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就算是陈晋是穿越过来的,也有失算的时候。
或者说,他低估了自己曾经得罪的人。
上午上班后,他刚到机修厂,就看到陈峥一脸焦急地等在办公楼下,手里拿着几份报纸,一直往厂子大门方向看去,很明显是在等什么人。
等陈晋的车来了,还没停稳,他已经扑了上来。
陈晋立刻下车问道:‘陈峥,出了什么事?’
经过这半年多的历练,陈峥已经成长了很多,变得成熟稳重干练了,没有出大事,绝对不会这么急躁。
陈峥把手里的报纸递给陈晋,急道:“局长,出事了,您看看这些报纸。”
陈晋疑惑地接过来,立刻大吃一惊。
《新京报》头版头条:“干部开车撞人,不送医还想杀人灭口为哪般?”。
《京城日报》:“谁给了他开车撞人的权力?”
《文华报》:“六旬老太被车撞,开车干部态度嚣张”。
陈峥问道:“这报纸上说的撞人事故是真的吗?”
他问得很小心,尽管他在情感上偏向陈晋,相信陈晋不是胡作非为的人,但这三份京城的报纸说的很详细,有鼻子有眼,他也不敢确定撞人事故是不是真的。
陈晋放下报纸道:“昨天确实是发生了事故,但不是撞人事故,而是有人向车子冲过来,也没有受伤,但是周围有人煽动群众,所以这是一个阴谋,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区长想对付我,现在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他们啊,连国家级的报纸都下场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区长能做到的。”
陈峥道:“刚才我听到您办公室电话响了,可能有人找您。”
陈晋点了点头,快步去了办公室。
果然进了办公室还听到红色电话机在响,他赶紧接起来。
“你好,我是陈晋。”
“陈晋啊,你终于接电话了。”艾振峰没好气地道。
陈晋笑了笑道:“艾叔,不好意思,刚到办公室,您是要说报纸的事情吧?”
艾振峰道:“你已经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领导看到报纸急着找你,你又不在办公室,又不在家里,真是急死人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简单,有人想整我,不过问题不大,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最大的幕后黑手是谁。”陈晋说道。
艾振峰低声道:“你不知道,这些宣传部门都是李青在负责吗?”
“李青?”
陈晋目光一凝,这就有些麻烦了。
他当然不怕李青,但是李青背后的谭润峰同志却是他无法撼动的。
别看他们夫妻感情一般,很长时间没有一起生活,但是并不代表谭润峰同志对李青不管不顾,至于说大义灭亲,那就更不可能了。
前世历史上那场大风,李青能成为x人帮之首,背后就算没有谭润峰同志的支持,也是他纵容的。
“嗯,看来李青盯上你了,陈晋。”艾振峰道。
陈晋笑了笑道:“看来这位夫人要下场了,就是不知道光用笔杆子,能不能干掉我了?”
艾振峰道:“你可别轻敌,陈晋,她虽然只会用笔杆子,但是想为她办事的人还是很多的,对你来说就算不能搞死你,也会让你麻烦不断,你现在想怎么做?”
陈晋想了想道:“不管李青怎么出招,我都不能坐以待毙,但是我现在处于劣势,只怕做什么都没有用啊。”
艾振峰道:“但你不能什么都不做,领导是相信你的,兰香书屋那边,领导也会去汇报,你这边首先证人要保护好,不能让别人抢走了,或者弄死了,这是你最后的底牌,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有证人在,就算到了兰香书屋,你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我明白了,除了证人,我也要主动出击,这些报纸这么胡说八道,是不是以为没人可以把他们怎么样?我去法院起诉他们。”
艾振峰问道:“你起诉他们有用吗?要知道他们的背后是李青,法院敢审判他们吗?”
“不管有没有用,这个动作我必须要做,他们可以耍流氓,但是我不能,我必须堂堂正正地反击。”陈晋道。
艾振峰道:“行吧,我支持你,待会儿也会向领导报告,你是少将,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以后,直接去京城法院起诉吧,那边会有人受理。”
陈晋道:“好,我会尽快准备好。”
挂了电话没多久,电话机又响了,陈晋无奈接起来。
“你好,我是陈晋。”
“陈晋同志你好,我是汪西文。”
“汪秘书您好,有什么指示?”陈晋吃了一惊连忙应道。
“你现在有空吗?领导想见你。”汪西文道。
陈晋道:“有空,我一个小时内能到。”
“好,那你抓紧时间,领导在等你。”
“是。”
陈晋放下电话机,心里有些沉重起来。
看来谭润峰同志也关注这件事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他自己关注的,还是李青那边捅上去的,他必须去兰香书屋,但是又不能空手去,必须把贾张氏、郝建、吕伟明三个人一起带去。
于是他立刻打电话,一个是打给延城园区,调周长宽的特别行动队过来,第二个是打给曹尚武,让他派人去陈晋家里接贾张氏。
因为贾张氏至关重要,所以他让曹尚武亲自带一个排的战士护送。
而他自己,也要在周长宽到了以后一起去兰香书屋。
两边在兰香书屋门口会和。
周长宽肯定是乘坐直升机从延城园区过来,所以时间上还是没问题的。
布置好了这一切,他开始拿出纸笔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和疑点,要向谭润峰同志汇报这件事,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其实之前陈晋向谭润峰同志和安如山同志坦诚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并且说了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一些重要事件,他没有明确说起风这件事,但说过因为一些不好的风气导致国家出现一些混乱。
当时两位领导都很重视。
但是历史是有惯性的,一些历史事件是在当时的社会经济条件下必然会发生的,甚至不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
就拿起风来说,说明有些问题已经到了用当时的法律已经无法解决的时候了,所以谭润峰同志会用起风来解决,但是后来被人利用起风来做文章,那时候已经不是他想停下就能停下的。
所以这风直到他离世才结束。
这次去见谭润峰同志,他的心理很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