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以前最喜欢做这些细节上的事情。
比如清晨起来的时候,要他的早安吻;不需要有多么的热烈亲密,只要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她就会心满意足。
当然有的时候,盛浮川不会满足于此。
常常在该起床的时间,做一些晚上才会做的事情,导致南栀起床困难。
他那个时候才刚刚刚接手公司的业务,南栀也刚刚高考完,有的是时间陪他住在一起。
他原本的计划是要带她出去旅游,但那个暑假,公司的业务已经开始明显走上下坡路,这打乱了盛浮川原本的计划,将他们的欧洲之旅定在了那间离他公司最近的公寓里。
南栀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每天清晨,他去上班的时候,南栀就站在门口,替他打好领结。
两个人又会在玄关处厮磨一番。
就像这世界上最平凡的每对爱侣一样,无论外面的风雨有多么猛烈,都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拥有独属于他们的幸福。
她也喜欢给他剃胡子。
对盛浮川而言,这就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公事。
南栀最喜欢就是穿着他的衬衫,大咧咧地坐在梳妆台上。
两条细白的小腿夹着他的腰,用沾满了泡沫的剃须刀,轻轻地刮着他长满胡子的下巴、嘴角。
“以后你的胡子,只能够由我来刮,知道吗?”
盛浮川将她抱在腰间,难得让她低头俯视自己,轻笑一声,问她,“要是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难道我还不刮胡子了?”
“是啊!谁让你不在我身边的?”南栀沾着草木清香的泡沫,点在他的鼻尖上,“那你就让胡子疯长吧,看着邋里邋遢的样子,就不会别的女人看上你了。”
事实上,哪怕盛浮川的形象跌落谷底,只凭他的身家跟学历,也有的是女人往上扑——
更何况他还有这么英俊的面容。
对她幼稚的话语,盛浮川只是宠溺地笑,“跟个小孩子一样。”
南栀却乐此不疲,非要他答应了,才肯从他身上下来。
她穿着他的衬衫,又是这般紧密的拥抱,常常会失控、疯狂。
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幸福、那么浓重的时刻,却在此时此刻变成一把甜蜜的刀刃,刺向两人。
南栀显然也是想起了曾经的回忆。
胸口上涌上一阵潮水涌来般的痛楚,哑声说:“那是以前不懂事,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了……”
盛浮川的眸色沉了下来,语气里暗含淡淡的冷意,“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过来,帮我刮胡子。”
南栀缓缓地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刀片。
还像从前那样,仔细地帮他刮干净。
但再也不会有以前那样亲密的相拥,也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打打闹闹。
整个过程十分平静,平静到南栀甚至都没有回看男人那极具压迫性的目光。
他比她高一个个头,她在他眼前的时候,只能到他的下巴。
那道沉沉的视线就在她的头顶上逡巡,仿佛在探视自己的领地,又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在这样的威压之下,南栀极力隐忍,才没让自己的手发抖。
她生怕自己稍微一栋,手上的刀锋一偏,就能将男人的肌肤弄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