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盛浮川哑声道:“你应该早些跟我说的。”
“说什么?说这些话有用吗?”
南栀抬起脸看着他,笑得自嘲,“那个时候的你,就算我把这些话提前说了出来,也只会招致你的嘲讽,更何况——”
她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硬撑出来的笑意将泪水剪得破碎,只有一眼底的碎渣,“盛浮川,你也不是什么迟钝的人,你分明就知道那样做会给我带来这样的伤害,但你还是那样做了,这就说明,你那个时候,本来就不怎么在乎我。”
她的话很轻柔,甚至像一片羽毛落地。
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却像一把利刃穿透男人的心脏。
他像是被说中了,移开视线,没有看她。
漆黑的深眸仿佛一汪深邃的寒潭,深不见底。
“如果你说出口,或许我不会做得这么彻底。”
他那个时候的本意,就是想让南栀求饶。
想让她恢复成那三年,跟在他的身后予取予求的状态。
她越是不肯服软,他就越是有着破坏欲,想让她彻底臣服。
南栀仓皇道:“那我现在说出口,你能放我走吗?”
盛浮川叹息了一声,像是喟叹,“南栀,你乖一点。”
……
南栀就这么被关在了栖枝小区里。
除了不让她踏出这里半步之外,盛浮川倒是没有限制她其他方面的自由。
她可以随意地跟外界联络,也可以随心所欲地给许倾城他们打电话。
只是那边的岛上信号很差,只能够看运气才能够接通。
有时候两三天都不能够联系上,就算联系上,也说不了几句话。
南栀心一横,索性不再跟他们联系。
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去找他们。
只要知道他们在那一边很安全,她就放心了。
另一方面,她也在栖枝小区收集各种各样的信息,想要拼凑出当年车祸的真相。
她知道盛浮川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只是不愿意告诉她那些细节——
她很清楚,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
估计是担心她知道凶手是程七月跟程怡芝,会失去理智,对他的孩子造成威胁。
南栀闭上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闹到这般田地。
一整个白天,她都要待在栖枝小区里。
盛浮川随便她在家里面干什么,他到晚上的时候,才会回来。
回来的时候,顺便让照顾她的王婶做一顿饭,然后马上离开。
他们会共进晚餐,之后一起入睡。
家里似乎一直都有佣人过来照顾,但是没有让南栀碰见。
或许是怕她跟那些佣人们搭上话之后,会利用他们逃出去。
南栀会忍不住讽刺地想,盛浮川想的可真是周全,将这里弄得密不透风,就是为了不让她离开。
冷静下来之后,她开始思考,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真的就只是不想跟她离婚?
那他之前那么多的时间,都干什么去了?
他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南栀坐在落地窗前,看到盛浮川的车缓缓开了进来,立刻坐起身。
她刚从楼梯上下去,就看到了盛浮川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南栀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这几天,越发的意气风发,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尤其是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心情也越来越好。
即便面对她的冷言冷语,也能够一笑而过,甚至还能宠溺地亲吻她。
对她的纵容,比他们热恋时相差无几,甚至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