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黑烟团的一刹那，柳芸突然明白了一个真相。
魔皇尊身体在外面，元神却在九洲内殿。
甚至被压在这个地窟里，不断消磨。
所以，一直没能苏醒。
这个好啊，身体和元神的分离，明显让黑烟团很虚弱。
这都不是灭魔皇尊的好时候，更待何时？
之所以还费时间跟这丫的磨叽，主要是发现魔皇尊的智商没了，退化了。
需要诈一诈，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东西？
反正在她识海里，它就逃不了。
现在的魔皇尊跟她的识海比，那是弱小得很。
想要蹦跶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这情况跟魔皇尊想的，预估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都重修了，还只是天璇境，凭啥识海如此不同？
这种敌人还强，自己却虚弱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黑烟团不甘心得很：“果然如此，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用云古剑把我引出来？”
柳芸轻笑：“那也得你会上当才是啊，我又没有强迫你上当。”
“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必须得给机会让你重来不成？”
黑烟团：……
特么的，他感觉自己变了，确实变废了。
云仙尊好像也变了，心眼更多，为人也更坑了。
他好好在地下沉睡，等待时机，如果不是被云古剑的气息刺激，地面上动静再大，也跟他无关。
他也不会醒过来。
偏偏这姓柳的，转世重修没那么多记忆，为什么也能猜到他发现他？
还知道用云古剑钓他出来？
黑烟团气得大了两圈，感觉只有自己傻不拉几的跑出来，兴奋个什么劲儿？
专门冲出来跳坑给别人看的吗？
黑烟团感觉不对劲，自己哪哪都不对劲，却不知道在上面那么大功德的压制下，他的元神在一点点消散。
现在残留的这点，其实啥都不全乎了，包括智商。
智商有碍，想不到那么周到很正常。
不过，便宜了敌人。
柳芸好奇的拿云古剑戳了戳黑烟团，很想看着这丫的会不会把自己给气得消散了？
魔皇尊的本源呢，消散在自己识海没问题吧！
会不会受影响？
云古剑激动得颤抖，等柳芸收回了手，还忍不住飞过去戳了两下黑烟团。
它没架可打啊，寂寞如雪。
谁能想到，魔皇尊弱成了这副德行？
还在主人识海里，简直随便欺负。
魔皇尊嗷嗷叫着，也不是疼，就感觉到了云古剑传来的威胁。
所以，他刚才为什么感应到云古剑的存在就出来了？
不是威胁吗？
“你到底要如何才会放过我？”魔皇尊还不死心，能活谁会想死呢？
如果卖惨可以，他现在这样也是不介意的。
至于以后……先活下来再说，这个场子肯定要找回来的。
柳芸笑得意味深长，模棱两可的说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记忆了，现在对你可好奇得很。”
“你的神魂还在仙魔大战战场，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在外面？”
看得出来，云仙尊当初的功德洒早了，不仅救了崩塌的天地，也给了魔皇尊喘气的机会。
否则，魔皇尊早就随着天地空间的崩塌而湮灭了。
苟延残喘也活不到现在。
魔皇尊迟钝了一下，有些震惊焦虑：“什么，你发现我的身体了？你看见了？”
“柳小芸，你好歹是个女修，你怎么能随便看？”
柳芸：……
这脑子果然不能要了。
她啥也没看见，她就那么猜测，还跑到里面晃悠了一圈呢！
魔皇尊对自己那庞大的本体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云古跳起来就是一剑：“少在这插科打诨的，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魔族跟人族本就不一样，就你那点小肌肉，谁要看呢？”
柳芸翻了个白眼：“辣眼睛得很。”
“就这么说吧，你的身体好像成了一个秘境，进去过的人多不胜数，可能六位数都数不完。”
“你说这话，矫情得很。”
她进去的时候可啥也不知道，后来也是猜的，没有任何的证据。
魔皇尊震惊得再次大了一圈，一鼓一缩的，似乎很难以接受。
突然破口大骂：“哪个王八羔子把我身体给弄成秘境了？还让那么多人进去？”
“特么的……”
他的身体，不可能无缘无故成为秘境的，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特么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就不干净了？
柳芸耻笑一声：“得了吧，还不是你那些手下，想复活你呢！”
“让人进去，还不是都成了你的养分？”
“不知道吞了多少修士，可你就是醒不过来……”
原来神魂在这里。
魔皇尊不解：“不可能啊，难道我那些手下还在人类中生活，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不然，我们也用不着什么秘境啊！”
“怎么这么奇怪？”
柳芸眼睛微眯，没有顺着这话题说下去。
之所以透露一些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消息，就是为了让魔皇尊说更多。
人类对于魔族，知道得太少了。
就算魔皇尊沉睡了十几万年，对于族群的一些东西也是知晓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仙魔大战后，人族压倒魔族，魔族没了生存空间，总得思变，现在就跟隐藏在暗处的老鼠一样，时不时搞点事情，也怪恶心人的。”
如果魔皇尊有身体有眼睛，此时呲目欲裂：“什么叫魔族没了生存空间？”
“魔族怎么会输？怎么会没有生存空间？”
明明仙魔大战的时候，魔族都还形势一片大好。
怎么会被人族压着打？
柳芸嗤笑：“就算你不愿意相信，事实也是如此。”
“不然，魔族有本事直接抓人孝敬你就成了，还需要那么辛苦的把你身体弄成秘境，让修士毫无防备的进去？”
“看得出来，你那些手下很心疼你呢，这么多年了，还想着要救你。”
魔皇尊沉默了，有点接受不能。
就算仙魔大战消耗了魔族的有生力量，人类修士也是一样的啊！
同等条件下，魔族怎么还会被人族打败？
甚至被逼得没有了生存空间就离谱啊！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是这样啊！
柳芸倒是发现一些，仙魔大战之前，云仙尊必然是留了后手的。
比如北堂家，又比如宫毓所在的云鼎宫，还有一些当时盛名的一些小辈，都是暗中被培养起来的，都没参加仙魔大战。
这样一来，魔族的有生力量被灭了之后，这些隐藏起来的势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