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对他的爱意和顺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似乎就是程七月的生日会那一天之后，他看到南栀眼里的东西变了。
两人还是从前那样的相处模式，她追着他、纵容他；而他伤害她、对她肆无忌惮的践踏。
他原本应该很满意的，可是看到南栀日渐冷落下去的眼神，他感觉到胸腔的地方像是空了一大块，让他不受控制的空虚下去，再也无法填满。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够。”盛浮川回答她的话，又像是回答自己，“南栀，永远都不会够。”
越是跟她纠缠，就越是觉得空虚。
越是想在南栀身上得到什么，好像就越是得不到。
盛浮川想，他从前是拥有过的。
因为拥有过南栀最纯粹的爱意——那是他曾经认为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才变得贪心。
而他最珍惜的一切，早在南栀转身抛弃他时，被摔得粉碎，再也无法拼凑。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缺失的那一块，却总也找不到。
不是没有真心爱他的女人，多的是比南栀更漂亮、更真心的。
他却只执着于一遍又一遍地伤害南栀，来验证那些早就失去的东西……
盛浮川想，一起下地狱吧。
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一片沉默后，南栀摇摇头，沙哑着声音回答，“够了。”
她说：“已经够了。”
她勉强撑起身，看着盛浮川的眼睛，“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盛浮川，我们离婚吧。”
……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程怡芝没有工作，一整天都陪着程七月在住院。
她心里面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压根就没什么大事，但盛浮川在这里陪着她，她自然是巴不得他多住几。
天南正寅公司里面还有事情，也是因为盛浮川在这里，不想怠慢了这尊大佛，才一直陪着程七月。
她睡下了之后，程怡芝体贴地对南正寅道：“我们也洗洗睡吧，你也累了……”
她说完，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你刚才跟南栀都聊什么了？一回来脸色就不太好看。”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怎么看怎么温柔。
南正寅不愿意相信南栀说的那些，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怎么可能故意不给南栀生活费呢？
程怡芝见他心事重重，小心地问道：“怎么了吗？”
南正寅问她，“家里的钱都是你管的，你到时候记得给南栀转一笔钱，她做手术，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程怡芝神情闪了闪，眼里面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当然了。”
她说：“你还怕我不给她钱不成？我平时给她的生活费都是按时给的，而且都多给了很多，就是怕她在外面钱不够用！只不过七七住院，我一时之间有些着急，就忘了，不过我平时给她的钱也足够了。”
听她这么说，南正寅松了一口气，“嗯……那南栀怎么说你一直都没有给过她生活费？”
“什么？！”程怡芝的表情十分惊讶，“不可能！是谁跟你这么说的？”
看着他的表情，程怡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眼里立刻有了泪，“你怀疑我克扣她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