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不理解峻一的意思,低头问怀里的永生,“你们说什么了?”
“他怎么这个样子了?”
“你们吵架了?”
永生还在愤愤不平,可又怕远远听到会伤心,便幻化成蛇形,爬到司明肩膀上,在司明耳边悄声道:“狮父总是不疼远远,刚才雌性崽崽被抱走,就剩下了远远。”
“让狮父他抱远远,他老不愿意了!明显的偏心眼,就喜欢妹妹们!”
永生气得直咬牙,“我怎么看得下去!我就生气了,替远远说了几句话。”
“不然狮父总这样,永生一定会伤心的。”
司明听完永生的解释,神情变得有些忧虑,“其实.....这点也不怪你狮父。”
“他阿父当年也是这么教育你狮父的。”
“啊???”永生惊奇不已,睁大双眼,“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司明浅笑,“这件事在兽世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以前差不多都听说过,狮王的阿父是一只非常严厉的黄金猎狮。”
黄金猎狮?
听起来就很酷耶~
永生更加好奇了,毕竟上一世他并没有听说过关于狮父成长的任何事情。
司明拿掉永生额头站着的远远毛发,“黄金猎狮向来孤傲,不允许自己的后代比别的兽类后代差。”
“就连刚出生的小兽他们也有要求,后睁眼的小兽就是不强壮的小兽。”
“所以呢,为了显示他们黄金猎狮的特别,黄金猎狮雄性会强制拨开他们崽崽的眼睛。”
永生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扒拉他的眼皮,龇牙咧嘴道:“咦......好变态……”
司明继续道:“你以为你狮父的情绪一直都这么稳定吗?”
司明自嘲一笑,“哪有兽类生下来是情绪稳定的?”
无论哪种兽类,兽性都是天生的,暴躁狂烈更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永生听得专注,一直认真盯着司明。
司明举高烘干机,望着烘干机内的远远,露出慈爱的微笑,“远远啊.....”
“你可不要怪你阿父,我们都是第一次做阿父,没经验。”
“而且.....你阿爷当年对待你阿父,可比你阿父现在对待你要严厉多了。”
“你阿父很小的时候就被你阿爷送到炼兽谷,跟那些比他大很多的兽类打架,决斗,还不允许他后退,害怕。”
“你阿父小时候怕黑,你阿爷就故意让他在黑夜里整宿整宿地站着,不允许他闭眼,也不许他睡觉。”
“就让你阿父待在黑夜里,不停地害怕,让他强制克服这种恐惧。”
永生忍不住吐槽,“这也太过分了吧,明明知道自己儿子怕黑,还非要让他在黑暗里待着......”
司明叹气,“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很多,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不少。”
“狮王之所以能成为狮王,是因为他忍受了我们不能忍受的痛苦。”
“最重要的是.....他还压抑着这些痛苦,没有变成像你阿父我这般极端,嗜血的兽人。”
司明非常明白。
逆着兽性行事任谁都会心理变态,但峻一没有,证明峻一付出的更多,承受的也更多。
在峻一的沉稳之下,是一次又一次的隐忍,是打碎了痛苦往肚子里的生咽。
永生听得直皱眉,“狮父的阿父真不配做父亲啊!!!”
“所以啊…..”司明无奈道:“你狮父心里就觉得他自己也应该当已个严厉的阿父,这样对比一下,你是不是觉得你狮父已经是对远远很心软了。”
小远远忽然用爪子不停地扒拉烘干机的玻璃,从烘干机内传出闷闷的声音,“阿父,不怪阿父.....”
“不怪阿父......”
永生宠溺地看着小远远,“谁说我们远远不聪明,我们远远都听懂了呢,而且我们远远还特别大度,根本不跟那个偏心狮父计较。”
“好了。”司明看向永生,提示道:“现在你知道理由了,是不是该给你狮父道个歉?”
永生傲娇地扬起了小脑袋,不情愿地应声,“行吧行吧,我去给狮父道个歉。”
“但是阿父你也要给狮父讲一讲!让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对远远了!真的很伤远远的心!”
司明挑眉,笑道:“这事我可不说,你要是想让你狮父改变,那你就让你阿母去说。”
“我和他只是兄弟,我说算什么事呢。”
永生再次嘱咐司明,“那你去跟阿母说说,让阿母跟狮父说。”
“也不行。”司明摇头,“今天是你东父做主,你去跟你东父说,让他跟你阿母商量。”
永生一副看透了的模样,眯着眼看着司明,“我知道了......”
“阿父你是怕狮父记恨你吧?”
司明直接坦然道:“对,你说对了,我可不想得罪狮王,我打不过他。”
…….
…….
木屋前,苏桐换好了吃火锅的所有装备。
现在交换空间没有次数限制后可是真方便,想换什么换什么,就是空间还是太小,换不了大物件,以后换个发电机,岂不是妙哉。
等再大一点,直接换个别墅过来!!
苏桐光想想就觉得爽~
“这小碗好可爱。”昊焱举着手里老虎图案的小碗,笑得开心。
苏桐特意给兽夫们换了相应图案的小碗用来装蘸料,阿楚的小碗上还有一对狼耳朵呢。
“峻一,这是你……”苏桐拿起小狮子图案的小碗,一转身却没有看到峻一的身影。
苏桐左右看了看,“峻一呢?”
司明起身,“我去找找他。”
他估计狮王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开心呢。
永生也跟着起身,“我也去吧,我刚才道歉都没找到狮父。”
“道歉?”苏桐疑惑,“道什么歉?”
司明将方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昊焱叹气,感慨道:“我哥的阿父就是那样,比我阿父还变态。”
“我哥这肯定是想起他阿父,抑郁了,我要是没猜错,估计啊又捕猎去了。”
“他唯一发泄的方式就是捕猎。”
苏桐迷茫追问:“就像上次那样吗?”
昊焱刚想回答,峻一便从树林走了出来,“谁说我又狩猎去了,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