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将事情压下来，但姜老爷子这么大的年纪，一眼就看穿她的意图，“以盛浮川的阅历，去跟小云签订这样的合同，显然是有心诱导！”
姜云红着眼睛，人都有些恍惚。
她看着大门的方向，两个人已经离开很久，但她依然回不过神来。
“爷爷……”
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
“我先回去了。”
姜老爷子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担心，“让你爸送你回去。”
姜凯旋见败局已定，也没什么心情，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最后还损失一个女儿，“小云，你过来，我送你。”
“不用了。”
姜云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
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姜老爷子无比心痛，“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不会让盛浮川白白欺负你……”
姜云苦笑了一声，“你怎么帮我？我没有孩子，也没有他的爱，我输得彻彻底底……”
她放下自尊，苦心钻营，却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
她不甘心。
但不甘心有什么用？
盛浮川始终不会多看她一眼。
周雨晴只能劝道：“你还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是很容易把爱情看得太重，其实再过几年回头看，会发现这只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
姜云突然看向她，脸色白得像鬼，“你说得轻巧！”
她冷笑一声，“你当然说爱情不重要，反正又没有人爱过你！就连你的丈夫，都抛弃你，跟盛夫人走了，还是在你给他生了个儿子的前提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周雨晴被她说得脸色煞白，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
姜云说完，便直接离开。
盛夫人也哼笑一声，走到周雨晴身边，“没想到吧，忍辱负重到最后，还是得不到任何人的心。”
她说的是盛阳洲，也是盛浮川。
不管是丈夫还是儿子，她都是笼络人心的失败者。
周雨晴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能够强装镇定，“那又如何？起码我儿子是胜利者，而你跟盛时墨，永远都只能够在权利的边缘，无法重新触及到当初的顶点。”
对于盛夫人来说，事业的失败才是最让她痛苦的。
她面目扭曲，死死瞪着周雨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对你儿子的心上人百般刁难，甚至还抢走她的功劳，让盛浮川误解南栀这么多年，你该怎么承受他的怒火？”
周雨晴捏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这句话也同样还给你——你别忘了，你才是那个逼着南栀离开浮川的罪魁祸首，也是害他们一家三口无法团聚的罪人，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浮川就算要跟我算账，也会先修理你！”
盛夫人瞬间变了脸色——
“周雨晴！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周雨晴走到她眼前，逼近她，眼神充满了戾气，“是啊，我算什么东西，连丈夫都被你抢走……但现在，你又有什么呢？就连你儿子都不知道在哪，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将她当作自己的敌人，这是头一遭，她能够站在她面前，尽情地嘲讽她。
可到最后，她却悲哀地感觉到，不过是两个可怜人的互相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