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润一噎,哼道:“你若是个小子,我先揍你一顿再问话!”
“大哥好凶啊!
你就不怕吓到十九,让十九胆子又吓回去了!”
白苏软柔柔的蹦出一句,让白润的脸上差点破了功,他努力维持着严肃的神态,教训道:“你的胆子都大破天去了,还会被我两句话吓到?”
白苏垂着眸子,小声嘟囔:“哪有~”
白润气笑道:“还不服气!
天底下的媳妇,有瞒着婆母跟夫君和离,然后不告而别的吗?
你这可不是普通的不孝,你这是无视婆母,还让明轩陪着你行忤逆之举。
明轩再怎么对不住你,你也不能这么对待长辈吧!
何况老太太对你不错,对咱家可是有恩的呀!你这么做,也不怕把老人气出个好歹来。”
白苏耷拉着脑袋没吱声。
白润放软了语气道:“十九,你别怪大哥凶,我刚知道的时候,真是气坏了。
不管怎么着,你起码你得让跟长辈说一声,把情况说明白了再和离吧!
你是他赵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走也得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
私下里和离,偷摸着离开,你再怎么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还有,你和离了也不回娘家,让父亲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的,你说你脑袋瓜子咋想的,不知道父亲会担心你吗?
别不吱声,一样样的给大哥说说!”
白苏抬眸道:“徐州离京城那么远,我没想到父亲会知道,我就想让父亲以为我在将军府好好的,我安安静静的当个大夫。
谁知道突然有了疫情,又当了钦差,名声一下子就传了出去!”
白苏说到这,声音变小,眼神也似乎怯怯的,一副知错的样子。
白润沉声道:“继续说!”
白苏知道不把事情说一遍,交代不过去,老老实实道:“至于瞒着婆母,不瞒着不行啊!婆母不会同意和离的!
我当时想着,和离了我能得自由身,明轩也不必再委委屈屈的,他称心如意了,婆母也会高兴,一举三得……”
白润气的一拍桌子:“真是胡说八道!
叫你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你好好的将军夫人不当,非得累死累活的当个大夫,跟个假小子一样就是好?
你怎么知道明轩委屈,委屈他怎么不要和离?
老太太亲手教出来的儿子,被儿媳嫌弃,你觉得还你婆母会高兴?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你嫂子若嫌弃我,父亲会高兴吗?别说父亲,你当妹妹的会高兴?
也就是你婆母宽厚,不跟你计较,不然你的行为就是目无尊长,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打小就喜欢明轩,得偿所愿了,为什么又不知道珍惜呢?”
白苏道:“大哥,这是一个人珍惜的事吗?夫妻得两人情投意合才行呀!
赵明轩娶的不情不愿的,我为啥要赖着他,婆母虽好,我又不是跟婆母过日子!
我虽是女子,可也是有傲气的,他不喜欢我,我再喜欢,也不会要他。
何况那时候觉的他一点都不好!
大哥,感情是不应该被勉强的,没感情的两个人,也不该被一纸婚书强绑在一起。”
白润眨了眨眼道:“你这是什么古怪的说词,都成亲了,夫君还能说要不要吗?
本来就是咱家那啥……”
白润顿了顿道:“或许是父亲做错了,父亲听说了你的事,一直都在后悔。
可父亲也是为你着想,就你以前不言不语的性子,嫁到人口复杂的人家,更容易受气。
何况咱家的名声都成那样了,上门求娶的能有什么正经人家?”
白苏道:“大哥,我知道父亲用心良苦,心里也感激父亲。”
“那你还这样?
能成为夫妻得是多大的缘分,相处久了,感情慢慢就会有了,那能拿和离当儿戏呢!
要说傲气,咱家一出事,你几个姐姐哪个在夫家不受点委屈。
别说你姐姐们了,你嫂子这么贤惠,背后也难免埋怨一两句,事出了,让她娘家人也跟着受奚落,还不让人背后说两句?
要依着你说的傲气,咱们兄妹都要和离不成?”
白苏无语道:“大哥,你这是什么道理,晖儿都这么大了,你跟嫂子感情一直都很好,怎么会和离啊!
我跟你们不一样,大哥,我跟他成亲三年,都没在一起吃过几顿饭,没说过几句话,跟陌生人差不多,怎么在一起将就啊!”
白润沉默了一会儿,叹道:“十九,明轩把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说冷落了你,还说了出征回来没理你,让你伤心难堪,还有下人怠慢你的事。
我能体会你当时的心情,也能想象你在将军府里的日子。
可夫妻之间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他让你受委屈,你可以指责他,也可以给你婆母说,让你婆母教训他,怎么能和离呢?
明轩是将军,你们成亲三年不假,他不在家两年,出征前和接手禁军有多忙,我是知道的。
为将者,受命忘家,当敌忘身,明轩很多时候顾不了家,战场上也不能惜命,从这方面来说,当将军的夫人,既得忍受孤独和寂寞,还得承受牵挂和担心。
我看明轩对你痴心一片,你若不能体谅他的不易,就不要招惹明轩了……”
“不行!”白苏嘿嘿笑道:“谁说我不能体谅他了,我最欣赏军人了!
大哥,你别管了,我跟明轩又和好了!”
白润:“………”
“刚才还嫌弃人家不陪你,现在又欣赏上了!
你这是拿婚姻大事当儿戏,折腾着两边长辈为你操心,还不让我管了!
你不让我管让谁管!当大哥的还管不了你了吗?
你给我站起来说话!”
白苏见白润发了火,乖乖从榻上站起来,赔笑道:“大哥,你别生气!
我从没把婚事当儿戏,我是太认真了才和离的,相看两厌就分开,两情相悦就在一起,这不矛盾啊!
只是还是同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