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风的本事,一路跟随的肖嬷嬷和陈睿可以说是最清楚不过了,听到梅超风的问话惊诧之后就是惊喜!陈睿立刻反应过来,机灵的到了杯茶跪在梅超风面前,激动的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梅超风笑着端过茶抿了一口,看着陈睿磕了头,取出一枚上好的玉佩递给他,“好,从此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记住不可滥杀无辜、不可做背信弃义之事,不过,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到头上,要有骨气,知道吗?”
“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陈睿认真的应下。
梅超风点点头,回里屋拿出一本秘籍交给他,“把这个收好,不许外传,从明日起,每日清晨同玉儿和烨儿一起习武,虽说他们年纪比你小,但是进门却比你早得多,往后你要称呼他们大师姐、二师兄。”
陈睿尴尬了一下,立即调整好表情点头应是。
“起来吧,齐国公府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老国公有让爵给孙子的想法,睿儿必须尽快回去,若老国公上奏皇上,再回去就晚了。”
肖嬷嬷皱眉想了想,开口道:“主子,三日后刚巧是国公爷的寿辰,今年是大寿定会大办一场,到时齐国公府宾朋满座,必定热闹非凡。”
梅超风眯了下眼,“你的意思是想让睿儿在老爷子寿辰当日回去?”
“正是!到时贺寿的人都看着,刘氏也使不了什么坏,国公爷向来重视嫡长,只要见到睿少爷定会把爵位传给他。”
梅超风思索片刻,“嗯,这也是个好主意,今日听刘氏所言,他们还要继续劝老爷子改变主意,并不会立即请旨。既然如此,三日后我乔庄将你们送入宴席,你给睿儿做身衣裳,总不能丢了国公府长孙的脸面,且在众人面前诉苦也不利于睿儿。”
“是,奴婢这就去做。”
肖嬷嬷同陈睿退出房间,梅超风才注意到天已经快黑了,可陈玄风还没回来。正想着,门外的丫鬟禀报说老爷派了身边的小厮来回话,梅超风立即让他进来。
“老爷怎么还未回府?出了什么事?”
小厮青砚行了个礼,垂头回道:“太太,老爷今晚留在庄子歇息,明日方回。老爷交待小的将今日所见禀报给太太,今日小的随老爷到了庄子上才知三王爷也在,三王爷似乎和老爷十分投缘,十句话有六七句是同老爷说的,今晚还要宴酒,留老爷在庄子上歇一夜。”说着,青砚小心的抬头看了梅超风一眼,支支吾吾道,“三王爷安排了跳舞的舞姬,跳完后就让她们在一边倒酒,老爷拒绝了,一直没让她们近身。”
梅超风瞥了他一眼,有些失笑,他是怕她担心陈玄风收别的女人入房?不过要是从前的林海说不定当真不会推辞,只是,三王爷想做什么?梅超风交给他一个小瓷瓶,挥挥手道:“这里面是解酒丹,你回去悄悄交给老爷,好生伺候老爷,去吧。”
小厮走后,梅超风细细想了一晚,终于想起陈玄风曾说过在林海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有些珍宝和一本账本,可以搅乱江南的账本!莫非三王爷想拿到账本私下动作?听说皇帝身体不大好了,辞官的旨意迟迟未下,他们是不是已经卷入夺储风波了?
暗叹了句麻烦,梅超风第二天醒来时,总觉得眼皮在跳,好似发生了什么事。她皱眉穿好衣服跑去林黛玉和林烨的房间查看,见他们睡的香甜松了口气,转头想到歇在庄子上的陈玄风,瞬间又紧张起来。陈玄风为了在皇帝面前不露马脚,一直慢慢调理身子,也没修炼内功,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梅超风叫来肖嬷嬷和几个贴身侍女,命他们守好小姐和少爷,自己易容一番飞奔前往郊外的庄子。
因着三皇子在,庄子上守卫森严,外面看上去平凡无奇,里面却不时有成队的侍卫在来回巡逻。梅超风轻功已经练得不错,小心的避开他们往主院靠近,无意中听到两人在议论,说林大人念家,一大早就告辞离去了,梅超风一怔,迅速跑到停放马车之地,果然没找到林家的马车。
她来庄子是抄了近路,却和陈玄风错开了,如今回去追却是浪费了时间。梅超风不再耽搁,运起轻功急忙去追陈玄风的马车,两刻钟后听到前面刀剑相撞的声音,暗道不好,脚下又加快了速度!
“林大人,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必不会为难你,如若不然……想来你是不想等吃够苦头再招吧?”一身黑衣的蒙面人站在陈玄风对面沉声威胁,两人中间是数名黑衣人同林家护院在打斗。
陈玄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鄙视和不屑表露无疑,并不打算理会。
黑衣人自觉受辱,眼中迸出凶光,冷笑道:“别以为你不开口就能躲过去,你去那个庄子是为了见谁你我心知肚明,不识相的话,莫忘了你家中尚有稚儿幼女!”
陈玄风厉眼扫过去让黑衣人背脊一寒,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举起刀就冲向了陈玄风,黑衣人身后的四人也跟着冲了过来。林家护院还在混战中,此时也分不出手,无人能助,陈玄风只能自己上了。
他体力不济,只能速战速决,直接用了九阴白骨爪的招式,虽无内里,但指尖抓在穴位上还是让黑衣人惨叫一声!
“好!好!兄弟们,抓住他!其他人杀无赦!”黑衣头领捂住胸口大喝一声,不再靠近陈玄风,而是将手中的寒刀耍的虎虎生风。
陈玄风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入下风,咬牙忍着身上的不适,招式狠辣起来。梅超风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黑衣头领高举寒刀砍向陈玄风手臂,抬手就射过去一枚飞镖!
“好大的胆!”梅超风高高跃起,双腿一分踢飞两人,落地时下蹲一扫立时将剩余几人绊倒在地。
“你怎么样?”梅超风护着陈玄风后退几步到马车旁,急急问道。
陈玄风咳了两声摇摇头,“无事,别担心,皮肉伤罢了,这些人想要账本,还要咱们的命,不能留!”
“好!”梅超风看陈玄风脸上毫无血色,心中怒急,听了陈玄风的话一下子放开了手脚,一套劈空掌将黑衣人打的落花流水!他们不过是懂些简单招式,没有内力哪里能对上梅超风?直到被一剑封喉时才后悔惹到了这个煞星!
梅超风留下了黑衣首领拷问,黑衣首领不知她是什么人,看她一介女流眼也不眨的杀了那么多人,整个人都懵了。陈玄风吩咐护院歇息片刻,自己同梅超风押着黑衣首领去了林子里,待其他人看不到便堵住了黑衣首领的嘴,一脚踩断了他的腿骨!
“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首领猛摇着头,还没喘口气,另一条腿已经被梅超风踩断了!腿上剧烈的疼痛让黑衣首领满脸煞白,冷汗不停的往下淌。
梅超风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头的药粉倒在黑衣首领双腿的伤处,黑衣首领顿时疼的满地打滚!梅超风弯腰盯着他的眼睛,阴森森的开口,“说,还是不说?”
这次黑衣首领不敢侥幸,浑身打颤的点着头,就怕他们继续废掉他的双手。不是没受过伤,但他们不知用了什么药,让他觉得骨头都碎成了粉末,疼痛欲死、又痒又麻,偏偏还晕不过去,折磨得他再无心隐瞒什么。
梅超风取了他口中的布巾,低声喝道:“快说!有半点隐瞒便让你生不如死!”
“我说!我说!是太子殿下派我来的,太子殿下交待我拿到账本之后杀了林海,如果有机会就刺杀三皇子!我就知道这么多,全都说了,你们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黑衣首领从出卖太子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且看到梅超风的狠辣也没想过再活下来,但实在忍受不了折磨,即使求也要求来个痛快。
陈玄风皱紧眉头,“太子怎么知道我见三皇子?还有谁知道?”
“三皇子一个侍妾是太子的探子,啊——没别人知道,给我个痛快!啊——杀了我!”
陈玄风拿过梅超风手里的剑,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对梅超风道:“不要暴露身份,你在暗处回府吧,我只说遇到个仗义相助的恩人。”
梅超风给他把了把脉,拿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才点头,“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先走,我就在旁边。”
一路相安无事的回了林府,陈玄风将半路遇埋伏的事告知了三皇子,经此一事,他们想无事一身轻已经不可能了,且同太子成了敌人,不想隐姓埋名的度日只能选择一方势力暂时依靠,幸好三皇子是最好的继承人,协助三皇子上位也算是好事。
陈玄风没有告诉三皇子谁是内奸,但仅仅半日便收到消息,三皇子一位侍妾失足落水,已经身亡,同时朝堂上有人参了太子的心腹一本,证据确凿,相当于砍掉了太子一臂,三皇子间接证实了他的实力,让陈玄风也更放心了些。
就算没有账本,三皇子对江南的打算也早晚能成,他如今能做的也不过锦上添花,立些小功,同三皇子见过几次,互相试探之后,陈玄风干脆的将账本送给了三皇子,得到了不少加官进爵的承诺,但陈玄风表明只想辞官回乡,三皇子见他不是作假,对他越发满意。
陈玄风将江南众多官员、盐商的性情喜好一一告知三皇子,加上那本账本,三皇子很有信心掌控江南官场,这不止意味着势力的扩大,更意味着夺储的资金有了着落,陈玄风算是为三皇子解决了一个头疼的小难题。
陈玄风小心接触三皇子的同时,梅超风已经将陈睿送进了齐国公府。
在齐国公大寿当日,梅超风用轻功将肖嬷嬷和陈睿送到了花园拐角处,席间宾客兴致正浓,陈睿带着肖嬷嬷缓步走入,不等众人疑惑,开口贺道:“孙儿陈睿祝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场面静了一静,齐国公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桌上的酒杯,大步上前扶起陈睿仔细打量,半晌方眼含热泪的开口,“好!好啊!我陈家的嫡长孙终于归家了!睿儿,祖父明日便请旨将爵位传予你,往后这就是你的府邸,我看谁还敢对你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