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酒店楼下。
程七月跟着盛浮川下了车，一路上都享受着旁人尊敬的目光，让她有些飘飘然。
到了酒店套房，盛浮川大步坐在沙发上，随意将外套往旁边一扔。
程七月连忙上前接住，帮他把衣服放好。
盛浮川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她一眼，对她道：“扔掉。”
程七月愣了一下，“……什么？”
盛浮川不耐烦地揉了一下眉心，“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不愿意任何人触碰他的物品。
程七月只能不情不愿地把他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很爱美，各种大牌衣服手到擒来，知道盛浮川这件外套是最贵的那一种手工定制，没什么牌子，但是价值连城。
她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一会，方奇敲门进来，“盛总！”
盛浮川倒了杯威士忌，“报告结果出来了？”
“嗯，已经有结果了……”
方奇没有想到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有些犹豫。
盛浮川并没有理会在一旁的程七月，“结果给我。”
方奇毕恭毕敬地给他，压下心里面的疑惑，站在一旁。
男人喝了口威士忌，眼神在纸面上扫过，逐渐变得讥讽——
果不其然，南栀骗他说那是维生素，结果是避孕药。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结果，盛浮川还是自嘲地笑了一声。
可以为了钱给别的男人生孩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倒是偷偷摸摸避孕。
南栀，你可真有本事。
“出去吧。”盛浮川闭了闭眼，吩咐道。
方奇闻言，看了程七月一眼，但还是低下头，“是，盛总。”
房间里只剩两人。
程七月壮着胆子，摸索着到男人身边，“盛先生……”
她深吸一口气，索性将衣服拉了下来，整个人都坦诚在他眼前。
“我、我想把自己给你……”
盛浮川转过身来，淡淡看着她，视线很清冷。
程七月压下心中的羞耻感，将最后一层剥落，迎接男人的审视。
半晌，她只听到一声低沉的哂笑。
……
到了宿舍，南栀下了车，跟苏泽告别，“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用谢，我应该的。”
苏泽没有把人逼得太紧，朝她挥挥手，调转方向，准备离开。
南栀拿着包，往宿舍里走去。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边走一边接听，脚步却猛地顿住——
“……盛浮川，你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通恶作剧电话，不然她为什么会听到程七月的声音？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知道那种声音代表着什么。
胸腔里传来尖锐的疼痛，南栀疼到受不了，直接蹲了下来。
一直以来，她都告诉自己，只要盛浮川还没碰程七月，她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知道盛浮川恨她，他想折磨她，她都认了。
但如果他碰了程七月……
她真的会坚持不下去。
“我求你……别碰她，好不好？”南栀几乎在哀求。
程怡芝轻而易举地抹去了她母亲的痕迹，鸠占鹊巢。
程七月也渐渐夺走了她的一切……
“不要再这么折磨我，盛浮川……”
南栀耗尽所有气力，却只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
长久以来，她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
一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