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陈年烂梗,你还跟我闹呢!”万九五冷哼道,自己手里的可是左轮,没有子弹,难道跟你玩俄罗斯转盘?
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老大,是警察来了!”小弟们纷纷开始慌乱,想要逃跑。
万九五看了一眼四周,想要找到最合适的逃跑路线。
随后用枪抵着枫溪的脑袋:“小子,老实点,跟我们走,等我们安全了,我就放了你。”
枫溪啧了啧嘴,吃了老板画的大饼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还要吃你点的披萨。
我要真那么老实,就不会报警了,你要是真的放了我,就不会拿我当人质了。
面对那把柯尔特手枪,枫溪虽然心里颇为不满,但是依然老老实实照着万九五的话去做。
再怎么厉害的武功能拗得过枪?
自己国外武馆的案桌上供奉的就是众生平等系列。
只要这些家伙在,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谁来了都不好使,哪家高手来了都得跪下。
听着愈来愈近的警笛声,想必是陈德赶来增援了,时间也是恰到好处。
枫溪瞥了一眼,只见张伟慢慢退到众人身后,几个蹬步上墙,然后翻了出去。
万九五带上枫溪,除了最为亲近的几个小弟,根本不顾其他小弟死活,直接上了一辆SUV。
马东锡见此,也是上车就跑,其余小弟纷纷四散开来,边骂边跑,恨不得将他们的头儿祖宗十八代都给加上。
张伟刚翻过几道围墙,正巧被准备多时的两位警察抓了个正着。
“不许动,警察。”
张伟满脸惊诧地蹲在地上,他惊讶的不是警察为什么快就能抓到他,而是眼前这个警官赫然就是昨天那个KtV楼下看钱的汉子!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被算计了!
另外一个岔路口,两辆警车拦住了万九五的去路。
万九五大骂一声:“愣着干什么,他娘的冲过去。”
小弟看了一眼警察,然后又看了一眼万九五,哆哆嗦嗦说道:“万爷,我腿软。”说完,小弟就下车双手抱头趴在地上,要有多熟练就有多熟练。
万九五见此一幕,也是怒火中烧:“狗日的,成天拍老子的马屁,还以为啥品种的忠犬,到头来居然是个杂交的王八蛋子!你这个畜生养的!”
万九五说着用脚踢开车门,用枪抵着枫溪,当做人质下了车。
“都别动,后退,要不然我就打死他。”万九五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警察,心跳瞬间加速,怦怦直跳,像是要炸来了一样。
如此近的距离,就连枫溪也能轻松听到。
万九五的额头冒着冷汗,看着周围警察黑黝黝的枪口,就感觉他们好像已经开枪,怀里的人质不见了,子弹宣泄而出,全部都打在自己身上一样,如芒在背。
“冷静,万九五,他只是一个孩子!让我来当你的人质。”陈德空手站了出来:“我是局长,我当人质,他们一定不会开枪。”
万九五擦了一下眯在眼睛里的汗珠,他咽下一口唾沫:“别过来,我才不换呢,你当我傻啊,电视剧换的都没了!”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我这可是手枪,用这个年轻人当人质,他就不相信,这些人敢做什么……
万九五正给自己打气,却不知何时枫溪的手已经握住了左轮的枪身。
枫溪的拇指穿过扳机,食指搭在了转轮上,这时的万九五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按动扳机,可是枫溪的拇指卡在扳机的位置,他没有按动。
枫溪的食指猛然发力,左轮的弹夹连同子弹就飞出去了,金属坠地之声也随之响起。
枫溪仅用两个手指就将左轮大卸八块。
万九五感觉自己刚才就像喝醉断片了一样,枫溪的速度如同鬼魅就控制住了他的枪。
他先是看了一眼手里的左轮,然后不可思议地望向枫溪。
枫溪其实也是深呼一口气,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份。万九五此时的注意力并未高度集中,他手里的柯尔特更像是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收藏品,如果他想的是对的话。
速射之王鲍勃蒙登曾在0.017秒内击中两个目标。这种速度,就算是再怎么做足了准备,枫溪也不认为自己一定能够活下来,弄不好就是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万九五颤颤巍巍连忙后退,周围的小弟也是惊恐异常。
南山尚武,各地武馆数不胜数。可从来都没见过像枫溪这样徒手对战左轮的啊!
华国的武功讲究的是个人的修为,并不注重实战,对于枫溪来说,今天有着这样的表现,可以说是一种突破。
在武术竞技中,讲究的如何快速击倒对方或者击打相应点位得分。但在实战中,击倒对方最好的方法无疑就是手枪。
拳击赢了某位传武师傅,并不代表拳击就赢了传统武术,在华国,传武高手还有很多。
就比如,华国武道会冠军于师父,号称天下武功第一,那也只是他的武功修为,而不是他的杀人伎俩。
练武的目标,是将人的体能推到最高的极限,而不是傻到用拳头对战一个手持双枪的匪徒。
万九五看着围了过来的警察,内心十分惊恐,夺过小弟手里的朴刀,兴许这样他还有点安全感。
万九五大声喝到:“你们不要小看我,想当年我也是玩刀的好手。”万九五说着刀交左手,来个怀中抱月,前看刀刃,后看刀背,上看刀尖,下看绸子穗,使出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耍完架势,万九五只感觉脚步虚浮,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
“还好抹脖的地方是刀背,万九五自己吓晕过去了,没什么大事!”陈德说道。
枫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万九五,摇了摇头:“这就是传武瞎练的后果。所幸这次我将他们引到郊区,现在人证物证都已齐全,也不算我好心办坏事。”
陈德眼神示意枫溪出来说话,两人很快走出了病房。
“你还是跟你父亲一样。”陈德叹了一口气,那语气并不只是晚辈对于年轻一辈的指责,更像是一段悠远的回忆。
“我和你的父亲曾是挚交,他也是我的队长。有一次在执行任务时,我不幸被敌人俘虏充做人质。你父亲将我换了下来,可惜那名恐怖分子启动炸弹,你父亲也因此殉职。不久之后,我又收到你母亲因病去世的消息。那时的我极力想要找到你,可惜你却不声不响的出国了。”陈德说着就将一个盒子交给枫溪。
枫溪不用打开就已知道,这是父亲用尽一生,拼命换来的勋章。
“谢谢您,陈叔叔。”枫溪说的谢谢,不仅是他为了这枚勋章所做的程序努力,也是为了感谢陈德这几年一直在南山的坚守。
不然以陈德的功绩,担任其他要职也是绰绰有余。很有可能是他特意为了自己,选择留在南山任职。
枫溪不知道他和父亲有着怎样深厚的革命友谊,但从话语间不难听出,他是想要弥补当初那份积攒已深的愧疚感。
“陈叔,这群人之中有一个叫贾鹤山的人,你调查清楚后,如果他没有犯错,就拜托你告诉他,到我的武馆来。”
陈德点点头:“如果他的确没有罪责的话,我会告诉他的,你今晚是打算回到西湖去吗?”陈德小心问道。
枫溪点了点头,以前就是住在西湖那边,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他在犹豫要不要把卡纳瓦罗的事情告诉陈德。但自己父亲好像就因为那件事去世,或许此时告诉陈德并不会是一件好事。
“有时间,就去看看他们吧!”陈德拍了拍枫溪的肩膀。
枫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