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庙中人影憧憧。
不断有人写下“文以载道”进入，也有人因为文气耗尽，消失在文庙中。
但岳川呆呆的盯着前方，盯着老子方才站立的位置。
脑海中还残留着老子向自己拱手拜下的动作。
残留着他毅然转身，坚定决然的背影。
岳川很想杀入洛邑，将几个天神斩尽杀绝，挫骨扬灰。
可是如此一来，人族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所有的资源、知识、技能、功法，都要自产自研。
哪怕有重楼的帮助，获得各种各样的蛊。
也不过是将人族发展成另一个巫族。
而且是弱小了无数倍的巫族。
当天神找到降临的方法，大规模冲入人间时，人族该如何自保？
岳川很痛苦。
归根结底，还是人族太弱小了。
哪怕自己很努力地帮人族变强，寻找各种资源，帮人族发展。
可是，人族才发展多少年？
天神发展了多少年？
这种底蕴上的差距，令人绝望。
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和一个亿万富豪对比。
普通人就是再怎么起早贪黑、省吃俭用，也不可能攒下万贯家财。
亿万富翁什么都不干，只是躺在床上吃利息，都能轻松买车买房。
勤奋不能有钱，但秦奋肯定有钱。
龙阳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心态爆炸。
老子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兵行险着。
穷人想要快速富裕起来，只能拼命，行非常手段。
最终，岳川选择尊重老子的选择。
不过这件事刺激了岳川。
所有人都在努力，甚至拼命。
自己也不能懈怠了。
以前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水有多深，唯恐招来世俗中隐藏的某些力量。
所以，始终低调行事。
现在，没必要躲躲藏藏了。
岳川正沉思间，一阵心血来潮，他立刻化作光芒回到土地庙。
没多久，老龙裹挟着风雨从天而降。
“土地公，我来了！”
岳川点头，“我让你找的高产作物呢？搜集到多少了？”
老龙立刻回答道：“上次找到了一批，不知试种结果如何？”
岳川说道：“很成功！”
之前岳川让老龙从大洋彼岸搞了一批土豆、番薯、玉米、辣椒等物。
正好子申登位，大兴改革。
打破权贵对地方的垄断，改行宗族制。
以村为单位，建立宗族。
以族田为纽带，凝聚同姓利益。
在这个基础上，辅以高产作物，增加宗族收入，稳定宗族人心。
第一批试种很成功，收成远远超出百姓的预期。
于是岳川让老龙继续搜集高产作物。
“你手上有多少作物了？”
“土地公，我率领手下四处搜刮……哦不，跟当地人交换，已经换来总计千万斤高产作物。”
说着，老龙就掏出一个个贝壳。
贝壳中存放的全都是美洲特产。
岳川一边打开贝壳检查，一边问道：“那些当地土着的情况如何？”
老龙回答道：
“回土地公，当地土着人口栖居范围广而散，小部落人口数百，大部落人口过万，至于过十万的部落，几乎没有。”
“他们的语言和前朝大不相同，文字也有很多变化，不过他们确实是前朝遗民没错。”
“修行方面一般般，几个祭司实力还不错，但其他人就差多了。”
岳川立刻明白了美洲殷商遗民的状态。
他们没有形成强大的部落，更没有统一的政权。
甚至连统一的身份认同都没有。
高山、河流阻断了他们，将他们分割成成千上万个大大小小的部落。
遗忘一个人需要百年。
而遗忘一个文明，只需要几十年。
前朝覆亡也就五百年。
这些殷商遗民身上已经看不到半点大商的痕迹。
岳川无奈的叹息一声。
他想到了老子，想到了福寿丹。
这东西泛滥开来，人族遗忘自己的文明只会更快、更彻底。
这时候，老龙又掏出一样事物。
“土地公，这就是您说的烟草，不过这东西和您说的有点不一样。”
岳川心情不好。
听到“烟草”，立刻生出一股嫌恶。
“有什么不一样？”
老龙说道：“这是一种修行资源，当地的祭司施展法术时，都习惯使用此物，当地的战士战斗前也喜欢使用此物。”
岳川捏了一撮，点燃后嗅了一口。
确实。
这东西有提神的功效，跟兴奋剂类似，能让人身体状态提升。
最重要的，烟草燃烧时散发的烟雾对幻术有增强作用。
上辈子世界里，胡家仙喜欢抽烟，就是这个缘故。
岳川想了想，“此物……此物……算了，我再想想……”
抽烟有害健康，这是众所周知的。
可就跟“我与赌毒不共戴天”一样，人们明知道黄的危害，却还是心照不宣的默许自己、放任自我。
烟草的利益太大了，大到能罔顾健康，甚至性命。
与此同时，烟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当成毒害青少年的工具。
烟卡，悄无声息的侵入校园。
幼儿园的小孩子都在追逐烟卡，接触香烟。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几乎同时间、全覆盖、无死角的出现烟卡，并且泛滥。
这不得不引人深思。
在岳川看来。
香烟，是弱化版的福寿丹。
而烟卡，就是弱化版的香烟。
它们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其目的都是为了消磨一个人的意志，摧毁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民族的未来。
这时候，老龙又说道：“哦对了，土地公，我发现那些部落的祭司可以几十天不吃不喝，但是唯独离不了这个东西。他们好像……嗯，有点不像人。”
嗯？
岳川突然愣住。
他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