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的房间，要是被当杂物间也就算了，毕竟南栀还活着，睡哪不是睡？
但姜柿的画室对南正寅来说，就意义非凡了。
要是她的画室被弄坏了，那这世上，可就再没有姜柿的画室了。
程怡芝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表情登时就变了，“阿正……”
父女俩来到三楼的小阁楼，推开门进去，昏暗的视线下，有一些灰尘扬起，但很快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只有安静的画架摆在那里，墙上是各色各样的画。
南正寅见状，松了口气。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用了，但却只落了一点灰尘，说明保持得很好。
有时候，他不那么忙，也会待在这里回忆过去。
当然，做这些的时候，他也没怎么让程怡芝知道。
在程怡芝心里，姜柿就是个死了的女人。
哪怕南正寅生前再爱她，但也是个再也翻不起浪的死人了，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这间画室，反而着重对付南栀——
这个姜柿留下来的女儿。
“……还好，你妈妈的画室保存得很好。”南正寅放下心来，对南栀道：“这下你总没话说了？”
南栀摇头，冷淡道：“我不相信你们，妈妈的东西，我找个时间会搬出去。”
南正寅立刻变了脸色，“南栀！你别太任性！一次两次我能容忍，但你现在太过分了！”
那是她的妈妈，但也是他的妻子！
他有权利保留她的遗物！
南栀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看向他身后的程怡芝，“南正寅，如果我妈妈还在世的话，你觉得她会愿意让那个女人整理打扫她的东西吗？”
此时的南正寅压根都没什么心思计较南栀称呼他全名这件事情，而是真的思考起她话里的内容来。
的确，姜柿还活着的时候虽然温婉大度，但唯一一件在意的事情就是程怡芝。
毕竟那是他的初恋，虽然南正寅后来还是跟她在一起，又和她结婚，他也明确自己是爱姜柿的，可毕竟过去有过那么一段，姜柿在意程怡芝的存在在所难免。
她原本就是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肯定是不会愿意让程怡芝去碰她的东西的。
这也是为什么姜柿过世那么几年，南正寅都没让任何人进过她的画室的原因，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亲自去打扫。
“……你放心，你妈妈的东西，我一定会保存好的，但是只能是我的。”南正寅盖棺定论，“其他的话就不用再说，你回房间好好休息！”
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程怡芝又看了南栀几眼，只能够跟了上去。
房间里。
程怡芝见南正寅已经先睡下了，有些忐忑。
她洗了个澡，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阿正，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南正寅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程怡芝又握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让你心里不高兴，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会好好改正的……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的画室，我也从来都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