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修厂的办公室里,陈晋收到了电报,知道了卢文锦、周长利处理这个巡视局第一案的情况。
他看完电报后交给了万鹏飞。
“局长,这样处理会不会太强硬了?毕竟这些国家都是我们的盟国。”
万鹏飞有些担心地道。
电报上说了,方钢和方铁两兄弟奉爷爷方国威的命令来京城参加国术联合会,方国威以前是拳民,当年和父亲及几位哥哥来到京城打洋人,后来父亲和哥哥们都战死了,他则回了老家,从此隐姓埋名,还想着有机会再和洋人打一仗。
但是后来再也没有了机会。
现在方国威已经有了八十高龄,看到报纸上成立国术联合会了,他以为又要和洋人开战了,所以把自己的两个孙子都派出来,让他们为国效力。
而从小接受爱国主义和仇恨外国人教育的方钢兄弟俩看到有女孩被外国人拖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先干了再说了。
他们哪里想得到,那个女孩根本不是华夏人,而是Y国人。
他们从使馆区冲出来,却被使馆区这么多国家的工作人员围追堵截,最后好不容易才杀出一条路,来到了大马路上,最终还是被围起来了。
在他看来,方钢兄弟俩虽然是赤子之心,本身没有错,但打人却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对的,尽管是误会,还是应该道歉赔偿的。
陈晋摇头道:“就算是盟国,那也是外国,不是自己人,方钢兄弟两个虽然有错,但却不能打击他们的爱国热情,所以要保护他们,至于这些盟国嘛,可以安抚一下,做做样子即可。”
“就怕他们不肯,会提出其他要求。”
陈晋哼了一声道:“那就由不得他们了,wJ是国家利益的交换,而不是一个国家单方面的付出,有的时候,也要学会拒绝。”
万鹏飞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方钢和方铁两个人怎么办?”
陈晋想了想,电报里面没有说这两个孩子什么情况,但让他想起了当年那部电影《天下无贼》中的傻根,在他看来,方家兄弟俩应该是和傻根有些像的淳朴少年,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起来。
“让周长利把他们带回机动连照顾好,就冲他们敢和外国人动手这勇气,也要好好培养,将来送到部队当兵也行。”
“是,局长。”万鹏飞应了一声。
陈晋站起来道:“行了,去准备车子,我们去一趟东花厅。”
“局长,我们去东花厅干什么?安如山同志没有让我们去啊?”万鹏飞问道。
陈晋笑了笑道:“这件事情肯定已经传到那些领导耳朵里了,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我们也要赶紧让领导知道,以免那些国家问了领导,领导也好答复他们。”
“哦,我明白了,局长。”万鹏飞恍然道。
其实陈晋的担心是对的,因为他的应对举措,wJ部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五六个国家打电话过来,用wJ词汇表示对京城治安的关切,因为他们的wJ人员竟然被无故殴打,而他们也对华夏官方的态度很是困惑,为什么不严惩凶手,反而放任凶手离开?
这是匈国等国家的人自己急急忙忙发回国内的信息,其实已经算是滞后了,不过他们国内的反应也很快,抗议的电话和电报已经到了。
最后这些国家的抗议汇总到了陈梅岭同志这边,他没有太当回事,带着这些材料就去了东花厅。
只是wJ部大楼里却是议论纷纷,尤其是东欧司内部。
“你们说是从哪里来了这两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就乱打人?他是打爽了,但是给我们增加了多少麻烦?我们还有多少机器要从这些国家里购买?”一个中年男子郁闷地说道。
另一个男人附和道:“说的是啊,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处境,一味地想要面子,面子有这么重要吗?那些机器的谈判估计又要卡住了,真特么倒霉。”
“我倒是觉得这两个孩子都挺可爱的,哈哈。”
“可爱吗?那是可笑,愚昧无知,我听说他们都是当年的拳民,还叫那些战士长官,以为要抓他们呢,还想动手,当场被人拿下。”
“别这么说,至少他们的爱国热情是值得肯定的。”
“我不同意,你可以爱国,但是也不能乱来啊,不然你不是爱国,甚至可能是害了国家,就跟他爷爷一样,当年九死一生捡回了一条命的,但是那场战争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他说的是八国联军侵华那场战争,不仅造成了太多的华夏人伤亡,还损失了太多的国家瑰宝,对于华夏来说,也是一场浩劫。
wJ部东欧司里面的争论很激烈,但是陈晋都不知道,他到了东花厅门口就遇到了陈梅岭同志。
“陈晋同志,现在这么多国家提出抗议,造成了wJ事件,要求我们严惩凶手,赔偿损失,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看看该怎么办吧?”陈梅岭同志说道。
陈晋赶紧叫屈:“领导,这事可不能推到我身上来啊,而且我觉得这是好事啊,我们应该要大力宣传,好好表扬。”
“咦?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陈梅岭同志问道。
陈晋解释道:“领导您看啊,这一百多年来,我们华夏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一直在国际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各国的脸色,但是各国也没有给我们一个好脸色,这些东欧国家如今是我们的盟国,但有S国这个国家在,要说关系有多好也没有,是吧?”
“现在这方家兄弟俩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啊,特别是匈国人,他们为什么打人?还不是因为这些国家当年侵略华夏?如果这些国家抗议我们,就用这个理由反驳就行了,老百姓想起了国仇家恨,想要爱国,难道我们还要阻止吗?”
“大家都是盟国,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小事情打起来的,关键是要给他们一个解释,我看这个解释就挺好,作为无产阶级国家,他们应该都是能理解的,如果不能理解,但大家还是兄弟国家吗?”
他的一番洋洋洒洒的解释,把陈梅岭同志都给惊呆了,还可以这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