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
本想早起去找花倾城的沐离歌,因为昨夜太晚睡,身子有些疲惫的他,结果就华丽丽地起晚了。
辰时二刻,当沐离歌到于小天房中准备叫他一起出去的时候,却发现于小天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只不过被子却被他蹬掉到了地上。
沐离歌见状不由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便移步上前,拾起滑落在地的被子给于小天重新盖好。
在沐离歌眼中,不论小天是想做于小天还是虞灏天,抑或是昭阳国的圣子以及明镜禅师,他都是自己的四弟,只不过是个没完全长大,心性还不稳定的孩子罢了。
沐离歌回房后,已经有人送来饭菜,用过早膳后沐离歌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本来也没多少东西,也就几身衣服罢了,只不过沐离歌想给自己找点事做,省得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
沐离歌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怀有身孕,也会使杀伐果断的自己变得敏感脆弱起来?毕竟沐离歌也是头一回怀孕生子,而且还是以男尊之身孕育胎儿,他也晕乎得很。
“离歌~”
“小天~”
正当沐离歌慢条斯理地折着衣服的时候,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花倾城呼唤他和于小天的声音。
“呵……”
“我这是白日里就做起梦来了不成?”
心思有些烦乱的沐离歌,是以没听到花倾城靠近院子的动静,只当成自己因为太想念那小妻主而产生幻听了。
“离哥哥,你这是在忙什么呢?怎么也不搭理我?”
原本坐在床前叠衣服的沐离歌,闻言猛地回头望去,但见那个倚在门边、正看向自己似笑非笑的女子,不是他那小妻主花倾城又是谁?
“倾倾!”
“离哥哥~”
在沐离歌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花倾城已然跨进房中,并快步上前拥抱住沐离歌。虽然花倾城才离家十来天,但两人却仿佛很久没有见面一般,彼此紧紧相拥着。
“倾倾,你瘦了!”沐离歌抚摸着花倾城的脸,略有些心疼地说道。
“那肯定是想你想的!”
花倾城唇角微扬,在沐离歌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便将头轻靠在沐离歌怀中。那一刻,花倾城感觉自己仿佛是外出飞累了的鸟儿,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巢穴里。但见她紧紧地拥着沐离歌,静静地享受这份来自沐离歌带给她独有的温暖和踏实感。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倾倾,我又何尝不思念你呢?”沐离歌和花倾城额头相贴,与她耳鬓厮磨。
花倾城虽然也想和沐离歌多温存一会,但她现在毕竟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只能不舍地将沐离歌松开。
“离哥哥,小天他现在怎么样了?”花倾城可没忘记,她此次从京城急匆匆来到玄医谷,正是因为于小天中了蛊毒。
“小天他……他身体没事了。只不过……倾倾,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一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沐离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于小天的情况尽早跟花倾城说清楚为好。
“何事?”
眼见温润如玉的大夫郎蓦地变得严肃起来,花倾城心中略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让他的离哥哥这么烦恼?
“倾倾,其实……从来都没有于小天这个人。小天他本名虞灏天,出身擅摄魂通灵的虞家。他原本是昭阳国天龙寺的明镜禅师,也是昭阳国的圣子。”
虞灏天?
花倾城微微敛眸凝思,总感觉这个名字熟悉得很。过了须臾,但见她那双漂亮的剪水瞳眸蓦地睁开。
是了!
她读小学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她将十几个比她高壮的小孩打扒,救了个容貌清秀的小男孩,而且那个小男孩跟于小天一样,都拥有着一双清澈明亮、干净纯粹,犹如被洗涤过般的桃花眸。
莫非,那并不是梦?而是她那时候睡梦中曾经短暂穿越了,而自己不自知?否则为何当初在她梦醒的时候,感觉仿佛狠狠打了一架似的,浑身都在发酸?
不知花倾城在脑补什么的沐离歌,接着又把虞灏天作为昭阳国圣子,奉国师染柒月之命到莱凤国寻找“天选之女”,以及虞灏天为了保护“天选之女”甘愿封印自己的记忆,后来又阴差阳错,以于小天的身份来到花家的事告诉了花倾城。
“倾倾,小天他是被染柒月下了蚀心蛊的子蛊,好在二长老已经用千年冰蟾帮他把蛊虫吸了出来。只不过随着蛊毒的解除,也把小天的佛心给唤醒了,就在昨日,他还想着回昭阳国的天龙寺继续出家当和尚。”
沐离歌把于小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花倾城,只不过他感觉自己好像每多说一句,花倾城的脸色就似乎略沉一分,直到最后她的一张脸完全黑如锅底。
“离哥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下隔壁马上回来。”
花倾城对着沐离歌挤出一抹笑,随即便转身去了隔壁于小天的房间,只不过沐离歌却莫名觉得她的笑瘮得慌。
随着“咯吱”一声,花倾城推开了房门,一走进房间,她就看到了十多天没见的小夫郎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睡着的于小天侧着身子蜷成一团,看起来软萌软萌,白皙的脸蛋还微微扑红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既有孩子般的娇憨,又带着少年的英俊帅气。额上的红色莲花印记,更是把他衬托得圣洁无比。
来到床前的花倾城,直接搬了一张椅子在于小天跟前坐下。抬手轻抚着于小天额上的三瓣红莲印记,本来心里有些气恼的花倾城,看着这个外表柔弱,实则内心坚韧的小夫郎,却不由心生怜惜之情。
“妻……妻主?”
感觉自己一会额上痒痒的,仿佛被羽毛轻轻挠着似的,一会侧脸又传来一股湿热温润的触感,虞灏天蓦地睁开双眼,结果就直接对上了花倾城的一双盈盈剪水瞳眸,而她的红唇似乎才刚刚从自己脸上移开。
“醒了?”
花倾城双臂交叉,直接往身后的椅背轻靠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躺在床上对自己面露惊讶之色的于小天。
“妻……妻主!不是,施主!”
兴许是从前的于小天长期浸润在花倾城的淫威之下,是以,当看到花倾城的那张脸时,虞灏天直接从床上坐起,且不由自主地喊了她一声“妻主”,只不过待他发觉后就又立马改口。
施主?
花倾城闻言不由嘴角微抽,敢情她才出门一趟,自己在小夫郎心里的地位已经陡然间从妻主骤降成施主了?
呵呵……
虞灏天是吗?
明镜禅师是吗?
昭阳国的圣子是吗?
只不过,不论他有多少重马甲都好,在她花倾城这里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她花倾城的小夫郎。
“于小天,你这是想造反了不成?嗯?”花倾城面露愠色,直接抬手轻捏着于小天的脸蛋。
“施主,罪过,罪过!”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拍掉花倾城在自己脸上作乱的魔爪后,虞灏天随即双手合十,微闭双眸,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我观你个头!”
花倾城轻拍了下于小天的头,只不过怕将他拍傻,终究还是没有用多少力道。
“施主,明镜乃是出家之人。”虞灏天停下念诵经文的动作,睁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眸,一脸无辜地望着花倾城。
“呵呵……出家之人?那好,我问你,在花桥村这一年里,你吃肉了吗?”
“吃……吃了。”虞灏天被花倾城看得心虚地把头微垂着。
“喝酒了吗?”花倾城继续不依不饶地问着。
“喝……喝过。”虞灏天的头顿时低得更厉害了。
“那和你妻主我睡过吗?”花倾城直接欺身上前,挑起于小天的下巴,与他近距离对视着。
“啊……睡……睡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虞灏天顿时双颊通红,耳根更是红得能滴血,遂把整个头低得都快埋进胸口了。
“于小天,你给我听好了!我管你是于小天还是虞灏天,也不管你是明镜禅师还是什么昭阳国圣子,在我这里,你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花倾城的夫郎!”
“本座……”
“本你个头!”
花倾城说完便直接抱住于小天的头,略带惩罚性地轻咬着他的嘴唇,把对他的思念、疼惜、爱意,全部揉进一个霸道又不乏缱绻缠绵的吻中。
两刻钟后,花倾城停下了和于小天的拥吻。
“还想着回去当和尚吗?”
“不……不想了。”
“于小天,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回天龙寺出家当和尚,我就在天龙寺对面建一座尼姑庵。你当你的和尚,我做我的尼姑,然后每天晚上带你把荤戒、酒戒还有色戒统统都破了,我看你们天龙寺里面的那群老秃驴还要不你?”
“施主!”
“嗯?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花倾城悠悠地瞟了于小天一眼。
“妻主~”
“你就饶了我吧!我还俗还不行吗?”于小天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花倾城,那副呆傻的模样,落在花倾城眼中,简直像极了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