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越江的江面，在月光下，还有远处烟火的映照下，五彩缤纷。
似乎，今晚的凌云所，也像是这江面一样，热闹非常。
王副所长背着手，看了眼和他走下车的姜东东：“还有两分钟……就是大年三十了！”
他扭头，看向了另一台车上下来的孙一龙他们：“你们啊……加起来都好几百岁了吧？一个个……也算是江峰县有头有脸的人了吧？可你们看看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姜东东无所谓地瞧了眼王副所在，跟着又梗着脖子，狠狠地用眼皮夹了孙一龙后，嘴里嘀咕着：“你给我等着……这年，老子不会让你好过的！”
“哈！”
孙一龙显然酒劲下去了很多，他只是跟周雪莹耳语了两句，跟着周雪莹竟然抿嘴偷笑。
看到这一幕，姜东东气的更是九窍生烟，用嘴型继续问候着孙一龙全家。
而钱雷和杨舒丽则跟在后面，王副所长这时看了眼他：“钱副局长……你说，我真的就不明白了，这大过年的，你说你们添什么乱啊？”
没明白王副所在这句“你们”的意思，他好奇地问了句：“王所，你这什么意思啊？”
“哦！”
王副所长背着手，朝派出所内努了努嘴：“你们卫生局的赵局长……还有招商局的李局长，这两位也在里面呢。”
“啊！”
钱雷和孙、姜几乎是同时吃惊地叫出声来，周雪莹也皱了下眉，小声地嘀咕了句：“他怎么也在啊？”
“对啊？”
钱雷好奇地看向王副所长：“什么情况？赵成良他，他也犯事了？”
“怎么说呢？”
王副所长却瞧了眼孙一龙和姜东东：“跟他俩的情况一样，跟别人动了手……”
“啊！？”
姜东东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跟着“噗”地冷笑道：“什么啊！这姓赵的也干这种事儿了嘛？哈哈……”
“哎哎！”
王副所长却抬了抬手：“你别臭美了……人家的性质啊，和你可太不一样了！人家往大了说，那叫拔刀相助，说他行侠仗义都不为过。”
“啊？”
孙一龙也是越听越懵，琢磨了下，问道：“王所……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还行侠仗义了？”
此时，姜东东也是一脸的不服气：“我说王叔……你不是向着他说话吧？还……还行侠仗义，你这是不是太过了？”
看到王副所在脸色沉了下来，姜东东忙笑着解释：“我，我是说你形容的太过，哈哈……王叔，他是当官的不假，可不能官官相护吧？就问你一句……他打人了嘛？”
“啊！打了！”
“这不就得了……打人就不对！”
姜东东说着拍了下自己胸脯，晃了两下：“咱……咱最起码没跟他姓孙的动手……对吧？”
“你还要不要点脸啊？”
王副所长气的瞪了眼他：“看你这点出息……喝点酒，怎么，这酒还真的喝狗肚子去了？啊？”
“不是……我，我说王叔，你，你怎么这么说……我，我……我和孙一龙本来认识……真的……我俩往大了说，也就，也就……嗝！”
随着他打了个“嗝”，一股子酸腐的臭味，随之从口中喷出，王副所在抬手挡在鼻子前，退了下：“行行……你看你这个样子……”
“我，我还真的不服……王叔，他，他赵成良打人，就，就他妈的不对！”
姜东东比比划划，手被举起很高，可就在此时，他身后，有人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肩膀上：“打人，要是打的坏人，难道不对吗？比起……你这种两狗掐架，难道不对吗？”
“谁……谁他妈……”
姜东东猛地转身，可看到来人，他顿时把下面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你，原来是你啊！”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陆长明，王副所长笑着上前：“陆队……你都来了？”
“嗯！”
陆长明朝他点了点头：“老王，什么情况啊？我听说……这个人有点来头？”
“啊，他……”
王副所长瞧了眼身旁的几人，拉着陆长明走到一旁，小声道：“这不……王步仁的姐夫是农业局的孙建……你应该认识啊……”
陆长明眉梢微挑，想了下：“哦哦……上次咱们同学聚会，他好像在楼下碰到了，是他吧？”
“对对……就是他，还来给咱们敬酒来着……”
陆长明抬手在下巴上摸了摸：“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让赵成良人家吃亏吧？”
“怎么……你来是为了这个？”
“啊！”
陆长明点了点头：“刚刚李若男打电话……要不我都不知道，人家赵成良是为了女环卫工出头，这有错？再说了……不是没怎么样他嘛？”
“事儿是这么个事……可孙建出面了，这不，人在里面呢！”
“他一个农业局的，干什么，都管到咱们公安这边了是吗？”
陆长明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哎，你老王不是这种人啊？说，这孙建一个小股长，不会这么简单吧？”
“哈！”
王副所长笑着点头：“要不说你这陆队是干刑警的，没错，这……”
他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几乎凑到陆长明的耳旁：“孙建的妹妹是孙玉红。”
“她？”
陆长明眉头紧锁地看了眼王副所长，后者跟着点了点头：“这回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二人正说着，里面，那名负责调查赵成良案子的年轻民警跑出来，看到陆长明，点了点头：“陆队！”
跟着，他走到王副所长身旁，在耳旁小声地嘀咕了两句，王副所长脸色一怔：“这……这不是胡闹嘛？”
“这不……我必须跟您汇报一下了……怎么办？”
“怎么了？”陆长明问。
王副所长“唉”地摇着头：“孙建……说什么小舅子被打……看在大家认识……这事可以就这么算了，可这个王步仁说什么都不敢，非要打赵成良两巴掌……这，这小子你说！”
“哼！”
陆长明冷哼一声：“走！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