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还给姜柿一个清白、一个公道又怎么样？姜柿人都已经死了，也回不来了。
南栀也不会再跟他重新修复父女关系，只会渐行渐远。
这也是南正寅所担心的。
程怡芝说得没错，他现在就只有她们母女两个了，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我只问你，你给我一句真话，当初阿柿的车祸，是不是你造成的？”
程怡芝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可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那只是个失误，她意外导致姜柿车祸死亡，南正寅虽然会怪她、但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只是一个意外，她也不想害死她的。
但要是她承认了……
是她故意买通司机，也是她跟程七月一起策划了那场车祸，那她跟程七月就是杀人犯！
蓄意杀人跟过失杀人，可完全是两码事！
别说是在法律上，就是在南正寅这里都过不去。
程怡芝刚要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女声：
“就是我们做的，怎么了？”
她现在完全是破罐子破摔，骂骂咧咧走了出来，“一大早的，吵死了！不就是姜柿的事情吗？她出车祸就是我们故意的，你想怎么样？”
南正寅嚯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她，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程七月也瞪眼看着他，“你吼什么！不是你跟催魂一样一直在问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当年就是我跟我妈故意的怎么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巧合就出现在葬礼上？还不就是为了找你当冤大头！”
她笑着嘲讽他，“这么多年，你都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别人都把证据摆在你眼前了，你还是相信我们，早知道你这么好骗，当初就该早点把那个女人除掉，省得我跟我妈在外面受这么多苦……”
“啪”的一声——
她还没有说完，南正寅就直接一巴掌打了上来。
他的手都在抖，身子也在抖，浑身都是说不出的惊骇和愤怒。
“你、你……”
刚才这一巴掌打得极重，程七月都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赫然一道掌印，“……你打我？”
程怡芝吓得脸色煞白，“这是在干什么……你们别吵了……”
她只能去劝程七月，“你刚才说什么傻话，别故意说这种气话……你爸会当真的……”
程七月现在完全失去理智，程怡芝也没想到她就这么承认了——
她跟个疯子一样，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们的处境更加难堪？
南正寅几乎快要吐血，扶着一旁的桌子才不至于踉跄倒地，“究竟是气话，还是真的？”
程七月不顾程怡芝的劝阻，冷笑一声，叫嚷道：“就是真的！你有本事就去告我们，但你舍得吗？就算我们杀了姜柿又怎么样？我妈伺候你这么多年，还不够尽心尽力，她只是想让你多爱她而已，谁让你一直以来都只爱着那个该死的女人？都已经死了，还要让她留下来的女儿欺负我们娘俩！”
“你住口！”
南正寅又是直接一记掌掴，这一回他气到全身发抖，双眼猩红，“你这个孽障！给我闭嘴！谁允许你这么说她的？谁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