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瓦多不需要泪水。
摸索着爬出有如水沟般的战壕,年轻人看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新伊甸的人,这段防线已经失守,新伊甸人通过了被堵塞的河面,如果没有人发出警报,桥头堡东侧就会受到这些新伊甸人的攻击。
该死的,信号枪在哪儿?在角落里摸遍了自己的腰际,死活找不到那把代表着阵地被突破时使用的报警信号枪,那是团长在战死时交给他的。
打量了一下四周,终于在远处看到了那把信号枪……不是他的那一把,而是在另一个中队长手中,而他倒在泥水中,信号枪的枪口对着年轻人,可以看到其中那颗被涂成红色的信号弹。
沉默了一会儿,年轻人钻出战壕,矮着身小心翼翼的绕过尸堆,然后和一只新伊甸的侏儒迎面相遇。
双方大眼瞪小眼了数秒,年轻人用匕首捅进了侏儒的脖子,而后者手中的火枪打伤了年轻人的左臂。
枪声响了,年轻人冲向那把信号枪,就在接近它的时候,枪声响了,年轻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他爬了两下,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叫声:“站起来!你这混蛋!”
年轻人伸出左手,将信号枪扯了扯,但是并不能从死去的中队长手中扯出信号枪。
“老哥,帮帮我。”
他一边起身,一边低声央求着,一边再一次拉动信号枪,这一次,有如鬼使神差一般,枪到了他的手里。
背上的伤口很痛,子弹应该是打进了腹部,但是没有打穿,年轻人咬着牙站起身,将信号枪放到右手,转过身,看着排成行刑队列的新伊甸人,笑着举起右手扣动扳机。
随着枪声响起,年轻人重重的摔倒在了泥水中,延时击发的信号弹这个时候顺着他平举的右手指向的位置射出,红色的它照亮了这一片阴暗的天空。
………………
焰看着地面上升起的信号弹,立开始降低高度。
“左侧防线被突破!玛索!召唤炮击干掉那座桥!”
“我看到信号弹了,看起来他们自己放弃了这座他们已经修复的桥了。”
奥术耳机里传来玛索有些沙哑的回答,这让焰有些担忧:“没事吧,玛索。”
“没事,这一次的罗兰瓦多,至少比我们那一次所经历的要好多了。”玛索的回答让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是啊,和那一次比起来,这一次的罗兰瓦多已经好很多了,上一次,新伊甸的空中力量压制着东大陆,大量的原住民战团被迫冲进这座城市与新伊甸血战,放血战术让亚修比原住民损失惨重;而这一次,东大陆掌握着空中优势,新伊甸的女妖与骨龙们被东大陆的战斗法师死死的压制在城市外围,虽然从开战到现在草原精灵已经损失了至少六个满编战斗法师战团,但是新伊甸人也讨不得好,两倍与此的女妖联队与至少六条骨龙被净化,更有两个半步传奇的新伊甸女妖玩家被斩杀。
焰亲手清化了其中一个,那个女子在哀嚎中被圣焰点燃,那怕再多的诅咒也无法让猫姑娘心生畏惧。
既然要来做恶人,那就要有被杀的准备,就像玛索总是说的那样,又想出来混,又想不用还……她以为她是谁,就算是地球的总统之女,在这个世界所犯下的罪行也必须在这个世界以死赎罪。
“攻击小队已经接近,夫人。”奥术耳机里传来自己小队成员的提醒声。
“知道了,卡托托,奥米安,你们做好引导工作,剩下的人保护好他们,我去会会那边那个家伙。”看着那个正在降落的两个女妖,焰左手翻转,被工程学机括收纳在护臂中的圣光剑柄弹进了她的手中。
………………
“欢迎你,纯月夫人,这位是……”做为指挥官,赵长河自然认识这位柳纯月,不过他可不认识她身前的这位。
“这位是殿下的信使,我只是熟悉这路,所以带她过来。”柳纯月笑了笑,然后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表示自己身份的行为让那位女妖很是受用,她向着赵长河点头:“外乡人,你们的行动进行的很慢。”
“信使阁下,我们已经尽力了,东大陆的抵抗非常的顽强。”赵长河并不怕这个信使,对于他的战团来说,这一次攻击可以说死伤惨重,东大陆的战团拼到了最后一个人,可以说那怕做为敌人,也让赵长河不得不报有敬意,尤其是那个年轻人,他发出的警报让赵长河的战团失去了偷袭的可能性。
“但是你们必须继续前进,而不是堵在这儿,后方的部队将在两分钟后接替你们对敌人的桥头堡地区发动攻击,你们的命令是继续前进。”
“了解。”
既然是命令,赵长河自然只能答应下来,不过对于这些脑袋不管用的原住民来官老爷来说,躲在后方的他们又怎么知道前方战士的苦痛。
看起来论坛上说的不错,无论是新伊甸还是东大陆,原住民贵族们都是一些废物与毒瘤。
带着这样的想法,赵长河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远处有爆炸声传来,他转过身,看到了几团火焰正在阵线的另一头燃烧起来,就连这雨水都无法将它们熄灭。
“该死的,是东大陆人的轰炸引导!”赵长河做为新伊甸的成员,自然知道这些火焰代表的意义。
他刚喊出口,就感觉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向了自己面前的水坑,可是还没摔进去,火焰就将他吞没——幸好不是刚刚那种火焰。
在泥水中滚了一圈,刚起身,赵长河就看到了信使面前的猫姑娘,后者的圣光剑已经穿透了信使的头颅,这只女妖在哀号,她在解体。
而猫姑娘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纯月?”
“您……认识我?”那位纯月夫人很显然也有些意外。
“是的,桂叶葵阁下也在罗兰瓦多,如果他知道您也在,一定会非常喜悦的。”
猫姑娘与女妖夫人的对话到了这儿,强壮如赵长河,也在这雨中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