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狗腿子大高走后,贺承明这一天都煎熬着!
此封情书算是不能用了,他可没这胆子!
下午工部下值后,他骑着马急匆匆的去了金宝楼买了一支镶红宝石的簪子。
回家的这一路上,他的心……疼的直抽抽!
这得罪母老虎周芸芸的代价可太大了,他估摸着一般的簪子,周芸芸可看不上。
一支镶红宝石的簪子可比普通的簪子贵多了,不提好不好看,贵就行了!
自己的私房钱花了个干净!但是没办法!
情书也被官家拿去用了,贺承明寻思着再让儿子越哥写一首应应急,哪怕是古体诗也行啊!
回家后,贺承明找到正在扫茅厕的小儿子,皱着眉头道,
“你这茅厕怎么天天扫?没个点啊!”
越哥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拄着扫帚棍,说,“爹,我算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我以后可不敢得罪祖父了!”
贺承明此刻不想听儿子诉苦,更何况他早就知道老爷子不好惹了,不想谈废话。
他想着毕竟时间紧迫,必须快点,他直接问越哥,
“越哥,亲儿子,你给爹再写一份情书!”
越哥奇怪道,“早上不是已经给您了嘛!”
贺承明心道,这不是被官家拿去用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赖皮道,
“你不是说,要是不满意,包我满意嘛,你就再写一首吗?现在你就写!那首不满意!”
越哥反问道,
“您好歹是个状元,您怎么不自己写?
您当年考状元不是也写的挺好的嘛!
再说了,您早上的时候,可很满意!出尔反尔,您自己写!”
贺承明难道就不想写吗?
他可太想写了,虽然他从小聪明,有过人之处,但是也有短板的!
作诗那是他的短板。
不说现在,就自己读书那会,也是二三天才能憋出个屁来!
他当年的状元能得了,不全是本事,也有运气!
当年大考,他给自己押了十道作诗的题目,走狗屎运了,有一道中了!
当然了,这些陈年旧事,他不可能告诉儿子,但是现在要承认自己确实写不出来,
“越哥,爹当年尤善筹算,文采一般!
工部当年极缺为父这样的算经人才,官家才破格点了我的名为状元!
毕竟你祖父在官家面前也有些薄面在呢!好儿子,你现在就去想!”
越哥心道,亏我以为你有真才实学,原来只是个关系户?老爹啊,怪道你写不出好诗来!
他心里把爹损了几句,面上却状若为难道,
“那……这……茅厕?”
就差明说让亲爹来替他干了!
贺承明真是服了这个臭小子了,还算计你老子?
他认了,毕竟有求于人啊!
“算了,爹替你扫茅厕,你赶紧去写实诗去!”
越哥把扫帚交接给亲爹,还不放心的叮嘱,
“这茅厕里还有几盆花,去异味的,爹你别忘了浇水!”
贺承明,“……”
他回头看了看墙角的架子,一行架子有五盆花,一共三行架子呢!
行吧!认栽!
越哥还能写出昨夜一般水平的诗嘛?
越哥表示他现在不能啊!那首诗还是磨了一夜的功夫才有的!
作诗可不是买白菜,说有就有的!
要不是昨天得罪了祖父和母亲,被人家卡着零花钱,昨夜他也不会鬼鬼祟祟的找亲爹去挣钱啊!
没错,越哥的这一首诗,贺承明付费了!
越哥着急的去了书房找到秀哥,把自己与冤大头亲爹的事说了。
秀哥一言难尽的道,“你既然没把握写新诗,干嘛还让爹给你扫茅厕呢?太不地道了!过分!”
越哥一脸莫名的表情道,“哥哥,你书读的比我强,你不是会写吗?”
秀哥本来坐在椅子上好好的,听到这话,腾的一下跳起来,道,
“越哥,你可别害我,有了一回就有两回,我可不开这个头,你也回去老实扫茅厕去!”
越哥开始拽着秀哥的袖子,开始磨,
“哥哥,亲哥哥,我的同胞,我至亲的兄弟,小秀秀……”
秀哥听了最后那几个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恶心的不轻。
他拂开弟弟的手,逃似的跑出书房,道,
“有这功夫,你早就写出来了!快些写吧!”
越哥,“……”
他望着秀哥的背影,又想到了姐姐!
贺鸣喜知道这事的时候,笑到不行,就差趴在地上了,笑完了,她才与越哥道,
“这诗,我也写不了!但是可以给你个新思路!
你想过没有?爹的那首诗为啥不用了?明明还是比较好用的!好好想想!”
越哥的思路一下子打开了,对啊,这首诗为啥不能用了?
越哥想到关键处,跑去找亲爹了。
冤大头贺承明还在浇花呢,忽的回头儿子站在眼前,还气咻咻的。
贺承明想到什么提醒儿子道,
“越哥,爹劝你一句,不要在这张嘴大喘气!这……毕竟是个茅厕!它……有味儿啊!”
越哥瞬间脸色变了,显然被恶心到了,闭嘴运气后,他严肃的质问道,
“爹,你老实交待,那首诗为啥不能用了呢!”
贺承明,“……”
这事吧,在家也不是不能说,贺承明就把早上与官家的这场孽缘讲了一遍!
茅厕门外偷听的贺鸣喜与秀哥也听了清楚!他们姐弟两个互看一眼,明白了!
奥,原来是被官家拿去用了!这首诗,明明是一首道歉陈情书,可见官家处境也不妙啊!
某一个时刻,一个外院的茅厕汇集了贺家所有的敏感人物。
像贺承明,他经常惹老父亲与媳妇周芸芸生气的!敏感不敏感?那肯定是!
像越哥,这个大才子,昨天还挨了罚!敏感不敏感?那肯定也算一个!
像贺鸣喜,滑不溜秋的,还有个贺延年这样的大后台的,敏感不敏感?
那肯定也算!当然必须以及肯定是!
好像……只有秀哥……不够分量,但是相比家里的其他人,他也算敏感人物了!
周芸芸看着闺女与儿子都跑出内院,也悄悄跟在后头。
待闺女儿子齐聚茅厕这地方时,她隔着老远都能觉察到点事儿——那就是这几个敏感分子的不安分!
周芸芸深吸一口气,觉得生活不容易!
蠢蠢欲动可能与贺鸣喜及秀哥没关系,但是越哥与贺承明是逃不开的!
蠢加蠢,他们能安分的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