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眼神闪烁,低下头,“……你想怎么办?
男人嗤笑一声,转过身,“跟过来。
走廊上,保安站在两侧,大厅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就那么等在那里。
南栀原本跟在盛浮川身后,视线一撇,却看到那天晚上想要对他图谋不轨的程阳——
他正坐在轮椅上,往这边看过来。
那一瞬间,南栀心里发毛,猛地后退一步,却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盛浮川停了下来,看向她。
南栀有些颤抖地指着程阳的方向,“……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盛浮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明白了什么,忽然恶劣地俯身下来,凑着她的耳边说:“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那天那么对我……南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以为盛浮川至少也会把那个人给处理了……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浮川站在她的身后,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两个人有巨大的身形差,他能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中,只稍微一抬手,就能将她禁锢在两臂之间。
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她的脸颊,强迫她抬着脸,看着程阳的方向,“……因为他是程七月的舅舅?
他的语气很轻,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又自然而然的事情,“毕竟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对她的舅舅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对吧?
南栀一下子就捏紧了拳头,浑身都在抖,“可他、可他那么对我……
“那又如何?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越发低哑,就那么响在她的耳边,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
一股冰凉从脚底上涌,南栀整个人都冻住。
程阳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推着轮椅想要过来。
他偏着脖子,脖子上面戴着一个白色的机械护具,整个脑袋都是歪的,视线模糊,只能够隐约看到盛浮川和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那样强大的气场,他一眼就能看出是盛浮川。
旁边那个人是程七月?还是谁?
他看不太清楚,前天晚上被打的视网膜脱落,去了半条命,除了盛浮川之外,他现在看谁都费劲。
南栀看他走了过来,不自觉地往后退。
身后是一堵结实的肉墙,仿佛铜墙铁壁,让她退无可退。
她靠着男人的胸膛,几乎快要站不住,用力地抓着他的袖子,“我们走吧……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
“你在害怕什么?盛浮川恶劣地没让她动作,“你的身子都在抖……怎么,他现在都坐到轮椅上了,你还怕他?
当然害怕,那天晚上的绝望还历历在目……
南栀闭上了眼睛,根本就不敢看程阳。
只要一看到他,就能够回想起那天的痛苦。
深更半夜,在自己过去二十年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被他压在身下差点侵占……
那种绝望的痛苦,盛浮川怎么能感受得到?
她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一辈子不要尝到那样的屈辱!
南栀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渗出透明的汗水,嘴唇甚至都有些发青。
那种窒息的感觉,仿佛密不透风的潮水,将她死死淹没,没有任何呼吸的档口。
她快要沉没,也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