姓百脾气,哪能人人都通情达理。
尤其是咱当大夫的,往后遇到不被理解的事,得多了去了,没个大度量,是不行滴!
说到底,咱们当大夫的救人是目的,别说皇上对我这么好,就看七皇子这么可爱又这么信任我,咱也得争取给他治好了。
吵吵几句不算啥,若咱们当时怂了,没给七皇子手术,这会儿,七皇子的情况估计就不好了。”
秦慎道:“若不手术,都不一定能撑到现在。”
“咱们救了人,得了心安,得了财物,还得到了善缘,何乐而不为呢!
这善缘比财物宝贵多了,七皇子是个可交之人,七皇子指不定哪天就会帮到咱们。”
秦慎笑道:“师父,我发现师兄这人,对什么事都很大度,但谁要是对师父不敬,师兄就不能忍了。”
白苏笑道:“子由是护师心切,怕我受委屈,其实,我心里皮实着呢!”
几人都笑起来。
林澈笑道:“徒儿知道当以病人为先,也很喜欢七皇子,但就是受不了别人在师父面前趾高气昂,胡言乱语的样子。
在徒儿心里,那些贵人,都不如师父尊贵。
还是民间好,皇宫里的人,咱们以后还是尽量不接触。”
福来道:“主子这次估计在皇宫里出名了,以后再有太医治不了的病,想躲也躲不开。”
“师父还真是出名了,现在各宫里的人,都知道七皇子的病,是太医令的师父治好的。
我这两天走到哪,都有人问我师父的事。”
林澈不悦的看了秦慎一眼。
秦慎叫屈道:“师兄,这可不怨我,细说起来,是世子把师父的医术暴露出来的。
这次真不怨我!”
白苏无所谓道:“出名就出名吧!又没办坏事,治病又不丢人,暴露就暴露吧!”
林澈叹道:“皇宫里的人和事都很复杂,咱们好心救了人,指不定又会妨碍谁。
虽说救人性命,不该嫌弃贫富,但徒儿就是不喜欢宫里的人。”
林澈的忧虑不无道理,七皇子母妃受宠,他本身又讨皇上喜欢,遭到不少人嫉恨。
得知他病重,九死一生,更是乐见其成,谁知道被一个宫外的土郎中给治好了,心里多多少少会对白苏有些恼意。
太子去朝阳殿看望了七皇子,回来气呼呼的给皇后禀告道:“这个白苏真是跟儿臣八字相冲。
不但让表弟跟儿臣生分了,连小七这个判了死刑的也给救活了。”
皇后挥退身边的下人,压低声音道:“真的死不了了吗?”
“可不,儿臣刚去看了,小七精气神儿好的很,一口一个大皇兄喊着。
除了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到处溜达,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皇后叹气道:“他岁数小,就算他母子俩得宠,暂时也不会有争储的心。
吴贵妃又是个没脑子的,成不了大气候。”
太子道:“吴贵妃看似头脑简单,不知道是不是扮猪吃老虎,若真是头脑简单,父皇会这么宠她吗?
小七可是个招人疼的聪明孩子,母子俩都受宠,只怕以后不会太安分!”
“你也不用过多忧虑,你父皇是顾念旧情之人,我与他是结发夫妻,你又是嫡长子。
只要你不犯大错误,谁也撼动不了你的太子之位。
芃儿,咱们不能没有防人之心,但万不可生出害人之心,否则,必会反噬己身。”
太子施礼道:“儿臣记住了!”
皇后道:“你也说了,小七是个招人疼的,既然他平安了,倒不如搞好关系,省的他站到别人的阵营里去。”
“是!”
“涵儿跟你生分也是表面上,真有事,他才是真给你一条心。
至于白苏,只要她不招惹你表弟,就不必去管她。
救小七是你父皇的旨意,也怨不得她,只能说小七命不该绝。”
楚涵这两天高兴的很。
一是知道了白沁生了儿子,很快就得摆酒宴,到时候就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白苏。
二是他也听说了白苏救七皇子的事。
他虽然不关心七皇子的死活,也不喜她与皇宫里的人打交道。
但听别人说白苏如何如何厉害,心里有种与有荣焉的高兴。
他坐在白苏送的逍遥椅上,想着孔俊摆酒宴的日子,一个劲儿的傻笑。
平静的日子,一下被徽州的急奏搅乱了。
徽州急奏上说,由于疫情得不到控制,已经蔓延到周边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