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修风一般的速度,移动到孟清甜的身边,那速度震惊了所有人,都看不清楚脚是否沾地。
心中都不由得感叹,果然是莫老收的徒弟,名不虚传,更是高看何远修几分。
何远修到孟清甜身边后,护住她整个人,后退几步。
慧琴此时还被那几个婆子纠缠着,头发都扯掉不少。
“我没事,快去帮慧琴。”孟清甜说道。
何远修转过身,正准备过去,忽然听到一声大喝。
“都给我住手!”
是刘夫人的声音,听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几人迅速收手,闪到一旁,低垂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刘夫人冲到慧琴的身边,不管不顾地扒开慧琴颈间被扯下的碎发,再次亲眼确认,原来刚才看到的不是错觉。
这个姑娘后脖颈中间有一个像小鱼儿一样的红色胎记,跟她死去的女儿一模一样!
刘夫人猛地抬头看向孟清甜,回想起她今日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瞳孔微缩,嘴巴张大,仿佛想到了什么。
她喃喃道:“是她,是她,你说的是她对不对。”
没头没尾的话,让周围人莫名其妙。
孟清甜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眼里的平静说明了一切。
慧琴害怕了刘夫人,以为她又要对自己做什么,趁着她发呆的空隙,赶紧跑走,站到了孟清甜的身后。
“我的姝月,我的姝月啊!”
“你在这儿发什么疯!还不快给我滚回去!”是刘老爷过来了,可以看得出他很生气。
“周兄的喜事儿,你在这儿闹幺蛾子太不像话!”刘老爷继续训斥。
他生气的还有,何远修的人,她也敢动!
自己在那边跟何远修相谈不错,一下就被这女人毁掉。
“刘老爷,我不知道我内人怎么得罪了夫人,我媳妇儿最是善良温和好性子,有我在,绝不能受欺负。今日我记住了!”
何远修气愤填膺地说完后,拉着孟清甜的手,转身离开。
慧琴自然跟上。
刘夫人看着慧琴的背影,低语喃喃道:“老爷,那是我们的姝月啊。”
“发什么神经!还不快跟我回去,丢人现眼的。”刘老爷说完,背手快步离开。
何美丫作为主人,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她今日太忙,完全顾不上来,心里恨毒了孟清甜,她认为都是孟清甜故意来搞事膈应人。
好好的喜事儿,被闹成这样,刘家人都走了。
周老爷冷眼瞧着何美丫,极其不满。
刘夫人回去后,二话不说,直接去了刘家最偏僻,最荒芜的一个小院。
她推开门,里面的荒凉和潮湿让她感到不适。
“嘿嘿嘿,有人来啦,有人来啦。”一个跟刘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妇人大声喊道。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妇人脑子有问题,是个疯妇,说话痴痴呆呆的。
“哎呀,红姨娘,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一个婆子走出房门。
“啊,夫人,您怎么来了。”向婆子惊讶道。
“向婆子,好久不见,这刘家后院都是我的,我想来就来,有何不妥?”刘夫人开口就很冲。
红姨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刘夫人,突然用手指着她,孩子气般地说道:“坏人,向婆,她是坏人。”
向婆子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替红姨娘道歉:“夫人,对不住,红姨娘不清醒,您知道的。”
刘夫人不说话,抿着唇,死死看着面前的红姨娘,这女人居然还是那么好看,后院来来去去那么多姨娘,她最恨红姨娘。
还好,不过她的手下败将。
看了半天,刘夫人的疑心稍去,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装疯这么多年,怕是不易。
刘夫人轻笑出声,看着向婆子,正色道:“今日来,我是想问一下陈年往事,问问我的孩子姝月。”
向婆子面色微微一变,苦笑道:“夫人,您说什么呢,姝月小姐人已经没了,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我们姨娘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孩子?孩子?对,我的孩子呢?孩子,孩子……”红姨娘听到孩子二字,突然发疯,嘴里一边低语,一边到处找,来来回回,让人头晕。
“姨娘,姨娘!”向婆子跑过去一把抱住走来走去的红姨娘,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她可怜的姨娘啊。
红姨娘情绪激动起来,挣脱开向婆子的怀抱,指着刘夫人大喊大叫道:“毒妇!就是这个毒妇!她害死了我两个孩子。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说着就要冲上去,刘夫人连连后退几步,她带来的一个大力婆子,见红姨娘冲过来,毫不客气地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脚,冲红姨娘的肚子上踹去。
“啊,好疼啊,向婆,肚子疼疼。”红姨娘哭得像个小孩子。
向婆连忙上前去扶起被揣在地上躺着的红姨娘,扶她坐起,手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嘴里轻声哄道:“向婆给你揉揉,不哭啊。”
逐渐,红姨娘的情绪平复。
向婆子大声质问道:“夫人,您是嫌弃我们还不够惨吗?奴婢求您不要再来这里,刺激姨娘,她都忘了孩子的事情很久了。”
刘夫人不屑地笑笑,走到红姨娘的身边,微微弓腰,一脸得意,附在她的耳边,故意刺激道:“是啊,你的两个孩子都被我害死了,你能奈我如何,我的手下败将!怎么样,你想不想他们啊?我可以让你去陪他们的。”
红姨娘双手抱紧她的脑袋,痛苦地摇头,刘夫人快意地笑出声。
突然,红姨娘止住她哀泣,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脸都红了。
她仿佛人恢复了正常一般,嘴角噙着冷笑和嘲讽,狠厉地瞪着刘夫人:“夫人,我也害死了你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