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进来之后都没等众人问什么,便直接噗通跪到了地上,只是脸上却是一副隐忍的表情,眼圈通红,看起来比那嚎哭的小路子委屈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们说说吧。”
“奴才拜见皇上,两位王爷,国公爷!”
两人没有上来就告状,却是规规矩矩的依次行了礼,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极力隐忍。
那不流畅的动作就是隔着衣服,也能让人猜到,他们定是受了不小的伤。
只是行完礼后,他们并没有告状,只是委屈的看看自家殿下,便埋下了头。
“我等没有受什么委屈,靖王殿下是我家殿下的亲皇兄,虽不是我们的主子,但也不是我等可以随便质喙的,靖王殿下怎么对我们都是应该的。”
这话让镇国公的脸不由得变了颜色,他自然知道,他们都是装的,煜王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这么老实任由人揉圆拍扁的?
可是看看靖王此时真的把这话当真了,还在一脸得意的靖王,他就觉得自己选的这人真的挺白痴。
两相对比之下,他不得不承认,十个靖王加在一起也不是煜王的对手!
这样的蠢货若是真的做了皇上,也不知会是这龙言的幸还是不幸?
“父皇,镇国公,你们可都听到了,就连皇弟他自己的人都不肯为他辩解一二,足以证明小路子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所以,现在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东方简此时终于开口了。
“你想朕怎么为你做主?”
镇国公就知道以这蠢货的性子,怕是接下来要乱说话了,他赶忙想要制止。
可刚要制止,就被靖王一个眼神扫过来,说出的话也是没有丝毫感情。
“镇国公,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莫要再多嘴!”
镇国公简直要被他气炸了,只是靖王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他还能怎么办?
靖王收拾起情绪,继续对皇上说道。
“皇弟如此罔顾兄长道义,行事张狂粗鄙,儿臣恳请父皇,为了龙言的江山社稷着想,对皇弟施以惩戒!”
他本想说剥夺了煜王的东宫的竞争资格,但他并没有完全失了理智,也知道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于是,便想到了这般迂回的说法。
若是父皇真的罚了他,甭管轻重,这事传出去,都会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说不准会直接失了民心。
这样的话同样等于失去了和自己竞争哪个位置的机会!
想到这些,他已经开始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了,这表情看在镇国公的眼中却是极为讽刺。
不光镇国公,皇上和煜王的脸上也会同样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尤其是东方简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靖王,怎么一点也不随自己?
这等愚笨,甚至连他那坏娘都不如!
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你们两个,只管把今日的事情说出来,朕恕你们无罪!”
东方简看向那两名还在跪着的奴仆,语气温和的说道。
“不是,父皇,他们刚刚不都说了吗,此事不是本王的错,怎么还要说?”
“混账,朕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他们之前不说,是因为他们识大体懂规矩,不像你的人,在殿前那般没有规矩!”
说完还嫌弃的看了一眼那还在时刻准备着哭嚎的小路子。
小路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由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妈呀,皇上这眼神也太吓人了!
他当然知道,他刚才有多失仪,可是殿下执意要他如此他能拒绝吗?
靖王也被骂的不敢再言语,可是眼神中却是满满的不甘和怨怼。
哼!父皇就是偏心!可是他这次就偏偏要把事情闹大,让他没法偏心!
那两人得了皇上的话,互相对视一眼,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谢皇上体恤,请皇上为我们殿下做主!”
“慢慢说!”
“回皇上,我家殿下平日里嘻嘻哈哈,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完全是因为不想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他操心,远的不说,就说这些时日,自从殿下从那东宫之位下来之后,靖王殿下就多次去找我家殿下的麻烦,这一点煜王府门口的商贩都能作证。”
“可是我家殿下却从来都不愿声张,只说都是兄弟,哪有什么仇怨,还说皇上身体不好,万一知道怕是会影响龙体,所以让我们这些下人也要全部谨言慎行,不能乱嚼舌根!”
“有时候我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殿下还是依旧不气不恼,不许我们乱说话,可是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家殿下再这般忍气吞声下去呀!”
“就拿这次来说,靖王殿下派人来我们王府上,张嘴就是讨要全部大虾,还说我家殿下一个被从东宫之位踹下来的丧家之犬,怎么好意思买这么些大虾去吃?”
“这还不算,小的们跟他解释,说这是殿下买给郡主吃的,没想到他就嘲笑我家殿下眼盲心瞎,弄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身份不明的女子当成宝贝,真正大家族的女子反倒不屑去看,简直就是蠢的无可救药!”
“小的们实在是气不过,就为我家殿下辩解了几句,没想到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打,结果我们两个就成了这个样子!至于这位脸上的伤,许是我们情急之下抵挡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也或许是这兄弟离开我们王府之后……”
“你们放屁!”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那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小路子便先跳了出来。
他听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怎么可能还说这样的话,这两人是想害死他吗?
他今日不但没说过这样的话,他更没动手打过人呀,明明他才是挨揍的那个,怎么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十恶不赦之人?
况且他们最后这句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告诉皇上自己是故意弄出这些伤来讹诈他们吗?
他们怎么能说出这般恐怖的话,要知道这话随便一句拎出来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他不想死呀!
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他赶忙跪地使劲磕着头。
“不是这样的,皇上不要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奴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们,他们是在胡说的!”
很快,他的脑门上便渗出了血迹,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