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嫌你脏。”
“我脏？”
盛浮川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眼里却没有多少的笑意，反而生出一点淡淡的浮冰，“我脏，那你呢？”
南栀松开咬着的下唇，看向他，坦然道：“我也脏。”
她叹出一口气，又好像释然了一般，“既然我们互相嫌弃，那就快点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以后就不用再相看两厌。”
盛浮川的眸色沉了下来，突然嗤笑了一声，咬着她的嘴角，“这就是你让律师给盛世发离婚协议书的原因？”
他没有想到，南栀竟然都把离婚协议书发到了他的公司。
“我已经跟你说过，现在离婚不利于公司的形象。”
“我们可以再商量。”南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已经跟闻疏律师商量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细节，只要你肯配合，我们两个肯定能够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甚至可能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这样不好吗？”
盛浮川咬着牙，在她耳边哑声道：“你就那么想跟我离婚？”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有不离婚的理由吗？”南栀躺在车后座，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
曾经她有多么沉迷，现在就有多么受伤。
“你都已经陪程七月来产检了……”
她说着，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她都要给你生孩子了，不管你是让她打了、还是让她生下来，总归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不是吗？”
盛浮川一下子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内，瞬间恨不得将她掐死。
他的确是想气气她，毕竟收到那封协议书的时候之前，南栀就没有联系过他。
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就让他这么措手不及。
他以为，程七月怀孕这件事，怎么也能让她失控一次——
但他没有想到，她一点都不生气，也不会他想听的话，只是一味地要跟他离婚……
就这么想要离婚？
他偏偏不允许！
“怎么，你可以为了跟别的男人私奔，打掉我的孩子，我就不能够让程七月怀我的孩子？”
他扯着南栀的头发，用力一扯，“你说得对，外面的确有的是女人想给我生！”
他这一扯，比上次力气更大。
南栀闭上眼睛，眼角渗出了生理性泪水。
她越是这样倔强不肯开口的样子，盛浮川就越是想要让她痛苦。
隐蔽的树下，车身微微晃动。
方奇在不远处等着，看了一眼时间，心里面感叹了一句，“真是作孽……”
程七月又在联系他，说是肚子又疼了。
他看了一眼车的方向，犹豫了一会，还是回到医院。
那一边，许倾城还在跟陆倾寒吵得翻天覆地。
眼看南栀被盛浮川带走了，气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陆倾寒吃痛，这才将她放了下来，“你怎么还咬人！”
许倾城一落地，就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要是南栀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陆倾寒看着自己手上那一大片牙印，甩了甩手，“就你这样的，我还要打破伤风……”
“你说什么？”许倾城一下子就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你在说我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