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她本来只想回到南柿庄园住几晚,等姜柿的忌日过后,就带着她的东西离开。
没想到跟南正寅爆发了冲突,她自己的房间也被程怡芝变成了杂物间。
她只能住在客房,客房的门不能反锁,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程阳竟然胆大到这种程度!
她跟程家人没什么交集,就算匆匆打过照面,也都是不欢而散。
庄园里住了那么多人,南正寅就在主卧里,他怎么敢的?
在自己从小到大长大的家里遭到侵犯,那种绝望的恐惧,南栀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那时几乎快失控的情绪。
哪怕后来她知道盛浮川找到了她,可她还是害怕……
毕竟盛浮川曾经也这么对过她。
他跟程七月刚在一起的时候,南栀质问他,想要让他公开她盛太太的身份,他勃然大怒,直接让她去陪陈总……
那一次,南栀就不再奢望那件事了。
似乎也是从那次开始,她真正开始感到厌倦,也觉得无力。
她做出了选择,就必须要承担被误解的滋味,她知道。
所以这三年,她一直追在盛浮川的身边,无论他怎么羞辱她、践踏她,她都觉得,迟早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像过去那样。
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
可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这些伤害,早就让她没了再爱的能力。
尤其当她知道盛浮川要跟程七月订婚之后,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再无半点信任。
所以昨晚,即便知道是盛浮川,她依然无法放松,始终沉浸在恐惧的情绪里。
南栀将手小心翼翼地抽了回来,她看到盛浮川似乎动了一下,但没有醒来。
男人侧脸精致,仿佛刀削斧砍,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她曾经很心动,但现在却没有多少波澜了。
……
晨光熹微,还未到天光大亮的时候。
昨晚闹了一场,庄园里大部分人都累了,还没醒来。
程阳只剩一口气,还在苟延残喘。
南栀离开的时候,任何人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没说,更没留下只言片语,只带走了她母亲的一张画像。
那是姜柿离世之前,最后一张画。
……
南正寅起来的时候,发觉客厅的气氛不对。
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他蹙眉问道:“……这位是?”
男人站了起来,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简一杭,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南正寅觉得莫名其妙。
简一杭也挺迷惑的,昨晚陆倾寒火急火燎把他喊过来,还以为什么大事,结果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说是镇定剂的效果还没过。
现在都到了白天,还没见到人。
这些有钱人是不是就喜欢耍人?
不过还好,他是按小时收费的,这些人愿意烧钱,他也管不着。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盛浮川从三楼走了下来。
程七月脸色一变,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盛先生……”
她眼眶发红,声音带着哭泣的颤抖,“姐姐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