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浴室一阵缠绵之后,很快就收拾妥当。
王萱拉着鹿小元下了车,朝着一处偏厅走去,几个贵妇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只有枫溪站在原地,没人搭理。
“妈,枫溪还在那呢,不跟我们一起吗?”鹿小元有些担心枫溪,听大伯的意思,好像是他们想要单独约见枫溪。
王萱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你爸他们不会把枫溪怎么样的,倒是你,嗓子都哑了,今天可是一点看不出你体弱多病的样子。”
“妈,你说什么呢!”鹿小元不好意思道,脸上的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
…………
“老爷,枫溪到了。”
在一间会客厅,三个中年男人齐聚一堂,仆人轻轻敲了敲门在外面汇报。
“让他进来吧。”
说话人的声音威严,年纪最大,枫溪猜测说话的应该就是鹿邑了。
仆人推开房门,映入枫溪眼帘的对面窗户外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大厦之下则是云层。
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干净整洁,纯黑香木桌的精美书橱,抽象的画作,富贵奢侈却又堂皇明亮。
会客厅里一共有三个人,都是五六十岁的模样,此时他们的身前正摆着一副围棋,枫溪第一个看清的人,和鹿小元有几分相似,不出意外是鹿小元的父亲鹿鸣了,与之对弈的就是鹿邑,旁边看棋的则是鹿运。
枫溪咳嗽一声,走向正在下棋的鹿邑和鹿鸣。
“这是你大伯鹿邑,我是你二伯鹿邑。”鹿运倒是自来熟,一上来就打着招呼,就好像两人以前就认识。
“大伯,二伯,还有爸!”
鹿邑听到枫溪称呼,什么话都没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鹿鸣则是“嗯”了一声,算是认可枫溪的身份。
与两人截然相反的则是鹿运,他很是客气和枫溪笑着握手:“没想到江城武馆的馆主就是你,你家武馆的知识产权和专利可是让我好生羡慕。”
鹿运话里有话,他十分清楚枫溪赚钱的方式都是各种武术典籍的论文和丹药的专利,并且获得国家专项支持。
这在东都也是一件值得开心骄傲的事情。
只不过,为军队军事化培养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是武馆但不完全是武馆,真有意思。
枫溪点点头,镇定谦虚地回道:“国家需要啥,我就提供啥,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做了我应该该做的事情。”
“为国家谋发展,为人民谋福祉,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鹿运和枫溪互相攀谈着,轻声细语之中,就把枫溪从小到大,从国内到国外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就连鹿邑和鹿鸣都有点吃惊,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了新的判断。
“枫溪,你会下棋吗?”鹿鸣下了一颗黑子,在枫溪看来,明显已是强弩之末了。
“会一点点,还是鹿小元教我的。”枫溪淡淡说道
“哦?”三次异口同声,似乎对此很是意外。
鹿鸣立刻起身,“既然如此,你来两局。”
枫溪心里笑了笑:“怪不得鹿小元之前怎么都要缠着自己学棋。看来鹿小元早就料到今天这幅局面,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是煞费苦心。”
枫溪想着,坐了下来:“很久没有对弈了,不知道自己能在大伯手里走上几子。”
“无关胜负,自家人玩玩而已。”
鹿鸣笑着安慰道,看似不经意的客套话却有着潜台词,鹿邑则一句话不说,思绪好像全都沉浸在棋盘上。
枫溪刚刚坐下,开始观察起棋局。
盘是冷楸局,棋是冷暖玉。
人品如棋品,局是局中局。
鹿小元教过自己,下棋要讲究天人合一,不要在乎一时输赢,而在于自己与对手的状态。
就像和对象打羽毛球一样,有来有往才能享受娱乐的兴趣,不懂事的次次杀球,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枫溪拿起黑棋棋子,继续完成与鹿邑的棋局。
鹿邑看了看枫溪的下发,相比较与鹿鸣无谓的抵抗,枫溪一执手就体现了强烈的个人风格,直接舍弃大部分的棋子,犹如壮士断腕毫不留情。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举动,枫溪没走几步就稳住了局面,棋盘上的形势也明朗起来。
鹿邑觉得有趣,抬起头看了一看枫溪。
确实有股那丫头的风格,不过这局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厉害的棋手,接过这一局烂摊子,也翻不起多大浪来。
之后的棋子,枫溪一直小心应对着,鹿鸣还以为枫溪经过鹿小元精心调教后,枫溪会成熟稳重许多,但奇迹并未发生。
有奇招但基础不够。
“三弟,这场我赌枫溪会赢,”鹿运对着鹿鸣说道。
鹿鸣摇了摇头,这场棋局很是明了,枫溪获胜的几率渺茫。
鹿运显然是高看了眼前这个小子,在给自己做个顺水人情不丢自己的面儿。
鹿鸣还没回答,鹿邑却是抬起头和蔼地笑笑:“二弟啊!你就别给他施加压力了,想赢不是随便玩玩就能办成的。”
鹿邑话还没说完,枫溪这边的攻势已经形成,只见棋盘上的黑棋越来越多,白棋越来越少,鹿邑顿时哑口无言。
“和局。”
枫溪礼貌的站起身要把位置让给鹿鸣,鹿邑看着满头雾水的和局,对枫溪也是越发赞赏起来。
“看来你我的判断都是错的,我俩也算是和局了。”鹿运哈哈一笑,拍着鹿鸣的肩膀。
枫溪把局里局外的形式把握的很好,鹿邑的棋力确实很高,但枫溪从小到大训练的对手始终是鹿小元。
对于鹿家下棋的整体风格,自己占尽优势,假如换了一个相同水平的不同风格的棋手,枫溪必输无疑。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鹿运笑着说道。
鹿邑放下棋子,站起身来,伸出右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鹿小元的大伯,鹿邑。”
枫溪也是立马起身,同样伸出右手:“大伯,我是鹿小元的未婚夫,枫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