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知道团子究竟是什么，但白梦汐对于团子的能力十分信任。
说不定团子就能看到绝天寒渊呢！
她低着头，没看到君洛夜的目光也落在了团子身上。
团子乖巧地缩在少女的肩膀上，老实的好像个挂件。
“它的身上怎么变黑了？”君洛夜突然问道。
“啊？”白梦汐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君洛夜的视线，瞬间反应过来，“团子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它最近要蜕皮了？”
“它还需要蜕皮？”君洛夜皱皱眉。
“那可能就是吃错了东西？”白梦汐打了个哈哈，“团子本来就很不寻常，什么形状都能变，现在变个颜色似乎也没什么。”
君洛夜沉沉盯了它一会儿，沉声道：“让它先去一边玩吧。”
“不用吧……我们说这种复杂的东西，它肯定听不懂的……”
白梦汐还没说完，团子却已经很自觉地跳到了地上，一溜烟儿地滚到了小树林里自娱自乐去了。
白梦汐无奈地耸耸肩，这样多半是没有用的。
团子能让自己听到它听到的东西，那么说不定也能知道自己听到的东西，只要它想。
君洛夜不再理会团子，继续说道：“西域给我寄来信件的人，自然是我认识的人，他就是西域的灵师协会总会长，不过……”
“不过什么？”白梦汐追问道。
“不过这个人可没有那么简单。”君洛夜悠悠道：“他和凌霜寒差不多，都是活了几百年以上、甚至千年的人，但他和避世的凌霜寒又不同，他一直混迹在人群中，有很多身份。”
“自从我斩天之后，西域宫廷发生了政变，我们也没有再联系过。”
“活了那么多年……修为极高，那他有没有可能便是那个教主大人？！”白梦汐眼睛一亮。
皇帝陛下之前也说过，灵师协会和西域王室很可能串通一气，对那个存在于地下的未知教派给予大力支持，既然那个人是灵师协会的会长，又曾引诱君洛夜斩天，说不定他就是幕后黑手。
“也许吧，他的名字是陌路，大概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君洛夜淡淡道。
白梦汐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决定到了西域就好好调查一下。
“整个西域都遍布他的势力，你不要大意，就算是灵玉阁主，在现在的西域也必将寸步难行，明着他们会防备你，暗着他们会想办法除掉你。”
要不是君洛夜的表情实在很认真，不存在别的波澜，白梦汐差点以为他知道了什么。
“好吧，那师尊为什么会听信他的话去斩天呢？”她问道。
“我并没有听信他的话，他也没有让我去斩天。”君洛夜淡然道：“他只是跟我说这个天有问题，任何人都是无法飞升的，从绝天寒渊那里就能找到证据。”
“于是，我便去看了。”
“那里有什么？”白梦汐紧张道。
“我并没有找到所谓的证据，但我却意识到绝天寒渊这个地方的确非同凡响，那里是真正可以近距离触碰到天道的地方，甚至能够听到天道的声音。”君洛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如此说道。
“天道的声音？天道还能说话不成？”白梦汐摸着下巴。
“谁知道呢。”君洛夜看向天空，“但是当时我确实感受到了天道的意志，威严、傲慢、不可侵犯、凌驾于一切之上。”
“天道发现了我的靠近，它向我表明了它的威严，让我速速离去。”
“但当时……我的心中也是憋着一股气，因为华夏国正值灾年，民不聊生，其他的国家情况更差，百姓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于是我便拔剑问天。”
“天道震怒，认为我触犯了它的威严，便降下雷霆惩戒，于是我便挥剑与天战，结果一不小心便斩开了天空。”
白梦汐抹了把冷汗。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一不小心斩开了天！
敢情这还不是故意的！
君洛夜依然是满脸淡定，好像在说很平常的事情一样，“那个时候我便发现，这个世界的天道果然是有问题的，它只是一个空壳。”
“空壳？？”白梦汐更加疑惑了。
“就好像……一个躯壳缺少了灵魂的感觉。”君洛夜给出了一个比喻。
白梦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但我也因此被天道标记，它告诉我真正的天道即将回归，当它觉醒的时候，就会降下裁决。”君洛夜最后说道。
“完事了？”
“完事了。”
“就这么简单？”白梦汐一脸怀疑，“裁决是什么？”
“它没有说，但无非就是雷劫之类的。”君洛夜似乎满不在乎。
“完整的天道，雷劫威力肯定不小。”白梦汐低声道。
“十六年前我能战胜它，潜心修炼十六年后，我又为什么不能再次战胜它？”君洛夜淡淡道。
“虽说自信是好事……但师尊也不能太大意。”白梦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真的像他说得那么简单吗？
“不要把有些事情想得太复杂。”君洛夜看着她的眼睛，“你连我的话都不信？还是你对师尊没有信心？”
“当然不是！”白梦汐急忙道。
君洛夜微笑起来，揉揉她的头发，“这就对了嘛。”
“而且天道的力量很难再完整，因为我当年斩天造成了不少天道的力量外泄，甚至可能有碎片落入大陆，所以才造成了神明复苏，它们定然是都掠夺了一些天道的力量。”
白梦汐这才稍稍放心，这个说法符合推断。
这么说来，天道很难再回归巅峰时期了。
只要不威胁到君洛夜，那就怎么都好说。
“那就好啊……”她露出了微笑。
“好什么好，异神四起，势必会再次引起大陆动荡，天下将乱。”君洛夜沉声道。
“但只要师尊没事，那就是最好的！”白梦汐笑道。
君洛夜只感觉心头微颤，心湖再次荡起一片涟漪，他看着少女波光潋滟的双眸，满满都是真诚的开心，不含一点杂质。
“师尊今天能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她说道：“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以后师尊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因为我也想帮师尊分担一些事情，师兄师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