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江承看向高嘉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高嘉芝对着苏江承默默摇头，但双眼通红的委屈怎么都藏不住了。
秦法师见事情的走向并不在自己的把握中，但也不太惊慌，就先看看，反正自己留了最大的后手，是一击即中的大伤害。就让事情发酵发酵，敌人先蹦跶，自己最后出手就是。
高歌灵看到秦法师并不慌张的样子，心下略有放松。
皇上对苏江承的欲言又止，很是不满。也看到了他跟自己大女儿的眉眼官司。
于是加重语气，强调道:“苏将军，还请一五一十地回答朕的话。”
苏江承听后，仿佛像下定很大的决心了一样，不再看大公主，对着皇上又是一礼，说道:“皇上，些事臣原本答应了大公主，不往外说。但是如今臣不得不说！”
“臣替大公主的善良不值！”
“这话怎么说？”高盛问道。
见皇上已经有点不耐烦，苏江承跟高嘉芝戏也做足，不再拖延，开口说道:“皇上，此事说来跟二公主有关。”
“皇上，您也知道臣与二公主青梅竹马，感情甚好，臣对二公主也与其他女子不同。正是如此，皇上才会误会我二人情投意合，想成全这一桩美事。奈何臣在云县这次经历中，发现了二公主的秘密，臣实在是不能与此恶毒之人相守一生。”
高歌灵大声惊呼一声，打断苏江承，“将军，你要胡说什么！”
高盛一记眼神扫过去，高歌灵接收到后瞬间闭嘴。
苏江承冷笑一声，说道:“二公主，要不是大公主为了你们俩的姊妹情，求臣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臣早就想告知皇上了！”
“皇上，臣在大公主身边的侍卫，有一天突然来报，说是二公主到了云县的寺庙。臣以为是来找自己的，遂去找二公主请安，哪曾想亲眼看到二公主准备亲手杀害大公主。好在臣的侍卫出面及时救下，没让二公主得手。”
高歌灵听到这里，声音愈发尖利起来，“你胡说！”
高盛则是胸膛涌上一股怒火，好在能控制住。
“臣觉得云县太危险，才偷偷将大公主带走，安顿到了隔壁县城的小镇上。”
高盛恍然大悟，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人手到的时候，高嘉芝人都不在云县的原因吗？
“后面安全后，大公主执意要回云县的寺院。没曾想二公主依然没放弃，想取大公主的性命，但是大公主有佛光的保护，并不能被伤害。二公主就施法将大公主变成了猫。后面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了。”
高盛陷入沉思，他忽地想起了什么，死死盯着苏江承，质疑道:“苏将军，嘉芝玉佩里的回忆可没有这一段事情。”
皇上的眼神敏锐，气势强大。
苏江承并没有被吓到，毫不心虚，说道:“臣也奇怪！可这些事情确确实实发生过，存在于臣的记忆里。臣摸玉佩陷入大公主记忆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这些。”
“臣后面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大公主不想让别人知道二公主这么对她，生性善良，念着姐妹情，自己下意识地想忘记这段不堪的记忆，所以不存在玉佩里。”
高嘉芝适时红了眼眶，满脸痛苦，双手抱着脑袋，一副头痛无比的样子。
“我的妹妹不会这么对我的，那一定是我做的梦，根本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声音已经有点哽咽。
高盛对这番说辞半信半疑。
这番说辞是高嘉芝跟苏江承商量后的结果。模糊时间差，半真半假，就会显得更真。
还能解释苏江承为什么对二公主的态度突然生变，把一切都合理化起来。
“父皇！他们在撒谎，女儿冤枉！”
秦法师这时也急忙说道:“皇上，这里面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臣能肯定的是，大公主的确是个妖精，二公主不过是其中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双方各执一词，事情再次陷入尬局。
“皇上，臣有办法验证大公主的身份，还请皇上准许一试！”秦法师露出底牌。
见皇上没有说话，秦法师继续:“皇上！臣有一法可以试出大公主原型，大家都知道，大公主从出生就没有妖族血脉，纯粹的人身。如果现出了原型，就足以说明此刻的大公主根本就是假的！”
“如何试？”
秦法师示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楚禾，呈上他准备的东西。
一个小太监接过后，拿到皇上面前细看，是一盒黏糊糊的液体。
“皇上，这是臣最近集齐三十八味儿的药材，都是有驱邪功效的，花了好几天放在炉丹里炼制出来，涂抹在人的身上有驱虫的功效。但对于妖来讲，就会显现原形。”秦法师解释。
高嘉芝问道:“秦法师准备把这不干不净的玩意儿用到本公主的身上？”
“公主，您要是堂堂正正，就应该大方一试，以证清白。”
“皇上，臣觉得不妥，公主金尊玉贵，怎能用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更何况这东西搞不好是什么邪祟！请皇上三思！公主在外受苦十多年，如今回宫还要受此等委屈！”苏江承说道。
高盛眉头紧紧皱起，拧成川字。可是这流言愈演愈烈，已经有流向民间之势。
高盛不想怀疑高嘉芝，只是想帮她洗脱这莫名其妙的脏水。
见皇上迟迟不说话，秦法师看向高歌灵，暗示她可以跳出来了。
“父皇，女儿愿意出来先替姐姐一试。”高歌灵站出来当好人。
秦法师站出来说道:“二公主本就有妖族血脉，但是很小的时候，体内的元丹已取出，这么多年也与凡人无异。涂抹这液体，也是无碍。”
“哦？是吗？”高盛反问。明面上他并不想让人诟病偏心。
见状，高歌灵再次开口，“父皇，女儿相信秦法师，愿意替姐姐一试！”
“既然如此……”高盛无奈点点头。
高歌灵上前，接过那盒子，毫不犹豫用手指挖出一勺，涂抹于手上。
众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高歌灵涂好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带着微笑，悠悠地看着高嘉芝，眼里都是得意。
“父皇，儿臣并没有任何不适。手上冰冰凉凉，很是清爽。姐姐，没有关系，想必确实对人来讲只有驱虫的效果。”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高嘉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