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登门,会不会让他们找回自己的女儿呢?”
楚允头没回地说着:“魏智,我再郑重地警告你一次,这可是最后一次。”情绪纠结在心中,说:“我说过了,这是第一次没错。但是,你要是再拿我开涮,咱们就是最后一次。”话音小,却清晰。
魏智话音轻快地说:“你说得是。”没想到楚允慢条斯理的话语,对她的说服力居然那么大。他一直对他和楚允的事觉得异常地郁闷,一直以来还难以让笑挂在脸上,现在也能开怀地笑着说:“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即使我知道有个傻瓜那么傻傻地爱着我,可是我却不能开心地接受。有时我的心里觉得舒畅了,可是后来有了思索,却感到其实都是郁闷的结果。你想想,那种感情纠结在心里应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吧?唉……我们之间总算又有了新的眉目。”说着心里隐藏着,也是最期待的一件事情。他想着他的爱情始末,认为皆因楚允而起,也会因楚允与他拥有了共同的一份幸福,而为他们的今生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楚允看着窗外,吸了长长地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有时会想起你,一想到了就会感到很压抑,还会感到空气呼吸不过来。有时总想拿个重重地东西对准脑袋来一下,顺势就会躺到一个适合我的,还是最舒适的地方。或许一种深重地迷糊过后,会有一种意外地清醒。有时想想,对一只猪去这么做不值得,还不如拿块豆腐,让别人撞去呢!魏智,你说我的这几种想你的方法,哪种最适合你?”却说得很郑重。
魏智歪头看了一眼楚允,轻柔地说:“有你在,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楚允平实地有着大男孩那般刚柔而平板的后背,像一块巨大的磁铁深深地吸引着他的视线。他减慢了车速,问着:“噢,这条路好像是吧?”想到他如果不是在开车子,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说话尖锐,神情傲慢的大女孩。
楚允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话音轻慢地说:“再往前开一段,前面第一路口往右拐。”左右看了一下,又有些犹豫地说:“对,就下一个路口。这条路,你不是经常走么?你平时都轻车熟路的,今天怎么会问到我呢?”疑惑地看着魏智,寻思着 ‘盯梢盯了几年了,为什么还要向我问路呢?他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在心里默默地嘀咕着。
“哦!是,是下一个路口。你看,现在的路口多像呀!你瞧,那边。”
“哪边呢?”
“我是说你看到的那边。你看到了么?”魏智并没有指明说的是哪里,依然如常地开着车子,解释着说:“我是说刚新建的那幢大厦。”
“你说那幢新建的大厦,我有看到呀!我们还要绕过海岸线,转到后边,再转个圈才能到呢!”
“标准的S形。一路走下来,就是一个大大的S。一直认为很美丽的曲线,居然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再熟悉不过了。”他寻思着,说着:“楚允,看起来,你比以前瘦多了。”看往前方的眼神居然像是一直在打量楚允。
楚允转过身,这回是小声嘀咕着:“你说着,说着,就又把话意倒回去了。”
“你一直是我心里最美的楚允。不管是胖是瘦,在我的心里从来没变过。”魏智像在许诺,又像在回忆一件遥远的事情那般,温柔地诉说着:“你什么时候胖过?嗯,想来有些枯黄地底色,总是从新鲜过来的。咱们小时候的一切,现在想到,怎么就像几只小蚂蚁站在一片飘逸不定的叶子上了。我和你的那片叶子还貌似一片飘悠在空中,又落成了时光长河里即将摆渡的一艘小船,还把我们从时光的长河里送到了岸边,就飘逸得再也不知去向了。”说着心里想说的话,想着一些过去的事,脸上追忆的神情却是异常地向往。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诗情画意的呀?再有就是有些神神秘秘的,让人难以捉摸。”楚允抿着嘴巴,望着侧脸看去有棱有角,还一直深深爱着的魏智,轻声地说:“说得人心里痒痒的。我们要是还能像小时候那样自由自在的,像刚长到树上的那些可以随风随雨都毫无顾忌地嬉闹,或唏嘘风雨何不来得更猛烈一些,似乎无忧无虑地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叶子,那该多好呀!”也是一脸向往的神情。
“你就不怕总长不大,做不了我的新娘啊!”魏智笑得很是开心。
楚允话音柔婉地说:“哎,哎,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又倒回来了呢?”又有些悄然而来的羞涩出现在了脸上。
魏智提了提气,说:“我没说什么呀?”忍着一阵被提得气晕在了胸怀里的无力感,似为自己辩解的柔声地说:“本来我就没说什么,是你说以前好。我只是说过去就像一片叶子,现在是一片飘忽不知去向的叶子。”居然有些失神地笑了起来。
“我说不过你。”楚允往车座深处坐了坐,身体紧紧地靠在座椅里,幽幽地似自言自语地说:“爸会不会不理我呢?”瞬间有了一脸的忧郁。
魏智思虑了一下,劝慰着说:“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你还是他掌心里最疼的那块宝呀!他要是舍得动你一个指头,那就是你真气到他,让他伤心了。”尽量地缓和着说话的语气,话也说得很是慎重。
“你说得没错。唉!其实很多事情明摆在那里,并不是凭空想象能想象来得嘛!他要往哪些方面想,谁也挡不住。我也只是急于想解释一下,也并没有想冒犯他的意思。”楚允觉得让楚天成原谅她,还是件不容易的事。
魏智话音轻柔地说:“都是我不好,在我想着你什么时候可以长大的那几年里,就不应该让你离我那么远。”愧疚的眼神看了看楚允。
楚允话音低婉地说:“你也只能这样去解释。”心里还是觉得委屈,也又有了一些消失了时间不长的小情绪,因此话音微大地问着:“现在,你应该记住往我家的路,怎么走了吧?”又往座椅里靠了靠,嘟哝着:“本来想到还有些需要解释一下的事,咱们这样一说,也省得我以后多唠叨了。”
魏智知道什么事瞒不过楚允,反似解释的说:“这段时间我很少到这边来。再说,你不是一直在公司么?”看着楚允笑了笑,对楚允还是平添了很多的歉意。
“最近这段时间,我也长在公司。”楚允笑得很勉强,说:“是呀!要不是你盯梢盯得紧,我还能让我爸生我的气么?说起来,你才是罪魁祸首。不过,女儿让父亲生气,可不能拿外人当挡箭牌。魏智,咱们可先说好了,你见到我爸,可别像你做错了事。”闷闷不乐的脸上才有了舒展的笑意,说:“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么?就是你让我爸训到那次。”
“你不会还想说,我还是像当年的小地瓜妞子吧?”
“你竟然还想着呢!嗨,说实在的,你会不会在心里记仇,一直掂量着如何说清楚那次的意外事件,好让他能为那件事后悔呢?”楚允一脸追味地微笑着。
魏智声音大了一些,笑语着:“我哪敢呀!”说完后,再也忍不住不去笑出声的,又说:“要不是知道那片地是奶奶种的,还不用我们费那么大的事去挖呢!”
楚允眉眼舒展地笑应着:“你说的正是我后来的想法。”脸上已经不再有一丝不悦的神情。
“只要记起那事,我就觉得一点烦忧都没有了。”魏智觉得郁闷的心一时空了,也觉得一种潜藏在身体里的沉重感消失了,全身都轻松了很多。他寻思着 ‘还说不爱我’,悄然地伸出手,握住了楚允的手。
楚允身体微微地一颤,说:“你不是知道我的想法,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么?”温柔地看着魏智。
“我也有听到呀!”魏智看着平时让人感到沉静也热情,却会觉得冷若冰霜的楚允,想 ‘平时伪装习惯了,一旦变得真实,心里的那点事就再也遮掩不及了’,认为楚允才是在父母大爱这件襁褓里活到最真实的一个大女孩,而他在楚允的跟前也是活到了最真实的。
楚允呼了一口气,嘟哝着:“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拿下了安全带,舒了口气,话音幽慢地说:“不过,还是让我感到有种束缚的感觉,还总让人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魏智答应着:“嗯!我也觉得给你的压力过大了。”寻思着楚允说这句话的意思,还有一些陈年往事正从阻挡记忆的闸门里往外倾泻着。他尽量地让有些激动的心绪平静了下来,用心地看着车前的车子穿插着来来往往的。然后,他转脸看了一下楚允。楚允又平静得像往常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他觉得有时沉默,居然是那么美妙的一件事,寻思着 ‘也许像现在这样,静静地面对着,守护着,感觉着彼此的存在,才是人生中寻觅到的一件最完美地事吧’,由于车内显得过静,伸手打开了车内的音乐,让舒缓分明的乐点轻扬在了车内。古典华丽的老爵士乐和新的爵士乐元素交融着,慵懒而缠绵的背景乐里夹杂的金属乐音打动着人们的心扉,像一段温情又不失激情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