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多多少少感觉得出来，姜家跟他们合作时的那种遗憾。
好像是不能够进行利益更深化的合作，所以才惋惜叹惋。
如果他们两家能够联手的话，绝对能够更上一个台阶。
只是盛浮川结了婚。
她那个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盛浮川跟南栀有一天会离婚——
让他跟姜云结婚，似乎并不是多么的难以想象。
对于姜云，她了解的不够多。
但知道她是个讨喜的孩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跟南栀一样是律师，学校也是国际有名的堡兰大学。
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其他方面，都拿得出手。
她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况且她刚才还直接找到她，朝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虽然有些轻浮不矜持，但也说得上是勇敢了。
周雨晴缓缓闭上了眼睛，忽略心里面那股怪异的感觉。
她想，既然是南栀自己提出来的离婚，那就让她离婚吧。
到时候，多给她补偿一些钱，也不算是对不起她了。
至于那个孩子……
她之前那么担心盛择，无非是因为她了解盛浮川的性格。
他不会跟南栀离婚，自然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甚至于程七月，她早就猜到会有那样的发展。
她一直以为，她只会有盛择一个孙子，所以才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
但现在看来，盛浮川既然要跟姜云结婚，那就说明他们以后也还会有孩子。
那个孩子如果过得不好……她也会去接济一下。
但是……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良心隐约有些不安，但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
阳台上。
姜云看了一眼手机，给南栀发过去的短信至今没有收到回复。
她有些睡不着觉，抬头一看，就看到阳台上一抹矗立的身影。
盛浮川一身黑色睡袍，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沉默着看着星空，漆黑的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云就在一旁看着他，没有出声惊扰他。
她忍不住想，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愿意跟自己诉说他的心事？
这一夜，无人安眠。
……
次日。
民政局门口。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前两天还在下雨，今天却风卷云舒。
南栀一直期盼了很久的日子，就这么到来。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就这么平静地跟盛浮川走到离婚这一步。
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坐着出租车。
到了门口，就远远的看到一辆黑色库里南停在那里。
南栀想，他还是习惯开这样的车。
她走过去，看到车门打开，盛浮川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姜云。
看来盛时墨昨天说的没错，姜云的那条短信，只是为了炫耀。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随即看向眼前的男人，对他道：“结婚证带来了吗？”
盛浮川点头。
从她下车开始，视线就一直落在南栀身上紧锁着。
他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悲伤难过，更没有故作轻松。
只是很淡，淡得好像要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