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沐呈青跟她又没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派人举报她,对他又没有好处。
越想脑子就越不够用,她作为一个普通的现代人,真的要被这些古人的阴谋诡计玩坏了。
燕无追见她仍旧想不明白,抬手强行覆上她的眼睛,声音难得温柔:“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想知道什么我去给你查。”
他这么说,沐白更加不敢睡了,总感觉燕无追居心叵测。
于是她张开嘴试探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燕无追脸色突然变得冰冷,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刻薄。
“怎么?公主是在跟我谈生意吗?”
沐白顿了顿,以为他是误会了,解释道:“没有,你救了我,又帮我调查,我是感激你才问你的。”
燕无追冷着脸问她:“你对姜楠也这么客气吗?”
“什么??”
燕无追无视她迷茫的眼神,语气强势,“你现在的状态本少爷不管想要什么你都给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养伤吧。”
沐白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按住唇,她眨了眨眼,不再说话。
此时确实不适合继续讨论这些有的没的,于是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沐白终于再一次过上了被圈养的生活,燕无追这一次对她的态度比上次简直不要好太多,可以算得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虽然他还是偶尔来晃悠一下找顿骂,但被她骂了却并没有还嘴,反而还很享受。这让沐白越来越慌…
另外,她也从燕无追处知道了她被救以后的后续。
沐呈岭发了全城通缉令,悬赏逮捕。
她逃走了,正好安上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直接就把她的罪定死了。
她现在就算好了也不能再光明正大回皇宫了,没想到自己到处点火,最后最惨的还是她自己。
今天是被圈养的第十天,被燕无追按在床上已经躺到萎缩,她实在忍无可忍了,决定说什么也要出去走一走。
天刚亮她就披上衣服打开门,屋外寒风凛冽,沐白被吹的一个激灵。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下了这么大雪了么…”
屋外有早起的下人们顶着严寒洒扫。
沐白瞧着又回屋拿了一个暖手炉,给自己系了一个狐皮大氅这才出屋。
下人们见到她纷纷行礼。
“姑娘。”
沐白回了一个微笑,她知道燕府这些下人平时都在私下谈论她,但她并不在意,人在屋檐下,自然没有那么好。
沿着回廊一直走下去,她来到了一片梅林,别处树木萧瑟,唯有这里还能赏到冬日的一抹颜色。
走进梅林,隐约还能闻到一丝花香,沐白伸手接住了一片梅花,盯了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算了,既然忘记了,说明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人还是得活在当前,她现在举步维艰,还有心情伤春悲秋,不知该说自己心大还是愚蠢。
一阵寒风吹过,枯木摇曳,激起了梅花树上的雪花抖落。
“谁?!”
沐白警惕地看向刚才晃动的树影,她明明感觉到了,刚才那个动静,分明就是有人。
没有人回答,她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动静了,她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不定是燕无追府上的人,自己现在不就是被监视中么。
刚转过身来,她就被眼前的人吓得惊掉了手中的暖炉。
“姜楠?”
他快速接住沐白掉落的暖炉,炙热的眼中不知藏着什么,沐白看不透。
只知他压低声音说道:“伤未好全,怎么出来了。”
沐白怔愣地盯着他看了很久才低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暖炉,而后才反应过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姜楠沉默片刻,抬手覆上她的手腕,一改从前冷淡的性子,轻轻将她的袖口拉起,看见一道道狰狞的鞭痕错落在她雪白的藕臂上时,他浑身像是被冰窖冻过一样寒意刺骨。
“疼…吗?”
被他这样问,沐白倒是觉得有点矫情了,抽回胳膊回答他:“还好,已经不疼了。”
姜楠眼神动了动,将她全身瞧了个遍,缓缓开口:“为何想要偷军符。”
沐白心中一动,突然觉得,姜楠好像有点不对劲。
“没有军符,你不是很艰难么,我这法子虽然鲁莽,但是成功的话能解燃眉之急呢。”
姜楠嘴角扬了扬,有些对她的无可奈何之意。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偷来军符,我也不能用。”
“为何?”这个她确实没想过。
他语气温柔:“收回军符,全军皆知,满朝皆知,若是没有圣旨私自动用军符,等同造反。”
啊…她把这个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