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应该就在前面,这里应该都是他豢养的私兵,有没有办法能引开这些人的视线,我想去前面看看镇国公在做什么!”
“嗯,郡主等我一下。”
煞七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般的东西放在唇边吹起。
白茵本以为这就是个哨子,发出的声音也应该尖利的,可是却没想到那声音出来却是浑厚幽远的,就连她自己在听到那声音之后都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空谷幽兰的地境,整个人全都放松下来,就连紧绷的神经也失了戒备。
但是她旋即反应过来,伸手朝着自己的大腿拧了一把,才终于把自己险些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她有些后怕的拍拍自己受伤的小胸脯。
妈呀,他一直都以为这煞七就是个只会武功的呆子,现在看来,自己身边,不,应该说是自己那娘家哥哥培养的人都是有绝对实力的,自己还真的是低估了这些人。
若是当时上官如炎真的用这些手段来对付自己的话,自己怕是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机会。
幸好,幸好上官如炎在这方面是个正人君子!
此时远在南晨的上官如炎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个大大喷嚏,他放下手中的案卷,轻笑呢喃。
“是不是那丫头想我了?”
脸上的表情充满宠溺,仔细看,还有一丝难以隐藏的落寞。
果然那些原本正在操练的士兵,突然间都松懈下来,虽然还在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可是却已经缓慢无比,眼睛也变得空洞无神。
就在这个时候,煞七吹出的音调突然变了,较之之前高昂了不少,也不知道那些士兵听到是当成了什么指令,居然全部齐刷刷的转了身。
就在这时,煞七管忙朝着白茵了个手势,示意白茵快点行动。
白茵也发现了那些士兵现在全部都是背朝他们,此时过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她朝着煞七竖了个大拇指,而后赶忙绕过那群士兵向着自己的目标方向飞身而去。
就在她刚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脚,那哨声也慢慢停止了,士兵们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士气,只是好像都没有发现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白茵隐藏身形,沿着那一排房间慢慢向内试探,好像都没有人,再往里走,直到走到尽头,才终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用猜,这里一定就是镇国公,她小心翼翼靠近,正巧听到里面一个声音粗犷的汉子说道。
“国公爷,您此番这举动实在不妥,难道就不怕寒了众将士的心吗?”
镇国公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愠怒。
“事发突然,本国公也是无可奈何,况且现在还有存粮,稍后我便会再派人把银钱送过来,断不会饿了他们!”
“国公爷,按说您的决定属下不该有所质疑,可是属下是个粗人,这话若是不说出来,心里实在憋得难受!”
“你一直把这里隐藏的密不透风,购买的军粮也是派专人秘密押送,现在粮草已经运到,若是付不了银子,就必须在原路返回,否则那么一大批粮草囤在城中,很容易露出马脚,这一来一回不止要耽误不少时日,还会增加很大的风险。”
“虽然现在还有一些屯粮,可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导致粮草出现问题,那这些士兵便只能被活活饿死,这些可都是当年您最在乎的,为何这次却要如此一意孤行?”
镇国公也颇为无奈的答道。
“这一次情况特殊,若是可以的话,我亦不想这般,好在,最近风声应该没有那么紧了,况且我这边的银钱也只需几日就会到位,所以本国公会去打招呼,这次的粮草先不用运回去了,只是几日而已,应该不会出问题。”
“国公爷,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好了,难道本国公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那男人似乎还想在争取一二,可是看到镇国公已经开始愤怒,也不敢再多言,可是旁边再次响起另外一人的声音。
“国公爷,我们都是您的属下,自然是不敢质疑您的决定,只求您千万看在这些士兵为了效忠您,抛家舍业,只是常年生活在这暗无天日之处的份上,以这些士兵的利益为先!”
“你们放心,你们都是我祝沐山的人,我自然不会把你们往火坑里推,若不是这次事发突然,我定不会如此这般,不过你们放心,本国公定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你们的平安的!”
紧接着,屋内安静了,白茵知道他们的谈话已经接近了尾声,于是为免被发现,她只好按照原路返回。
煞七早已等在那里,看她出来,再起吹响那哨子,两人快速的离开了那处洞穴。
现在白茵真的很庆幸,这煞七跟来了,不然就这洞的深度,以她的内力怕是很难爬上来。
被煞七一路揽着到了外面,白茵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刚那洞内虽然宽敞,可毕竟是在地下,终究是让人压抑沉闷,也不知道那些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士兵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煞七,你恐怕要先回一趟京城了。”
想到了屋内刚刚的谈话,突然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可是没想到,他的话刚刚说出口便被煞七一口回绝了。
“不行!我必须留在这里保护郡主!”
“怎么,我的命令你也要违抗不成?”
“郡主,我是您的暗卫,是不能轻易离开您身边的,尤其现在镇国公就在此处,实在太过危险,属下更是要确保您的安全!”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请恕属下难以从命!”
说罢,便直接跪地,一副认罚的模样。
白茵无语扶额,人家誓死保护她,她还能说什么?
这一看便是被自己那娘家哥哥下了死命令的,虽说现在认了自己做主子,可对于原主子的那份忠诚还是丝毫没减,刻在了骨血中。
好在上官如炎现在于自己而言是亲人,而不是敌人,不然他可真不敢把人留在身边。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吧!”
看来自己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或许不用那么复杂呢,毕竟镇国公现在是很心虚的。
这时候是最容易慌乱,也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