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
魏嬿婉的神情,思绪,语气无不是不可置信地。
弘历居然。弘历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纵然是宠幸妃嫔次数多了一些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形。
“怎……”
弘历一句怎么回事没好意思说出来,忙忙改口。
“怎么今日如此的燥热。”
遇上这样的事情魏嬿婉自然也是尴尬无比,红着脸应声道:
“是啊,皇上今日实在是有些热,臣妾叫人再添一些冰来。”
说罢魏嬿婉便要叫了进忠添了一些冰,如今是初夏其实并不多热,可为了缓解尴尬,弘历也未阻止魏嬿婉这糊涂的决定。
进忠才添了几块冰,魏嬿婉就后悔了,她胡说什么不好非要添冰。这下可是冷到心底里了,弘历坐床榻上并未吭声,她便也不敢说什么。
“进忠,朕口渴了,给朕准备参汤,要用嘉贵妃母族的红参。”
弘历心底是不信,他觉得也只是疲累,他想证明他心里的猜想,证明他没有问题。
进忠一直侍候在外,里头的动静他不是不知道,忙不迭去给弘历准备了参汤。他也害怕。
魏嬿婉还没子嗣,弘历若是这方面有问题了,魏嬿婉和他以后如何往上爬,一个不能再生育的君王,绝对是不行的。
弘历那一夜用了许多的参汤,多到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用参汤了。
可结果只是他折腾了魏嬿婉许久,大汗淋漓,却无任何结果。
魏嬿婉身子疲乏,可却不敢睡,她害怕下一刻弘历就会突然暴怒,连进忠那样一个太监在靠近魏嬿婉时,都时常的恨自己为何是个太监,何况弘历可是有着三千佳丽的君王。
魏嬿婉心有不甘,想到了一个法子,试探道:“皇上。那日见过皇上弹琵琶的小娘子给皇上留下一封手书,皇上可要瞧一瞧?”
魏嬿婉试图用琵琶女勾起弘历的兴致,可弘历听得琵琶女几个字,突然暴怒。“闭嘴,以后都不许提那个低贱的女人。”
魏嬿婉自然是不知弘历心里其实早就为他宠幸琵琶女后悔,总觉得在污了他的声名,越想越后悔,他甚至联想,是不是因为他宠幸了琵琶女,所以上天惩戒他。才会如此。
魏嬿婉不知弘历的心思,有些害怕,不知如何是好,此刻他是如此的需要进忠,可和她隔着一扇门的进忠。也对此无可奈何。
弘历和魏嬿婉就这样沉默的僵持了许久。也不知何时,两人各自睡去。
经历了这么一番折腾,魏嬿婉以为自己要彻底失宠了,可谁知,弘历却一连几日里都传召的魏嬿婉。
只是弘历这几日只叫魏嬿婉过来侍候,却不曾碰魏嬿婉一下,到了时辰就送走。显然是应付差事,这让魏嬿婉心里更加害怕。她担着受宠的名份,却没被弘历宠幸,实在煎熬。
在弘历连着三日都翻魏嬿婉的牌子那日午后,金玉妍突然出现在弘历跟前,金玉妍原本只是说送参汤给弘历,弘历本是想拒绝的,想拒绝金玉妍,也想拒绝那碗参汤,他可不想再一次出现那日的情况。
可谁知,在金玉妍的多番撩拨下,弘历突然正常了。弘历也顾不得尚未到侍寝的时辰,便宠辛了金玉妍。
“果然,还是你最得朕欢心。”
金玉妍收拾齐整衣衫。拉着弘历撒娇道:“那皇上今夜还是见令嫔吗?臣妾怎么就不如令嫔了?”
弘历脸色一红。他不敢确定对金玉妍是不是一时的兴致,只能推开金玉妍道:“朕已经许了令嫔,如何能朝令夕改,明日朕再召见你。”
金玉妍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退下,不过好在她想要的都已经有了。
金玉妍从弘历房间出来不多时,弘历不顾规矩宠幸金玉妍的事情便传开了。
纯妃听得这消息第一时间找到了如懿。
“皇后娘娘。 皇上这些日子只叫令嫔侍奉在侧,这是怎么了,咱们哪里得罪皇上了?
臣妾本以为皇上宠幸令嫔便罢了,怎么这么不顾规矩,白日里就宠辛了嘉贵妃,皇上跟前的人也太不像话,这样的事情还能传出来。”
阳光透着凤穿牡丹花样的雕花镂空窗户照到屋内。如懿在书桌前捕捉光影作画,太阳动一下,外面的竹叶动一下,如懿便画一笔,不厌其烦,乐在其中。
如懿看着纯妃憨直的模样,一笑。
“纯妃呀,无事的。皇上南巡辛劳,总是要有个可心人在跟前。无论是令嫔还是嘉贵妃,侍候妥当便好了。南巡本就没有许多规矩约束。再者,这事难堪的也是嘉贵妃,而不是咱们,你说呢?”
如懿早将这些事儿想得透彻了,自古以来,男婚女爱,只要有违常理,受唾弃的永远是女子,而男人尤其是弘历这样的男人,旁人只会说是金玉妍勾引弘历,又怎么会说弘历不是。
纯妃红着脸。 笑了一笑。“臣妾明白了,臣妾也是糊涂了。”
其实纯妃也不见得多在乎弘历声名。只是不甘心魏嬿婉和金玉妍如此,想和如懿要个说法,后宫人不知还有多少人如此想,唯有纯妃敢和如懿说。
如懿继续道:“本宫知道你都是帮本宫, 本宫不会叫你们平白受了委屈。令嫔和嘉贵妃种下恶因,自然会收获恶果。”
如懿的话很清楚的给了纯妃答复,她也相信如懿是不会偏帮魏嬿婉她们,便也放心了。
如懿往金玉妍所在的喜鹊船看了看。对惢心道:
“惢心。江太医这次的差事办得不错,不过还要劳烦他好好给嘉贵妃安排一味坐胎药。”
惢心先是不解,而后笑道:“奴婢明白了会好好嘱咐江与彬。”
时间一晃,半月过去了。
在江与彬的坐胎药调理下, 金玉妍果真有了身孕。
不过金玉妍却对这个孩子丝毫不意外。喜鹊船内。金玉妍将一只药盒归还金玉漱。
“不愧是玉氏最能干的女巫。你一颗药,抵得过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金玉漱,以后九阿哥就是你儿子了。”
金玉漱一直站着。“希望你说话算话。”
金玉妍得意一笑。
“你也别怪我。不是你叫我早些生一个儿子,那你不帮我,我自己怎么生。再说,当我不知那日我侍候皇上的事儿,是你说出来的。你不就是想毁我名声。我是无所谓的,有了儿子在腹中,什么流言都无所谓。”
金玉漱没有吭声就是承认了此事。
“东西给了你,儿子你也有了,以后不准对九阿哥不利,也不准再将我是巫女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我必然敢和你同归于尽,拉上你三个儿子一起。”
金玉妍知道金玉漱是个敢说敢做的,忙道:“我知道了。”
听见金玉妍如此说金玉淑还不放心。拿出孔雀羽毛对着金玉妍道:“我以巫女的身份见证你的誓言,若你我有任何反悔,你与我必遭天谴。”
金玉妍瞧见孔雀羽毛吓了一跳,金玉漱在用巫术。她以后不得不遵守这个诺言。
金玉漱看见金玉妍的恐惧,心满意足离去。她以为金玉妍再不敢背叛自己了。
殊不知,金玉妍还留了一手。
“玫嫔,你瞧见了,她就是个恶毒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