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秦京月说道。
二人走到门口时,侯夫人已经到了,正一脸为难地与曾丝柳说着什么。
侯府人许久不见曾丝柳,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即使做了不少错事,但作为母亲的那些许爱意依然存在。
“丝柳,别闹,回去吧。”侯夫人温声劝道。
曾丝柳紧紧拉住侯夫人的手不放开,祈求道:“母亲,如今只有侯府能帮我了。求您让我进去跟您说说话,女儿想你了。”
侯夫人不停地用手扯开曾丝柳的手,两人就这么反反复复地纠缠着。
“母亲。”秦京月两人走过去,齐齐唤道。
侯夫人面色讪讪,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才跟亲生女儿的关系有所缓和。
她害怕秦京月看到这一幕,产生误会。
“京月,这……丝柳抓着我不放。我……我没有答应她进侯府。”侯夫人立马解释。
曾丝柳冷哼一声,说道:“秦京月,好手段啊,如今连母亲都要看你的脸色了吗?”
“记住,她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为何如此,还不是怕我误会,她会对你再次心软。”
曾丝柳不再紧紧抱着侯夫人的手不放,狠狠甩开,既然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她双手环胸,背靠着侯府门口的大柱子,很不要脸地说道:“今日不让我进侯府,我就不走了!大不了一头撞死在这儿,看谁晦气!”
侯夫人不可置信,自己养大的女儿,真实的面目居然是这样。
怎么离开侯府后,说话就这般不讲究了?
还是说她一直没有真正看清楚过曾丝柳。
“你一个姑娘,何必成为这般泼皮无赖,进来吧,有什么事说完就请离开,否则我们也不要脸面,干脆请大人来家里一趟。”
曾丝柳勾唇,自以为计谋得逞。
她大步跨入侯府,熟门熟路地往侯夫人院子去。
“京月,你这……将人请进来了,她要是赖着不走,有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曾丝柔担心说道。
秦京月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侯夫人见秦京月如此说了,也不反驳。
一行人都往侯夫人的正院去。
秦京月见曾丝柳又是喝茶又是悠闲吃着糕点,并不开口说事。
不想跟这样的人浪费时间,率先开口:“有什么事快说。”
曾丝柳这才停下,用绢帕慢慢擦拭手上因为吃糕点沾到的污渍。
“母亲房里的糕点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吃。”
“我今日来很简单,我要侯府帮我,帮我入国公府。”
侯夫人断然拒绝,说道:“不可能!国公府也不会同意娶你入门,你如今的身份……”
“我不是要做嫡妻,只要把我弄进国公府就成,无论是什么身份。”
侯夫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十分痛心!
怒其不争地说道:“丝柳,你怎么能自甘堕落。虽说你不再跟侯府有关系,但是那秦家也是好人家,城中数一数二的商户,你找个家世好,门户相当的人家,做正头娘子难道不好吗?怎么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
曾丝柳笑了,笑中带点疯狂,眼里还含着热泪。
她怨恨地说道:“还不是你们的错!我享受了十几年侯府的生活,眼界已然在那儿,要我嫁到商户,你们真是好狠的心。”
侯夫人不语,她对曾丝柳太过失望,那点慈母之心已经快要消耗完。
秦京月语气淡淡地,说道:“要侯府如何帮你。”
她想听听曾丝柳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侯府不是打算要将曾丝柔嫁过去吗?我要当她的陪嫁丫鬟过去。”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太好笑了。”小鱼精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就连秦京月都笑得开怀,她心里太爽了。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曾丝柳一直在吃瘪,已经将这人磨得没脾气了,亏她想得出来。
一向心高气傲的曾丝柳居然为了进国公府,甘心做个陪嫁。
“我就不理解了,那范煜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身段,也要接近他!”
曾丝柳狠狠瞪着秦京月,那眼神仿佛在说要你管,多管闲事瞎操心。
但她内心是难受和煎熬的,这一刻,她的自尊和骄傲全部崩塌。
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需要足够的勇气。
她一再地给自己洗脑,惹辱负重、能屈能伸,现在所受的屈辱,等她入了国公府,拿下范煜后,她曾丝柳要通通报复回来。
真是哪里来的自信。
小鱼精打趣道:“我要是不愿意呢?放着那么多忠心老实的陪嫁丫鬟我不要,偏偏要塞一个一看便知不怀好心,还极其不安分,带着不良目的,想抢我男人的你进去?当我傻啊?”
曾丝柳咬牙切齿:“你就是不敢,就是知道不如我,一定会分了你的宠爱吧!”
“但是,你不愿也不行。你们必须帮我!”
“我倒是好奇,你凭什么威胁我们?”秦京月问道。
曾丝柳露出瘆人的笑容,从她的袖中取出一个匕首,一把拉过坐在上首的侯夫人,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凭什么?就凭侯夫人的一条命!你们要是不答应,我杀了她。”
曾丝柳故意选的这个时间,以她对侯府人的了解,这个时候家里的男主子都不在,正是她最好下手的时间。
要她说,如若不是目的没达到,她想嫁给范世子。
此时此刻,曾丝柳是真的很想直接了结了秦京月和曾丝柔。
她告诉自己,不急不急,来日方长,等她变强大了,一定要弄死这两个贱人。
侯夫人脸色已经苍白,害怕和无助还有汹涌而来的痛苦,她养的女儿不仅不知感恩,还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秦京月面色不变,非常镇静,她故作妥协说道:“曾丝柳,我们答应你。不就成全你当一个丫鬟嘛,简单!把刀放下!”
这话轻飘飘地又如一把利剑戳在了曾丝柳的心窝上。
是啊,不就当一个丫鬟嘛。还得让她如此威胁,混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可怜。
“当真?”
秦京月郑重地点点头。
曾丝柳将刀挪开,侯夫人大口喘了一口气。
还没等她完全松快一会儿,曾丝柳又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扎进侯夫人的后脖颈,而后又取出。
“啊!疼!”侯夫人惨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