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板的儿子一听到商老板的声音就像见了猫的老鼠。
“爹,你怎么来了,我…这不是给你的竞争对手找找麻烦么…”
沐白先打了个招呼:“商老板,好久不见啊…”
商老板眼神有些躲避,尴尬道:“见笑了,这孩子从小没娘,野惯了。”
沐白微笑,“令郎倒与您像得很。”
“你…!”商老板很生气,但似乎碍着旁边人的面子没敢发作。
沐白偷偷笑了笑,朝掌柜挥挥手:“掌柜的,给客人再上一桌菜,记我的账上。”
“好嘞…”
男子看到沐白的手掌,眼神一凛。
商老板更加无地自容,对着一旁的男子拱了拱手:“叫慕容公子见笑了…”
男子不在意,却盯着沐白问:“这位是…”
沐白抢先回答:“只是这里的常客罢了,商老板与我也算见过几面的朋友,既然是商老板的朋友,便一起尝尝第一楼的味道如何吧,公子请便。”
说罢,她赶紧上楼去陪两个孩子。
商老板扫了一眼身旁还在打量的人,附在耳边小声道:“是个寡妇,丈夫留了一笔财产,去年才来落的根。公子可别小瞧她,她与我们的商行可是很强的对手。这第一楼她便是幕后老板。”
慕容麒呢喃道:“寡妇…”
“从哪里来的寡妇?”
商老板以为慕容麒是对沐白来了兴趣,急忙讨好:“只说是邻县来的,具体的她没透露过。”
沐白上楼时,两个小家伙还老老实实地等着,一人吧唧一口,沐白才招呼他们一起吃饭。
鸳儿脸上带着情绪,沐白一眼就能看出,便直接问了。
“怎么了?”
鸳儿问道:“娘亲不要爹爹了吗?”
沐白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娘亲说爹爹死了,可是我明明…”
茧儿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唇:“鸳儿!”
沐白察觉到什么,放下筷子,认真盯着他们。小孩子最不经吓,没一会儿就耷拉着脑袋全说了。
“先前在学堂时,鸳儿看到有人盯着我们看。我就假装不知道,趁着他偷看鸳儿的时候看清了,他是爹爹身边的那个丑叔叔。”
丑叔叔?沐白脑子转了半天想明白。
茧儿说的是晋安,从小保护楚容的暗卫。
“继续说。”沐白故意装作很生气。
茧儿又说:“丑叔叔也看到我了,就叫我们不许告诉娘亲,不然娘亲就不要爹爹了。”
鸳儿也撅着嘴说道:“爹爹没死,可是娘亲非说他死了,我们想着,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娘亲不要爹爹了?”
沐白哭笑不得,看来这两个小家伙是看有别人调戏她,怕她跟人跑了。
“那我要是不要你们爹爹,你们还跟着我不?”
两个小家伙你看我我看你,齐声道:“跟。”
“为什么?”
“爹爹说了,要保护好娘亲。”
沐白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还好没养两个白眼狼。
拍了拍他们的小脸,沐白催促道:“好了,要保护娘亲就要好好吃饭,吃饭长高高才能身体棒棒。”
看到他们大口吃着饭,沐白不免有些同情这两个小家伙。
从出生就不被亲娘待见,差点被掐死,老爹也是没见过几面就分开,现在又成了名义上的单亲家庭。
不过,她现在有点理解楚容了,自己的父亲拼死打下的江山,成全了别人不说,反倒被人猜忌,最后落得一个算计而死。
而楚容呢,只因为有一个强大的父亲,就被人从小下毒,如果不是守义前辈,他这辈子就完了。
这样的仇恨,如果换作是沐白,也不见得能够放下。
所以,随他去吧,她养好他的孩子,就当给他们楚家留个后。
……
时间很快,又过了两年,沐白从酒楼里那些八卦人的嘴里听到了楚容的消息。
说来也是,他竟然沉寂这么久才有动作。
“听说了吗,隆城打仗了,说是以前那个老侯爷的儿子领的兵。”
“他儿子不是个废物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好得很,几个将军都被打得直退,他一去就打了个胜仗。”
“这楚家可真不得了,看来又要出个名垂千史的。”
“唉,这就不是咱们要操的心了,听说隆城因为打仗,流民都往咱们这儿跑了,有些还做了强盗,以后可要注意点。”
“我也听说了,前几日那个张老板的小儿子被绑架了,留了条子说是要一千两银子呢。”
“可不是嘛,张老板哪来那么多,听说好不容易凑了五百两,匪徒一生气断了他儿子一条胳膊呢。”
绑匪?沐白突然有些紧张,赶紧往孩子们的学堂跑。
去的时候刚好放学,看到两个孩子平安无事,沐白总算松了一口气。
转头就跟两个小孩科普:“最近城里有坏人,你们要时刻记得别跟陌生人走,别吃别人给的东西。万一被人抓走了,也不要反抗,安安静静地等娘亲来救你们,知道吗?”
一直没有见过什么坏人的两个孩子明显不太了解沐白的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连着接送了好几日,直到县令邀请她去参加他儿子的周岁礼。
安排了掌柜帮她接孩子后,沐白就带着礼物去了县令家。
她到的时候县令的宠妾莲姨娘亲自出来迎接,沐白道了祝福才跟着她进去。
来的客人一大半她都认得,都是县城的权贵和大老板们。
商老板和那天一起去酒楼的男子也在。
商老板见到她先开口打招呼:“陈老板。”
沐白笑了笑:“商老板也在。”
商老板笑得很是开心,一边跟沐白介绍:“上次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东家慕容麒,整个西南区的盐行都是他的产业。”
商人?沐白又偷偷打量了一下。
相比上次,多了一把扇子,衣衫也是柔和了一些,不过,这些仍然压不住他满身的内力。
慕容麒这次没有再打量沐白,只是微微笑了下,微微拱手:“久仰大名,陈老板。”
沐白也行了一礼,“慕容公子才是久仰大名,我不过是区区一个讨饭吃的罢了。”