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桐还想喊住她，但南栀已经走了进去。
她没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盛择的脑袋，“你总是这样子，妈妈会伤心的。”
盛择不说话。
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将手里的皮球往地上拍了一下，头上还有一根飞起来的小卷毛，摇摇晃晃的。
盛时墨在一旁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南栀，以后就不让她过来了。”
盛择一愣，连忙抬起头来，愕然地看着他，“我……”
他虽然南栀还不熟悉，但他对她……也不反感。
更何况看她刚才那么急着要去厨房的样子，他就知道她肯定是不想让自己为难。
小孩子是最能够感受到大人的情绪的，虽然不懂，但是能够感觉到善意和恶意。
盛时墨见状，一下子就笑了，“装什么装？你不是挺想要妈妈的吗？你小心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要你了。”
池暖桐立刻呵斥他，“你说什么呢？他还是个小孩子！再说了，南栀怎么可能不要他？”
“……那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过了很久，盛择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这也是他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他很不明白，她是他的妈妈，如果她真的爱他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
“盛择……”
盛时墨沉默了很久，“她不是不来找你，而是没办法来找你。”
“那你呢？”盛择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知道你的存在。”盛时墨捏了捏他的脸，“总而言之，大家都是很爱你的。”
爱……
这个字眼对盛择来说，还很陌生。
他偏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男人，池暖桐倒是经常跟他说爱，可他的理解不深。
“那以后小池阿姨可以经常陪我玩吗？”
“可以。”池暖桐对他说：“但前提是，你要跟南栀好好相处，好不好？”
盛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厨房里。
南栀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食材。
她不知道盛择喜欢吃什么，一时之间有些沮丧。
过去的三年，她无时无刻不想打听他的消息，可是能够跟池暖桐联系到的机会寥寥无几，根本就没办法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你在冰箱门前都可以发呆？”
盛时墨走到她的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很高，一米八几的个子，南栀在女生之中算是纤细苗条的，在他眼前，显得无比瘦弱。
他大手一抬，直接将冰箱门给关上，“看什么？过来帮我打下手。”
南栀回过神来，“你知道他爱吃什么吗？”
“不知道。”盛时墨回答得很干脆，“我们两个作为新手爸妈，的确是该给他做一顿饭。”
“你又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南栀走了过去。
看他轻车熟路地拿出青菜，肉类直接放在冷水里面化冻，看上去倒是个熟手。
“管他爱吃什么？”
盛时墨理所当然地说道：“老子给他做饭，这是他的福气，他还敢挑三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