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地降临,楚允拥在魏智的怀里,两人漫步走在沙滩上,感到海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了一种很舒适的凉意。
魏智想‘以前想到女人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难以说出的感觉’,看过光影下的海面,再看向了远景处时隐时现的一些光影,寻思着‘每次去参加宴会,看到清丽与华丽的女人,总觉得有个她在远离这个群体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着楚允温柔地说:“允儿,这么多年来,我找来找去,却发现那个值得珍爱的女孩居然就在我的身边。你知道么,当我第一眼看到你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姑娘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有颗爱的种子已经早在我的心里发了芽。我想让你看到,可你却拒我在千里之外。由于早有的一些想法一直埋在我的心里,所以再想到那种感觉的时候,让我感到非常地压抑。”
楚允轻柔地回着:“魏智,你别再说下去了。”抬起纤柔的手挡在了魏智的唇前,很是安静地说:“我懂,那样的感觉会让我们感到找不到归回现实生活的路。那样的感觉也让我们觉得很累,很累,是么?”说完,慢慢地向前走去。
“有时,我感到爱一个人真地好难。我不知道当我想到爱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相同地想到我,也爱着我。我想去表白,但是我又不能确定当我真心地去表白的时候,得到的会不会是她的拒绝。我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想着,想着想着一年过去了。几个年过得都很热闹非凡的,你和我们也都在一起,明明距离已经很近了,可是我还是想再进一步地去靠近你。可是,令我想去走近你的那一步,却是那么地遥远。”
“你没在我的跟前提起过你的想法,可是我却因有与你相同的想法,一直地徘徊在你的身边。你的埋怨多于你的承诺,我听着只能为了我们能好好地相爱,追随着你时刻都像不肯停下的脚步。魏智,你为什么总那么顽固呢?”楚允被一种深沉的感情搅挤得心里隐隐作痛起来。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么?楚允,答应我,别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知道,我错得让你在大家跟前受难为。有时,爱是自私的,你我都不是不知道。”魏智想到酒醉归家的魏明,幽幽地讲着:“你的心意,我们都能理解。妈妈可以一直把你看成是她的准儿媳妇,那也是这个原因。妈说魏明会爱上楚允,可楚允不爱魏明。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思虑了很久。我在夜里,一个人悄悄地来到这海边,对海说着我的爱,可我又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得懂。”
“我确实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付出。”楚允向海水袭来的地方走去。
“后来,妈在我独自待着的时候,便会主动找我聊天。”魏智的话音有些涩哑地说:“她说,楚允真正爱着的那个男孩,应该是她的大儿子,我才明白她的意思。”觉得迈出的脚步很重,只能尽量地不去想令他难过的那些往事,而只去走近楚允。
楚允听着他说的话,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转过身紧紧地靠在了魏智馨意融融的怀里,喃喃地说:“我们可不可以就这样永远地待下去呢?过去,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可是现在一切来得又是这么真实,就是时间再长也总是悄然地就过去了。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也一直认为有杨心岚,还有祁淑贤,怎么说也轮不到你来爱我。我知道你在爱了,可我还是不能去相信。我想离开一段时间,消除掉大家的误会,或者说对大家会有个交代,对你我也会好一点,可是你却在我离开以后,步步不落于我的追逐着。我想呼吸一下的时候,你也总让我感到我的呼吸不自觉得就像停止了。”
午夜已过,不久后夜黑也会散去,可是海边还有他们两人相拥而行的身影。
魏文贞送走方子健以后,独自进了书房,坐到电脑前下载网络上走红的小说。下载完后,她依旧看得入了迷。常凤玲端着一杯水走进了她的书房,站在了她的旁边,她都没察觉。直到她从一段小说的情节里走出来,才说:“妈,你怎么话都不说一句呢?”微微怔了怔,慌忙起身去接常凤玲端在手里的水杯。
常凤玲说着:“你看什么呢?看得那么伤神。”用空着的手挡住了魏文贞的手,提醒着她说:“水热着呢!”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魏文贞笑了笑,搬了一把座椅放到了书桌跟前,恭恭敬敬地说:“谢谢妈妈!妈,您快坐下吧!”扶着常凤玲坐了下来。
“好啦!不客气了!”
“妈,说说您们那个年代吧!我看您们这代人的痛苦就是有文化的人得不到赏识,没文化的人又成不了大梁。只有那些不上不下的,搅和着本可以安康生活的环境。”魏文贞想到刚看完的小说情节,难免不感慨地说着感触:“无论什么东西都有个指标。可是指标有了,多出得那么一点怎么办?我们琢磨着,分了不就得了嘛!既能让老百姓得了实惠,暂且解决了温饱问题,又能让为老百姓操心的少操些心,不是么?”
“文贞,过去的事那不是三两句能说得清的。我说说我们那个年代吧,我们那个年代的局势就是那样,有好的领导也不是没用。你想,任何时候都有小人当道的时候吧!你们还小,以后慢慢地看得透这个社会是怎么发展,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牢骚了。”常凤玲靠近了电脑,看着魏文贞看的书,担心这个孩子会从无法理解的历史变革里存在的那些片面的遗恨里走不出来,于是劝解般地说:“看了也就看了,想不通的也别钻牛角尖的去深入地探究了,想来写书的也经过了那个年代了,不是么?估计作者也都是吃过苦的人,很多文字写了,那也是经过大家认可的。有些事情,或许谁都经历过,作者捉住了一个时代背景想写出来让人们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前有的艰辛也愚昧的生活,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再去回顾,和无端谴责的。倒是你们这代人确实需要去看看,还得切实地去看看,或许只有看进去了,才能更好地生活下去吧!人生路漫长,想走好,难呀!”说着话,看完了魏文贞指给她看的一小章节。
“妈,看起来多像是一个被辱虐的残忍笑话呀!可细细推敲一番,那样的日子又是那么愚昧无知!不过,那时的人又是那么地可爱。”魏文贞觉得无法解释文章里写的事,忍着心里出现的隐隐地疼,话音极轻地讲着:“有固定的指标去养鸡,有固定的指标去养猪,多了的不能分下来吃了,却去杀了;谁要偷吃被逮到了,还要受那么重的惩罚,你说那个时候的老百姓能有多少钱呢?就是自己养的猪杀了,还要罚钱。我看评论里,大家看了有了思索了,也都认为不但不公平,还很滑稽可笑的。而且,相互说来又有些可悲。妈妈,评论里还说‘当官的说啥就是啥,民只有遵从‘,或许在当时,民不告官的条件把持得还是相当地到位’’,还是从字里行间又回顾着走了一遍,才感慨地讲:“唉,还是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呀!有路大家走,不管路有多坎坷,还是有多荆棘,都一样地去踩。或许各项政策也都往人性化的角度考虑,谁迈过参与去正确理解这条荆棘的路了,还把坎坷的路走出平坦了,好日子也就来到了吧?”
“文贞啊,像你们一般大的一些孩子在童年的时候,也不一定会有你拥有得多,或者说像你的生活呀!过年了,他们可以吃一餐肉,所以平时吃一点肉,就会说像过年一样。文贞啊,你还记得在你们小时候,只要快过春节了,我们就会带你们去楚允奶奶家,还会时常地在那个岔路口看到一位老爷爷带着孙子炸爆米花,一直会炸到深夜的事么?在晚上的时候,他们无法解决晚饭的事,就会向附近的人家要一碗饭吃。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们要到一碗饭了,那个小孩子看到碗里还有为过年准备的肉可以吃的时候,说的话么?如果记得了,你还是不要太执迷于故事情节里带给你们的小情绪了,好么?好啦,你看一会,还是早点休息吧!”常凤玲默默地舒了口气,起身打算离开。
“妈,那个孩子是不是说 ‘如果不杀大的,就杀只小的’,是么?好吧,我就听您的,天马上也亮了,您也回卧室睡一会儿吧!”魏文贞手挽着常凤玲走出了书房,说:“妈,我陪您下楼。”想起了和楚允把奶奶蒸的包子偷偷地拿给那个男孩的事,黯然神伤地看着常凤玲笑了起来。
常凤玲看着她轻轻地叹息一声,低头拍了拍魏文贞挽在她胳膊上的手,又笑了笑,话音轻柔地说:“好了,妈还没老到路也走不动。”往外走着,柔声地说:“去吧!妈也不劝你休息,再劝你,你也是看不完坚决不会休息的!记得,别事事都太较真了,看累了就休息。我下楼看看你爸。他年纪大了,下午让子健陪着下了一下午棋,反像年轻了好几十岁。说来,这爷俩的脾气性格倒是挺相投。”常凤玲向楼梯走着,嗔意地说:“有时候,很多事情还是不要过于矜持。现在,你大哥总算是走过这道坎了,可你怎么又像接上了班一样了呢?好了,说着说着还是说回去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回书房吧!”摆了摆手,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